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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肅果斷的再次扯過被蕭源拋棄的錦被,一把裹在了她身上,又吹了一聲口哨,小猴子乖乖的放下的墨,趴會了軟墊上,梁肅將小匣子隨手放在地上。

  蕭源這才注意道自己太興奮了,居然忘了她只穿了睡衣!

  梁肅回頭見蕭源臉通紅的裹著被子,輕笑一聲,“這隻小墨猴還會給你翻書、取紙、遞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和它玩好嗎?”說著躺在蕭源身邊拉過另一條錦被,翻身背對著蕭源。

  蕭源見狀鬆了一口氣,她不是反感梁肅,但讓她和他畢竟還沒有那麼熟,一下子就直接進入正題,她真有些接受不了,情緒一放鬆,蕭源很快就睡著了,她今天倒不是累著了,而是她作息一向很規律,生物鐘都固定了。

  等身後均勻的呼吸聲想起,梁肅緊繃的身體才漸漸的放鬆了下來,悄然轉身,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裡,蕭源皺了皺眉頭,睫毛顫了顫,呼吸也有些不穩了,梁肅忙給她換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蕭源臉蹭了蹭,從鬆開了眉頭,再次沉沉入睡,梁肅鬆了一口氣,靜靜的看了她半晌,忍不住低頭輕輕的碰了碰她的額頭。

  ☆、104、拜見

  細碎的腳步聲輕而快的走來,梁肅睜開了眼睛,房裡的燭火還在閃閃跳動著,他伸手掀開床簾,瞄了一眼地上的更漏,剛過寅時。看來他今天睡過頭了,梁肅微微一笑,低頭望著酣睡正香的蕭源,她睡相很好,一晚上連個翻身都沒有,乖巧極了,頭埋在梁肅的懷裡,露出的半邊白嫩的小臉上透著誘人的紅色。梁肅忍不住手肘彎了彎,稍稍用力,讓她更靠近自己。

  賀媽媽和祝氏悄聲的推門進來,“你們小聲些,莫要吵醒了夫人。”賀媽媽壓低了聲音吩咐,郎君是肯定醒來了。要不是祝媽媽再三堅持說,這是夫人吩咐的,她根本不會進來,郎君昨晚吩咐過自己,讓自己卯時才過來的。

  梁肅微微皺眉,他不是吩咐了賀媽媽卯時才過來嗎?

  祝氏道:“時辰不早了,夫人也該起來了。”今天可以新婚第一天,就算姑爺的嗣父母不在,家裡還有實為父母的伯父、伯母呢!姑娘是新媳婦,哪能起的太晚?話音剛落,內屋就傳來蕭源輕輕的呢喃聲。祝氏端著溫水就要入內,但一想內房還有姑爺,一時有些遲疑。

  “嗯哈——”蕭源臉蹭了蹭軟軟的被褥,唔,怎麼有點不對?她腦袋抵著熱牆,臉往被褥里鑽,“布兒,水——”

  梁肅被蕭源舉動弄的渾身都僵硬,聽說她要喝水,剛想吩咐下人取茶來。只見蕭源手腳一伸,就要掀開被子、踢走熏被用的銀香球,好熱!結果腳一伸,就踢到一硬硬熱熱的東西,咦?她腳蹭了蹭,這是什麼東西?梁肅大腿被她軟嫩的小腳一蹭,臉色微變,忙移開自己的腿,又見她還沒全醒就要踢被子,給她蓋上被,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半掀起床帳,沉聲吩咐,“取水來。”

  賀媽媽推了推阿言,示意她送水進去,阿言瞅了瞅賀媽媽,又望了望祝氏,祝氏低著頭只當沒看見,阿言才紅著臉端著溫熱的蜂糖水進去。

  梁肅將蕭源抱在懷裡,給她餵水,蕭源喝完水,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大眼立刻睜圓了,“梁大哥!”她居然把梁大哥當奶娘了!

  “還要嗎?”梁肅問。

  “不要了。”蕭源搖頭。梁肅將剩下的水喝了,睡了一夜他也渴了,溫熱帶了一點微微的甜意,口感不壞。

  蕭源這才發現,她居然和他睡到了一個被窩裡……她臉不受控制的紅了,昨天不是睡了兩個被窩的嗎?她輕咳一聲,淡定的掀開床簾,就見阿言領著幾名獨孤夫人賜下的美姬站在內房,見兩人都起身了,忙上前行禮,伺候兩人梳洗。梁肅在外多年,生活瑣事基本都是自理的,哪耐煩丫鬟們慢吞吞的服侍,直接揮退了她們,自己穿衣梳洗。

  “夫人。”祝氏和賀媽媽進來,兩人都是老媽媽了,一進房見整齊乾淨的被褥就知道昨晚什麼都沒發生,賀媽媽和祝氏心裡同時一沉,莫非小兩口昨天吵架了?祝氏疑惑的目光望向蕭源,蕭源只當沒看見,這種問題讓她怎麼解釋?祝氏也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等私底下再好好問問姑娘,祝氏就擔心小夫妻兩人新婚當夜就鬧彆扭!

  “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梁肅梳洗完,自己套上了中單,賀媽媽捧著熏好深衣,給他穿戴。如果沒有蕭源的吩咐,賀媽媽她們應該不會這麼早進來的。

  “我平時在家也是這麼早起來的。”蕭源說,以獨孤夫人的個性,要說她不會在今天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那是不可能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她會早早的起來,要是自己不早點到,說不定下午就有人罵自己懶了。

  梁肅聞言一笑,沒說話,等兩人穿戴梳洗完畢,吃完了朝食,就差不多就快卯時了。蕭源突然想起被關了一夜的小墨猴,擔心悶壞了它,連忙從床底下拉出小匣子,小墨猴已經醒了,正在焦躁的扒拉著小匣子,一見蕭源打開匣子,就熟練的巴上了她的手指,怎麼都不肯回去了。“梁大哥,小墨猴吃豆子嗎?”蕭源摸著小墨猴的絨毛問。

  “應該吃吧。”梁肅掀開小匣子的一個暗扣,裡面有幾粒煮熟黃豆,他拈了一粒遞給蕭源。

  蕭源試探著遞到小墨猴面前,小墨猴小小的雙手剛夠捧著一顆豆子,小嘴不停的蠕動,咯嘣、咯嘣努力咬著黃豆,“是不是黃豆太硬了?它咬不動?”蕭源看的目不轉睛。

  “這豆子是煮熟的,不會太硬。”梁肅說。

  “我的好姑娘,小猴子再可愛,你也該去請安了。”祝氏拉起蕭源,見梁肅肯陪蕭源玩,她就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小夫妻鬧翻就行。想來郎君昨晚是體恤姑娘

  “嗯。”蕭源小心的將小墨猴放在桌上,將豆子全部堆到它面前,小墨猴一粒接一粒的吃著黃豆。

  祝氏給姑娘擦手,心裡暗暗嘀咕,姑爺還真喜歡給姑娘送小動物,先是金寶,現在又是小墨猴!也不知道他哪裡想出來那麼多點子的。

  梁肅見她喜歡,“等請安回來後,我們去書房,你和它慢慢玩。”

  “好。”蕭源對他仰頭甜甜一笑。

  梁肅扶著她出門,“等下午暖和些了,我帶你去騎馬好不好?”她身子太弱了,時常悶在家裡不好,聽說霍大哥就天天讓人帶著盧女君去騎馬,這些她身體明顯好了許多,連飯都多吃了。

  “好。”

  賀媽媽見小夫妻兩人很恩愛,心裡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鬧彆扭就好了。

  此時天才剛剛蒙蒙亮,早春的寒氣迎面而來,梁肅擔心蕭源受涼,“我們坐暖轎過去吧?”

  “不用,我不冷。”蕭源整個臉都幾乎埋在了斗篷里,“梁大哥,我們快走吧,到了屋裡就不冷了。”

  “振敬。”梁肅說。

  “嗯?”蕭源困惑的望著他。

  “我的字是振敬,你以後可以叫我振敬。”梁肅說,頓了頓又接著道,“等三天後,我們就回吳郡,你也不用那麼早起來了。”

  “嗯。”蕭源將手伸到他溫暖的手心裡,梁肅手微微一握,將她手牢牢的裹住。

  梁肅成親的這晚,梁謙難得的留在了獨孤夫人的院子裡,酣睡正香,就聽到有人進房,他迷瞪瞪的睜開眼睛,就見獨孤夫人已經起身了,“什麼時辰了?”他見更漏,才剛到寅時,“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梁謙詫異的問。

  “不是要見侄子和侄媳婦嗎?”獨孤夫人冷漠的說。

  “也不用這麼早吧!卯時起來就夠了。”梁謙見房裡的燈都亮了,也只能起來了。

  “新婚第一日,自然要早點起來,卯時說不定人家都在門口等我們了。”獨孤夫人掀了掀嘴角說道。

  梁謙濃眉一皺,但想起今天是新媳婦入門的大喜日子,勉強忍住,“昨天大家都累了一天,他們又是年輕人,怎麼可能早起呢?”

  “新媳婦入門第一天,都不早起的話,想來也是個懶散的,將來怎麼理家管事?”獨孤夫人翻了翻眼皮說。

  梁謙見她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樣就厭煩,正好伺候自己的丫鬟不小心扯動了他的寶貝鬍鬚,他厭煩的推開丫鬟,“笨手笨腳的!方姨娘呢?讓她過來伺候我!”自從獨孤夫人來了之後,方姨娘天天寅時不到就要來她院子伺候,所以梁謙肯定她在這裡。

  “方姨娘——”丫鬟們面面相覷。

  “去浣洗房叫方姨娘。”獨孤夫人冷冷的說。

  “浣洗房?”梁謙臉色一變,嗖得起身,隨手拉過一件厚斗篷,“不用了!老爺我回自己院子去!”說著他就怒氣沖沖的甩袖而去!

  “滾!你走了就不要回來了!”獨孤夫人尖聲叫道,梁謙都走到了院子外,都聽到了!

  “蠢婦!”梁謙冷哼一聲,從三年開始,她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了!要不是看到夫妻多年,又生育了三個孩子的情分上,他簡直想休了這個蠢婦兼毒婦!

  “老爺,郎君房裡的燈早亮了,他們已經起身了。”僮兒稟告道。

  “哦?這麼早就起來了?”梁謙想了想,覺得不可能是他那死板兒子的主意,想來該是他那個新兒媳婦的主張吧?這孩子除了身體孱弱了些,其他還真不錯,身子弱沒關係,可以慢慢養,她母親顧夫人身子也弱,都生了五個孩子呢!梁謙想著有一群小娃娃圍著自己叫爺爺,不由笑眯了眼,當然這些小娃娃肯定長的像他們親外婆和娘!

  獨孤夫人在梁謙走後,氣得差點將自己的妝檯砸了,耽擱了好一會時間,等蕭源和梁肅到的時候,她還在換裝。

  獨孤夫人的心腹嬤嬤聽說梁肅和蕭源已經來了,忙迎兩人入廂房喝茶,“二郎君、二少夫人,夫人讓你們在廂房稍候。”

  梁肅木著臉不說話,蕭源含笑微微頷首,布兒笑著接過嬤嬤遞來的茶水,“嬤嬤辛苦了,這些活我來做就好了。”

  “二郎君、二少夫人今天來的真早。”僕婦說,“這才剛過卯時呢!”

  “不早了,伯父、伯母都起身了,我們做小輩的哪能起的比長輩晚呢。”蕭源微笑著說。

  布兒心裡暗暗冷哼,他們一路過來的時候,就發現梁家大部分院子的燈都沒亮呢!想來平時梁家那些姑娘、郎君起身也不會太早,今天明擺了就是折騰姑娘!

  梁氏祖籍通州,目前大部分族人幾乎都在通州,梁肅這次成親匆忙,外頭又是兵荒馬亂,所以在應天除了梁謙這一房外,並沒有其他族人。梁家子女無論嫡庶,都入排行,梁肅除了嫡兄梁敬外,年紀最長,故排行第二。梁六郎已死,蕭源今天見的梁氏族人,除了梁謙、獨孤夫人外,就是梁敬夫妻、梁大姑娘和梁三姑娘。梁二姑娘也是梁謙的庶女,十二歲就被獨孤夫人遠嫁了,出嫁後就再也沒回過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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