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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對蕭源來說,她從小錦繡堆里長大,但凡想吃的東西,說一聲自有下人做了奉上,從來不去考慮奢侈、節儉的問題。而且她要的也不是那些山珍海味,只是些尋常可見的食材,可能講究些,但算不上奢侈。士族之中,像蕭家這樣度用的只能算正常。

  作者有話要說:文里說的高湯豆腐,我今天做了,用排骨湯燉的老豆腐,放了大半鍋子湯(中型不粘鍋),放在爐子上用小火慢熬了大約四十分鐘,中途放了一點香菇進去,湯汁大部分全部收幹了,關火前在打了一個雞蛋進去,關火後撒了一把大蒜葉,原本只是突發奇想,卻沒有想到意外的好吃~\(≧▽≦)/~ 豆腐燉的嫩嫩的,排骨湯的鮮美都燉進去了,香菇也煮的軟軟嫩嫩。整道菜我就撒了一點點鹽而已,其他什麼佐料都沒放,又清淡又鮮美,大家有興趣的可以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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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流民(上) …

  幾位姑娘圍著劉氏,陪著她說笑逗趣,讓劉氏連笑了好幾次,神情開朗不少。這時廚房也把烘乾的裂紋蒸餅送了上來,蒸餅剛來,噴香鬆脆的味道就瀰漫了整個房間,二姨娘見劉氏神情舒緩,不像反胃的樣子,忙挾了一塊蒸餅送到劉氏嘴裡,劉氏慢慢的咽下去,居然沒吐。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劉氏也笑著用帕子拭了拭嘴角道:“五姑娘想出的這種蒸餅的法子,要是讓那何遠知道了,又要去找御廚討要做法了。”劉氏說完,大家忍不住都笑了。劉氏此話,還有一番典故。

  裂紋蒸餅是廬江何遠新創的一種蒸餅的法子,和普通的蒸餅不同,何家蒸出來的蒸餅,都會裂開一個“十”,故稱為裂紋蒸餅。此餅吃起來格外的鬆軟甜香,吃過的人都讚不絕口。何家的廚子,不僅蒸餅做的好,其他美食在士族中也是出名的講究。每次別人宴請何遠,何遠總是自帶美食,不然他就滴水不沾、粒米不進。

  蕭源對何家的裂紋蒸餅聞名已久,但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直到一次曾奶奶過壽宴請何遠,何遠面對滿桌的美酒佳肴,竟曰無下箸之處,讓蕭家大為丟臉。與此同時,蕭源也見到了聞名已久的裂紋蒸餅,在看到何遠所謂的裂紋蒸餅,居然只是普通的開花饅頭,差點失笑出聲。

  在觀賞過何遠的美食後,蕭源有心要打擊下他囂張的氣焰,徵得曾奶奶同意後,就讓家裡的廚子,按照自己的吩咐,整治了一桌佳肴。不僅將何遠帶來的食物全部做出來了,還棄之不用,又新作了一桌,大大的嘲諷了何遠一頓。給蕭家掙回了顏面。

  那何遠也是妙人,見此情景,非但不怒,反而好奇的直追問置辦宴席的二堂叔,這桌佳肴到底是何人做出來的。二堂叔當然不會說是蕭源讓人做的,只說是祖傳食譜。那何遠求食譜不得,居然動起了娶蕭氏女的主意,整天追著二堂叔要娶他女兒,讓二堂叔哭笑不得。

  這也一度成為,士族間最流行的笑話,何遠就被人稱為“食痴”。劉氏不知道此事的前因後果,也不知道是蕭源打敗了何遠,但蕭氏食譜的名聲她是知道的,她以為蕭源說的全是蕭氏食譜上的內容。

  蕭源笑道:“雕蟲小技而已,能讓太太吃下東西就好。”對何雲的事,蕭源也沒多大感覺,要不是他在曾奶奶的壽宴上故意鬧事,她也不會這麼做。有時候那些所謂的士族弟子,真得很——欠抽!再說她也沒真贏何遠。何家的飯菜是何遠實打實琢磨出來的,而她——不過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蕭家五姐妹,見劉氏吃了幾片蒸餅,又喝小半碗雞粥,就開始打哈欠了,便識趣的起身告退。劉氏對大姑娘說:“過幾天就該過年了,你們姐妹們也該聚在一起樂樂了,就讓四姑娘等過完年再學規矩吧。”

  意思就是把四姑娘放出來了?大姑娘福身應了,畢竟四姑娘沒犯什麼大錯,讓她關在院子裡過年也不是事。

  等大家都出門之後,三姑娘拉著大姑娘的手,“大姐,我跟你一起走。”滿臉笑容的模樣,讓人一看就是有所求,大姑娘一笑,“好。”六姑娘自然是跟著大姑娘,二姑娘和蕭源一起回了蕭源的院子,已經是哺食的時間了,天差不多全黑了。

  兩人還沒有入院,就聽到一陣吵雜聲。院門口守門的婆子見蕭源回來了,忙提燈迎上,“姑娘,你回來了。”

  “怎麼了?”蕭源隨口問,“怎麼這麼吵?”

  “回姑娘,就是一些刁奴在作怪而已!”婆子笑著說。

  “哦?我院子裡出了刁奴了?”蕭源漫不經心的問。

  婆子忙陪笑道:“瞧老身的這張笨嘴!姑娘院子裡哪會出刁奴呢?”

  靈偃見那婆子越說越不像話,呵斥道,“姑娘問你話,你就回,哪那麼多廢話!”

  婆子訕訕的說,“姑娘,我們抓到了一個偷東西的小賊。”那嬤嬤訕訕的說。

  “偷東西的小賊?”蕭源重複了一遍,“是我院子裡的人嗎?問清楚了嗎?是誤會吧。”蕭源不信自己的人會偷東西。

  婆子說:“不是院子裡的丫鬟,是一個在花園裡干粗使活計的小丫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被她溜進了內院,偷了一個鍍金的黃銅壺。”

  “他好端端的偷黃銅壺幹嘛?”二姑娘疑惑的問,“又不值錢。”

  蕭源想了想,那人不會是把鍍金的黃銅壺當成純金的了吧?可重量相差很多吧?路過院子的時候,她聽到小孩子稚嫩的哭聲,她眉頭一皺,“既然是孩子,就別嚇她了!給她點心,好好跟她說偷東西是不對的就是了。”

  “是。”

  蕭源進房換了衣服,坐在暖閣里,等丫鬟上了茶,才問那婆子,“可問出她為何要偷東西了?”

  “剛剛正在問呢!老身估摸著,那小丫頭可能把黃銅壺當成純金壺了。”

  蕭源問:“規矩嬤嬤沒教過這孩子,不可以隨便動院子裡的東西嗎?”

  婆子說,“那小丫鬟不是有賣身契的丫頭,規矩嬤嬤就吩咐了幾聲,沒花時間去教。”

  蕭源驚訝的問:“府里還有沒賣身契的丫頭?”蕭家的僕役要麼就是世代的家生子,要麼就是賣了死契的,連活契下人都少,更別說這種沒賣身契的下人了。

  “這——”那婆子不過只是蕭源院裡守門的婆子,哪裡懂這些。

  “你叫管事嬤嬤過來。”蕭源也不為難這婆子。

  “是。”那婆子利落的磕了頭,先出去了,片刻內院管事嬤嬤匆匆進來,她接到蕭源院子裡有人偷東西就趕過來了,聽說蕭源叫她進去,忙進來給蕭源請安。

  “家裡怎麼會有沒簽賣身契的丫鬟。”蕭源也不同嬤嬤廢話,直接問。

  “回姑娘,前階段外頭多了好些逃荒來的災民,夫人瞧那些災民可憐,就在家裡弄了一個粥棚,接濟災民。”嬤嬤說。

  “粥棚?”蕭源重複了一遍,冀州發生了雪災,冀州很多大戶為了名聲,都設了粥棚,這不奇怪,但蕭源記得父親已經讓大哥和三哥在城外設了十來個粥棚了,用的就是家裡的米糧,那需要劉氏姐弟再開?蕭源轉念一想,不由冷笑,虧她平時還是吃齋念佛的!

  “後來夫人身子不好,粥棚就讓舅爺管了,舅爺說人手不夠,就雇了一些災民中的婦人、女孩子在府里幹些粗活,工錢是按月結的,所以沒簽賣身契。”那嬤嬤吞吞吐吐的說,這件事要不是五姑娘問了,她是決定不會說的。

  二姑娘臉色急變,可憐那些災民也不能把那些人收容進家裡吧?哪怕只是婦孺!蕭源聽到舅爺兩個字,一時腦子轉不過歪,舅舅們什麼時候過來了?後來才想起,那個舅爺是劉氏來的弟弟。她神色未變,撥了撥茶水,輕啜了一口茶水,家裡人手會不夠?真是笑話!

  蕭源將茶盞放在桌上,“你先下去吧,還是一個孩子,抓到認個錯就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以後不犯就好了。”蕭源溫言吩咐管事嬤嬤說,現在首要做的事,不是懲罰這小丫頭,“靈偃,你和嬤嬤一起出去,給那孩子吃點果子,幾個銅錢,哄哄她。”

  “是。”

  管事嬤嬤忍了忍,“姑娘,你這次放過那小賊,下次萬一有人——”

  “嬤嬤是信不過家裡的規矩嬤嬤,還是認為我太心善了?”蕭源輕柔的問。

  管事嬤嬤心下一寒,立刻跪了下來,對著自己的嘴就是一巴掌,“老身多嘴了!”

  蕭源示意靈偃把管事嬤嬤扶起來,讓小丫鬟搬了一張小杌子讓她坐下,含笑說:“嬤嬤快起來,你是積年的老嬤嬤,規矩比我懂多了,我還有很多要問嬤嬤的事呢。”

  “老身不敢。”管事嬤嬤顫巍巍的坐下。

  “我問你,劉郎君收留了多少流民,都住在家裡嗎?全是婦孺?”蕭源問。

  “一共四十五人,三十名媳婦,十五個小丫鬟,都住在外院的大通鋪,平時吃住都在家裡,等過完年她們就走。”管事嬤嬤說。

  蕭源微微點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管事嬤嬤出了蕭源的院子,就直接往劉氏的院子走去,她趕緊要跟太太說一聲,先把粥棚的帳做平,不然五姑娘追究起來,她這內院管事也做到頭了。

  等管事嬤嬤下去後,“元兒,要不要去找大姐?”二姑娘問。

  “找了大姐也沒用,太太吩咐的事,誰敢違背?難道還把那些災民趕走不成?蕭家還不成笑話了!”蕭源揉了揉眉頭,劉氏辦事不用腦子嗎?好歹也是彭城劉氏的嫡女,其母楊縣君也健在,難道就楊縣君從來沒教過她如何管家?

  “可是讓這些流民待在家裡也太危險了!”二姑娘著急的說,今天可以讓一個小丫頭進元兒的院子偷黃銅壺,明天豈不是連男人都要進來了!太太也真是的!要辦好事也不用引狼入室吧?

  蕭源擺手,“二姐別急,越急越辦不好,我們慢慢來,太太現在可受不起刺激。”要是她再來一次直接越權下令,把她氣得流產怎麼辦?蕭源可不想背負那麼沉重的包袱。再說這件事已經不是單純的內院小事了。

  二姑娘微微點頭,“是我太急了,我們——”

  二姑娘的話還沒說話,“姑娘。”玉珥神情擔憂的走進了,身後跟著眼眶紅紅的朝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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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流民(下) …

  “什麼事?”蕭源問,若非要緊事,玉珥肯定不會在她和二姐說話的時候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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