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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清楚,夫君說要公公要留她到十七,也不急。”陸神光順著妹妹轉移的了話題。

  “要是有合適的,還是早點嫁人吧,聽說等來年,皇上就想立太子了。”陸神妃說。

  陸神光眉頭微皺,“不是說——”

  陸神妃輕笑一聲,“是不是還不是聖上定的。”

  陸神光若有所思的點頭,“我會和夫君說的。”

  陸神妃是去陸家回來的路上經過蕭府,一時興起才進來坐一會的,不過片刻,身邊的女官就輕聲催促她該回王府了。

  “姐姐,那我先走了。”陸神妃說。

  “臣妾恭送平王妃。”陸神光忙起身行禮,又要讓人喊蕭源來,陸神妃笑著說:“都是自家人,這麼多禮幹嘛?”

  “不是多禮,是讓練兒送送小姨嘛。”蕭源笑盈盈的抱著練兒走過來。練兒一見陸神妃,立刻露出了八顆牙,笑的連口水都快出來了!

  惹得平王妃陣陣發笑,抱著他愛憐的親了幾口,才離開。結果她的車駕還沒有出蕭府的大門,就聽到一陣馬蹄聲,平王府的侍衛們一下子攔到了車駕前,低聲喝道:“關門!”

  “怎麼回事?”平王妃低聲問道。

  陸神光和蕭源站在二門,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動靜,陸神光忙派人去問。

  “是武家的幾位郎君。”蕭家的下人回報說,“他們——”下人有些為難的望著蕭源。

  陸神光一聽是武家的郎君,眉頭一皺,這武家人自從冀王上位後,越發的跋扈了,連應天他都敢隨便如此肆意隨意疾馳!換了其他地方,不知道該如何驕橫呢!聽說前段時間,他們還搶了好幾個姿容出眾的民女,差點就被御史揪出來!還是皇上壓下去的,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心裡怎麼想的,居然如此縱容這家人!

  平王妃聽說是武家人,也怔了怔,“等他們走了,我們再走吧。”她這次是輕裝簡從,屬於半隱蔽的,再說平王現在正是低調做人的時候,她更不想多事。

  “是。”

  “大嫂,那武家人怎麼這麼肆無忌憚?”蕭源有些不可思議的問,紈絝弟子她見多了,但這麼囂張的,她真沒見過。

  “寒門庶民,一朝魚躍龍門,就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陸神光鄙夷的說,“且看他們能囂張到何時!”

  蕭源搖頭,“反正我們等過了年,就回吳郡了,也碰不上他們了!”過完年阿容就該成年了。

  “也是。”陸神光想起過年後,就要去押解糧糙的平王,心中一陣抑鬱,作為姐姐來說,她真心不希望平王出什麼大事,皇家的媳婦和別家不同,別家媳婦沒了丈夫,還有第二條路能走,皇家的媳婦,就只能苦熬一輩子了,就如現在深宮裡那個還沒同先帝正式圓房的朱季蔥一樣……

  ☆、79、前夕(中)

  正月十五過後,聖上正式下詔書,將年號定為昌泰,同時冊封袁氏為皇后,世子為太子,葉福金為榮壽公主。從年號和葉福金的封號,就可以看出當今聖上對即將到來的執政生涯還是非常有期待的!

  平王還沒有過完上元節,就押解糧糙出高句麗了,同平王承擔押解任務的還有一位羊將軍。不過這位將軍並非從京城直接押解糧糙去高句麗,而是先趕去黎陽,從黎陽押送糧糙去高句麗,這位羊將軍要比平王早幾天出發。

  平王出京的當天,蕭源和陸神光都去送了,蕭源站在二樓,遠遠的瞅著平王身邊整齊站立的精兵,真擔心他會不會在路上就被這些官兵給“咔嚓”了,然後把一切推在高句麗身上。她卻不知道,她想到了最後的結果,平王會死,卻沒想到那個過程……

  昌泰元年,大秦歷史上最混亂、最黑暗的一年,混亂的序幕由兩位押解糧糙的大秦皇室貴胄和高級官員的造反開始……

  昌泰元年一月初,在蕭家人準備回吳郡,舉辦蕭源的笄禮和參加蕭妙容昏禮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條消息,砸的蕭家人頭暈眼花。

  “平王造反了!”

  這條消息把蕭家砸暈的同時,也把陸家也砸懵了!

  “怎麼可能?”蕭源怔怔的聽著靈偃給自己說著這條消息,靈偃已經出嫁,不在房裡近身伺候了,不過每天還是會過來陪蕭源說話、逗趣的,當靈偃花容失色的把這消息告訴蕭源的時候,蕭源的第一反應就是皇上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對平王動手嗎?當年皇帝表哥,再怎麼打壓他,也都沒有對他下手啊!這種時候,他居然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對付平王,他真得瘋了嗎?

  “聽說皇上已經讓親衛包圍了平王府,裡面不許任何人進出。”靈偃心有餘悸的說,“那些衛兵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旁人靠近他們十步之內,他們就開始動刀動槍了!”她是嫁過人的婦人,出入相對比丫鬟要容易些,在知道消息的時候,她已經隨自己男人去平王府看過了。

  “那平王妃呢?平王妃怎麼樣了?平王府的大姑娘呢?”蕭源追問,默兒還沒有封號,平時只稱大姑娘,而非縣主。

  “聽說平王妃和大姑娘被皇后接到宮裡去了。”靈偃說。

  “接到宮裡去了……”蕭源喃喃自語,她對平王的生死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皇上這麼急著下手,顯然不準備給平王留活路了,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保住陸神妃和默兒的性命。

  大長公主和長公主聽到這消息後,神色鎮定的不許下人亂嚼舌根後,就將蕭府的大門關上,除了必要的採買之外,不許任何人進出。陸神光聽到消息後,臉一下子刷白了,長公主嘆了一口氣,讓她先回房休息,喊蕭源過來管家,自己同大長公主先回房休息了,越是在這種風尖浪口上,她和大長公主就越不能出事。

  蕭澤聽到消息後,不放心妻子,找了一個機會,先回了蕭府,進房就見妻子對著正在玩木馬的兒子發呆,下人們安靜的站在角落裡,房裡只有兒子依依呀呀的聲音。

  “阿光,別難過。”蕭澤將妻子摟在懷裡,輕聲安撫著,“父親和岳父大人已經入宮了,平王妃和默兒會沒事的。”

  陸神光偎依在丈夫熟悉溫暖的懷裡,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噴涌而出,“平王才離開應天十天……”才十天他就這麼忍不住了嗎?當初文宗再怎麼壓制他,也沒對他真下手啊!還依然讓他好好的當他的冀王,甚至在駕崩前留了最後一手,不然他真以為他能這麼順利的登基?要是肅宗和文宗在天有靈,見他如此,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

  蕭澤慢慢的輕拍著妻子的背部,無聲的安慰著,他知道她現在並不需要勸解。奶娘見狀忙將小郎君抱了下去,下人們也陸續的退下。

  “阿茂——”陸神光啞著聲音說道,“如果——如果神妃保不住,能儘量保住默兒嗎?”

  “我只能說儘量——”蕭澤深深的嘆氣,這件事連父親和岳父都不一定能做主。事實上,他和父親擔心皇上還有後手,畢竟平王妃是陸家的女兒,有了這層關係,陸家想明哲保身都難!但陸家畢竟不是一般的人家,不可能會這麼輕易的妥協,也不知道皇帝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才上位就這麼大動干戈。

  “默兒只是女兒而已……”陸神光喃喃的說。蕭澤不說話,其實兩人心裡都明白,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平王離開應天不過十天,說是押解糧糙,一路急行軍,其實也沒有離開多遠,冀王一聽說他壓下了這批糧糙,起兵造反後,就立刻讓應天附近的軍隊增援,將平王圍剿!其中離應天最近,又手握重兵的三處,一就是徐州,由梁肅鎮守;二就是京口,由李家鎮守,但目前李家大將軍去高句麗了;還有一處兵力相對弱一些,就是廣陵,由武邑鎮守,武邑就是武家幾位郎君的父親,是冀王的心腹重臣。

  “將軍,您真要帶這麼多兵去圍剿平王?”梁肅手下的一個先鋒官不可思議的望著梁肅煞有其事的點兵,似乎真準備大幹一樣。

  梁肅冷著臉說:“軍令如山!”

  “可是——”先鋒官張口結舌,平王這才帶出去的官兵不過才五千人而已,都是老弱病殘,也就一般的愚民才會相信,平王真會靠這些殘兵造反!

  “傻小子,你有的磨練呢!”梁肅身邊的親兵搖著頭,用手肘用力的勾住他的脖子,“走,讓哥哥好好教教你!”

  “放手!放手!”先鋒官漲紅臉無可奈何的被老兵拖走。

  梁肅只當沒看見,這先鋒官是他新提拔上來的,才十五歲,力氣大、膽子也大,打仗不怕死,就是心眼直了些,不過這不算什麼,讓老兵磨練上一段時間,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

  “阿勒。”梁肅叫道。

  “郎君。”一名身材消瘦,比梁肅要矮一個頭,相貌普通的青年男子無聲的走到了他身後。

  “你去軍戶家裡問問,有沒有年紀在二十歲左右,性子要沉穩,遇險不慌亂,武功稍好些的女子。”梁肅頓了頓,追加了一句,“長得要能見人,最好還認字。”自從上次在蕭家見過雙喜雙福後,他就想給蕭源再送一個丫鬟過去了,那兩個丫鬟武功是夠了,可惜膽子太小,萬一真遇到什麼事,這兩人說不定比蕭源更膽小!如果年紀稍微大一點,會不會更撐得住場面?

  他甚至在考慮給她送個見過血的丫鬟過去,不近身伺候,當蕭家的女護院得了。這時局是越來越亂了,蕭家有家丁,可家丁又怎麼能貼身保護姑娘呢?身邊多幾個會武的丫鬟才更安全些,只是這些丫鬟要夠溫順,不然就引狼入室了。蕭姑娘似乎快行笄禮了,送她什麼東西比較好呢?她應該會喜歡畫聖的畫吧?梁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絲毫沒注意身後親兵一副見鬼的模樣。

  “要二十歲左右,會武、膽子大,能認字的漂亮女子?難道郎君好這口?”阿勒神色詭異的打量著梁肅,這幾年除了獨孤夫人送來的姬妾外,郎君走到那裡都有當地的官員、權貴送美女過來,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甚至還有金髮、紅髮那種的外族美人,連絕色的小僮兒都有不少,他們就沒見郎君心動過,全部被他關在了一個院子裡,拿來當人情用,原來郎君喜歡不是嬌滴滴的美人,而是喜歡辣美人啊!阿勒腦子裡立刻勾出了幾個合適的人選。

  “將軍現在就去圍剿平王嗎?”一名中年文士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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