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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蕭源掀開幔帳,原本明亮的星空,不知道何時飄來了一大片雲彩,擋住了明月星辰,天空一時見風起雲湧,“看來要變天了。”蕭源喃喃的說了一聲。

  “那就多穿一點,到家就好了。”蕭澤將一件薄斗篷給蕭源披上,雖說是初夏,可山上的夏夜還是非常涼寒的。

  “嗯。”蕭源微微一笑,是啊,到了家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聽風今天才是元旦,大家新年快樂!笑口常開!O(∩_∩)O~

  其實蕭源的弟弟和皇帝的公主,還是輩分差距的,但皇帝快死了,他急著給太子找靠山,所以根本不講究,再說那個年代也不在乎輩分。

  ☆、49、偶遇

  夏日晨曦的柔光照在沉重的城門上,伴隨著城門打開的“吱呀”聲,等待進城的人群紛紛排好列隊,依次入城。遠處長長的車隊簇擁著幾輛牛車款款駛來,牛車駛近後,緩緩停在列隊後,同眾人一起等待入城。眾人看著用青綢布遮住的牛車,就知道是哪家貴眷的牛車,紛紛的遠離了牛車。

  “昨天下午,我突然在朱家別院裡,聽到外頭有人彈《將士行》,還以為是三哥你來了呢,就讓布兒出去看看,結果布兒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了一塊玉佩,我才知道是表哥,當時真得嚇了我一大跳。”牛車裡,蕭源仔細的和三哥說著昨天賞花宴上的具體發生的情況。

  《將士行》嚴格來說,並不算一首完整的琵琶曲,是蕭源幼時和皇帝表哥、三哥玩鬧時,三人隨意亂彈出來的曲譜,因曲音鏗鏘有力,被蕭皇后戲稱為將士曲,他們就大言不慚的命名為《將士行》了。後來這首曲子在一段時間內就成為幾人做壞事專用曲子,每次蕭沂、太子偷偷溜出去玩的時候,總用《將士行》喚蕭源出來,然後三人跑到城外瘋玩,那時候仗著有皇帝姑父、皇后姑姑的寵愛,三人行事肆無憚忌,直到後來被大人發現才罷手的。

  所以當她在賞花宴上聽到這曲子的時候,差點驚呆了!還以為三哥找她有什麼事,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打發了顧熙後,就讓布兒出去看看,卻沒想到來的不是三哥,而是已經二年沒見的皇帝表哥!事關重大,她不敢怠慢,馬上派人去通知三哥,讓三哥會知父親和大哥。知道表哥想掩人耳目,就把他安排在自己的院子裡,讓丫鬟一步都不許靠近,就怕她們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平白的丟了小命。

  至於四姑娘,她原本是真沒什麼病,可惜她裝病的不是時候,表哥的內侍聽說四姑娘病了,就說是個現成的藉口,直接讓丫鬟端了一碗湯給四姑娘讓她喝下去,四姑娘就真的開始發燒了。蕭源在一旁看得心顫,幸好表哥跟她保證,四姑娘三天後就會好的,不然她還真是兩面為難。對四姑娘的丟倆行為,她的確有點生氣,也打定主意,以後再也不帶她出來了,但也沒想過要她命!

  蕭沂摸了摸蕭源的頭,低聲說:“表哥這次是瞞著人出來的,主要是讓我們給他找幾個大夫看病的。”副都應天離吳郡並不是太遠,順風的話,坐船來回也就一天功夫,所以皇帝會突然出現也不奇怪,反正今上一向對早朝都不太感興趣的,只要宮裡皇后配合的好,消失一兩天功夫是沒問題的。

  “看病?”蕭源咬了咬下唇,“三哥,表哥的病真得沒救了嗎?”宮裡究竟發生了什麼,那麼多御醫,難道表哥一個都不信嗎?

  “看了好幾個有名的大夫了,都說除非是華佗在世,能給表哥開顱醫治,不然——”蕭沂嘆了一口氣,他和元兒是從小和表哥一起玩到大的,看到一向疼愛他們的表哥病成這樣,他心裡都不好受,更不要說元兒了。

  蕭源眼角隱隱閃出水光,靠在了蕭沂的懷裡,“三哥,我難受。”從娘到姑姑、皇帝姑父,現在又是表哥,一個個疼愛自己的親人在她面前去世,而且得的病在蕭源看來,都不是絕症的病,她心裡真得很難受。

  蕭沂輕拍著妹妹的背部,無聲的安慰著。

  突然牛車上的擺設隱隱震動起來,遠處傳來了一陣陣悶雷般的響聲,蕭氏兄妹同時皺了皺眉頭。蕭沂隔著雕花車窗,遠遠的瞧見一列長長的馬隊簇擁著十來名鮮衣怒馬的華貴公子哥疾馳而來,馬上掛滿了半死或全死的小動物,顯然是打獵歸來,城門口扎堆的人群惶惶然的朝四處驚散而去。

  “這是哪家人?怎麼這麼囂張?”蕭源詫異的問著三哥。

  “是武家人和卓家人。”蕭沂皺著眉,將厚帘子拉下,見小妹一臉困惑,解釋說,“左右翔衛上將軍姓武,他的妻弟是吏部侍郎卓大人。”

  “那個卓大人,就是上次來家裡提親的卓大人?”蕭源問,大母的脾氣夠牛的,直接把人家退休的吏部尚書趕出家門,把人家坐的坐墊都燒了。

  “不錯。”蕭沂厭惡的望著趾高氣揚的那些貴公子,“幸好被祖母趕回去了!”跟這種人在同一個地方,他都覺得噁心,更別說讓他們當自己的妹夫了!

  蕭源看著他們,輕輕的搖頭,難怪士族看不上那些暴發的寒門官員,光看他們孩子的那些言行舉止,就知道那家人家的家教。一般來說,士族弟子,再飛揚跋扈,也頂多吃喝嫖賭,很少會像他們那樣在大街上就如此囂張,畢竟這裡是吳郡,可不是什么小地方,路上隨便拉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世家貴族、皇親國戚。

  城門口的民眾被卓武兩家的侍衛攆開,幾個人大笑著騎著馬往城門處衝去,一人得意洋洋回頭的時候,突然見到蕭家的牛車,先是愣了愣,又見牛車被厚重的青綢布遮得嚴嚴實實的,就知道是蕭家女眷的牛車,不由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賊笑。

  “大哥,你看那是蕭家女眷的牛車!”那人高舉的馬鞭指著蕭家的牛車,他一策馬走到蕭家牛車附近,笑嘻嘻的說:“諸位蕭姑娘,怎麼在城門口排隊呢!不如我們帶你們進去如何?”

  蕭沂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要不是他是偷偷跑到別院去的,此時已經下車將那些人痛揍一頓了。

  蕭源安撫的握著蕭沂的手,暴力的說,“三哥,回頭我們找人給他蓋麻袋!”

  這事蕭沂在十二歲之前一直做的,點子是人小鬼大的蕭源提供的!

  蕭沂嘴角微微一揚,“好!”

  “三弟回來!”一名相貌陰沉的青年男子低低的喝道。

  “大哥,怕什麼?蕭家的老虔婆不是說我們配不上嘛!他娘的!乾脆趁著今天搶一個蕭家丫頭回去!等圓了房,看蕭家認不認你這個女婿!”三弟不以為然的說。

  蕭源嗆了一聲,死死的拉住三哥的手,就怕他突然跑出去。

  蕭沂無奈的說,“傻丫頭,我不會出去的。”這點分寸他還是懂的,皇上是私自出宮的,目的就是想弄清自己的身體情況,而平王和冀王世子出現的時機也很詭異,藉口更是讓人將信將疑,看未來的妻子?誰信!他們估計也聽到了什麼風聲,特地來確定的吧?

  蕭源切齒說,“三哥我們這次不給他蓋麻袋了,直接給他綁石頭,丟到護城河裡去!”居然敢罵她奶奶是老虔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他當蕭家人是是死的嗎?

  “好!”蕭沂一口答應,目露凶光。

  蕭源想了想,又有點擔憂的問:“三哥,我們的家丁擋得住那些人嗎?”

  蕭沂冷聲道:“怎麼可能擋不住,你當我們家丁都是吃乾飯的?”

  “可那些人——”蕭源指了指,她怎麼覺得卓武兩家的侍衛像是軍士呢?

  “你放心,他們不敢的,除非他們不想活了!”蕭沂淡淡的說,“我們蕭家可不是那些沒用的沒落世家,再說那些軍士——”他冷嗤一聲,“又不是梁大哥手下的兵!只不過一群廢物而已!”

  “也是!”蕭源皺了皺鼻子,“他們要是敢無禮,我就上書皇后,告卓夫人、武夫人治家不嚴!讓皇后好好罵她們一頓!”

  蕭家的姑娘待在牛車裡,一動不動,蕭家的下人恍若未聞的圍著牛車嚴加戒備,對卓武兩家人的囂張視而不見。

  “大哥,他們——”三弟氣的渾身哆嗦,策馬就要上前。

  大哥一把攬住自己弟弟,低聲喝道,“你不想活了!”蕭家可不是那種光有花架子的世家,他今天真幹了這事,蕭家的女兒照樣可以風風光光的嫁人,而他們卻會給家族惹來禍事!

  “啪!”將士們高舉了馬鞭,驅趕著一旁看熱鬧的人群,“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武大郎軍、卓大郎君……”朗朗的笑聲傳來,眾人尋聲望去,見一名白袍將軍馳馬疾馳而來,馬匹在城門口看看停住。

  “咦,三哥,那個不是上次she殺野豬的左大人嗎?”蕭源輕聲問。

  “嗯。”蕭沂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大清早的,他怎麼在這裡?”要說卓武兩家的紈絝弟子,可能是昨天出去打獵,晚上留宿在農莊的,他一個朝廷命官,官職在身,大清早不去點卯,來城外幹什麼?

  “或許城外出了什麼事吧。”蕭源不在意的說。

  左勇毅同卓武兩家人敘舊後,走到蕭家牛車前,彬彬有禮的問:“可是蕭家的牛車?停在這裡可是出了什麼問題?”

  “這左勇毅還真是兩邊討好!”蕭沂不屑的說道,和霍二哥、梁大哥同為武將,他對左勇毅就一直沒什麼好感,總覺得他不光明磊落。

  蕭源也不出聲,這種人管家自會打發,也不用他們費心,“三哥,你說霍二哥他們什麼時候到?我想阿鸞了!”

  提起自己的未婚妻,蕭沂多了一分不自在,“聽說還有兩個月吧,霍大人、霍二哥可能還要晚一點。”

  蕭源算著日子,“那還有一個月,大姐就要出嫁了。”她感慨的說,大姐的婚事和大哥的婚事只差了三個月。

  “放心,你以後你不會嫁的那麼遠的,顧家離家裡很近的!”蕭沂輕笑著說。

  蕭源撇嘴,“以後的事誰知道!”就大舅母那樣子,她真嫁進去了,不會讓她一直回家的吧?大舅母肯定會認為,她一直回家幹嗎?告狀嗎?

  蕭沂沒想到妹妹會這麼說,想了想,又覺得她說的話怎麼這麼奇怪呢?他想問,但又有點不好意思,他和元兒感情再好,畢竟還沒到討論男女私事的地步,他琢磨著,要不讓神光姐姐去套套元兒的口風?蕭沂一路思索著。

  作者有話要說:好幾個讀者提出“陛下”這個稱呼,我叫錯了,陛下是皇帝的稱呼。其實我查過資料了,陛下最開始的確是對皇帝的尊稱,但漢朝以後演變為對太子、諸王的尊稱,魏晉時期,每個朝代各有不同,有的時候稱呼皇帝是陛下,有的時候稱呼皇子,稱呼不定,所以這個我用陛下稱呼平王應該不算錯,這裡的皇帝我稱呼皇上、聖上、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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