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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多喜愣了愣,不由地說:“可是你們方家人,只能娶一個媳婦兒不是嗎?”

  方亦飛恥笑道:“祖上定規矩,還能把人限制死了?”

  秋多喜再愣,心裡頭忽覺茫然。又道:“那能不能不娶別家姑娘?爹娶了好幾個,可是姨娘們,個個都不開心。”

  默了會兒,秋多喜又咬咬唇,接著說:“真挺喜歡。娶不成麼?就要這個媳婦兒。這樣開心,也會開心。”

  方亦飛好笑地看著。須臾,他彎身用袖口掃了掃石凳,閒閒坐下。“多喜,我素來就沒將你當姑娘看。你怎能不明白呢?還有唐玉,我們三人從小起狩獵比武,起逛戲園子看美人圖,若真當你是姑娘家,怎會與起做這些事?”

  秋多喜聞言便傻了。心裡澀澀不是滋味,可又不知從何說起。使勁想了想,只蒼白地辯解:“我怎麼不是姑娘呢?直是個姑娘……”

  “是個姑娘?”方亦飛以手支頤,又笑起來,“不信,大可問問唐玉,看他是把當兄弟呢,還是當個姑娘家——”

  “……”

  “方亦飛!”滿溪亭外,傳來另個聲音。唐玉個輕躍來到兩人面前。他蹙著眉頭,伸手將秋多喜往後拉,怔怔地看著方亦飛。半晌,唐玉才憋出六個字:“……怎會是這樣?”

  “我怎樣?”方亦飛眉梢抬,目光在他腰間雙劍掃,笑了,“你不也一樣做了英景軒狗腿,還重持雙劍,是要對付我?”

  唐玉被他話鋒激,心頭怒火頓起,“若非欲利用聯兵符在先,又何須與作對?!先前二人得知英景軒前來,本商定好齊保護聯兵符,可臨時變卦,讓在棠花巷子為做了個掩護。安心藏在後頭,策劃卻是用聯兵符對付唐家,對付整個南俊!”

  “若真相信,又何必因次變動,便投靠那瑛朝皇子?”方亦飛冷笑聲,拂袖而起,“不錯,欲利用聯兵符。可便是吞併唐家,也未打算傷及我們性命。卻好,臨陣倒戈,不幫就罷了,袖手也罷了,竟幫起英景軒。真真可笑之極!”

  唐玉退了兩步,笑得無力:“那捫心自問,聯兵符作用是什麼?!要用聯兵符,目又是什麼?!”

  聯兵符,原是神州初立時枚兵符。神州有數,借用此符,可將各潛藏兵力聯合在起。現如今神州,唯瑛朝獨大。其時恰逢瑛朝內憂外患,倘若方亦飛藉此時機,用聯兵符調動兵力,舉攻入大瑛,那麼即便強大如瑛朝,在不日後,興許也會分崩離析。

  雲沉雅遠來至南俊,便是因知曉有人對聯兵符圖謀不軌。

  方亦飛笑道:“不錯,是打算借聯兵符之力,入侵大瑛。可這麼做,有何不對?”

  “神州大地有數,為何偏偏要瑛朝獨大?杜紹杜修兩父子,安於現狀,甘願臣服于姓英腳下,可穆東方家為何要與他們起臣服?”方亦飛笑了笑,又露欣悅之色:“本來們三家聯兵符並不齊全,只能調動南方各兵力。若要對他大瑛兩面夾擊,尚需聯合北面窩闊等。如今卻是大好時機。窩闊已攻入北荒,瑛朝朝野內亦有叛黨。若能借聯兵符之力,在這最薄弱時機舉攻入大瑛,豈非天下江山,都為所有?”

  唐玉聽得此言,只覺荒唐。他搖了搖頭,滿目無奈:“雖是大好時機,可方家,乃至於南俊兵力,卻無法駕馭這時機。若孤注一擲,怕是還未入侵大瑛,我們南俊,便會先掀起場爭戰。屆時,我們,多喜,難免成敵。”

  秋多喜立在旁,本是聽得恍惚,可這句話卻猶如閃電劈中了天靈蓋。愣了愣,不禁道:“亦飛,要……做什麼?”

  方亦飛笑道:“我要做甚,干你何事?”

  秋多喜愣然道:“如何不干我事,從前們三人若遇上難處,都能互相扶持過來。”頓了頓,又道,“與說,反正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好。”方亦飛看了唐玉眼,輕聲道:“我與他反目了,替我刺他一劍。”

  秋多喜大怔。

  “方亦飛!”唐玉喝道。

  方亦飛不屑顧地打量他二人:“怎麼,怕了,不敢?”他輕蔑笑了笑,“記得,逃婚前是見了面吧,讓你將脖間玉墜子給我留個紀念,你卻執意不給。”

  秋多喜臉色陣青陣白。

  方亦飛又拿起紅帖子,緩緩撫過:“今日也是這樣,讓你刺唐玉一劍,卻仍猶疑不決。”他抬起頭,臉鄙夷地看著秋多喜,“說喜歡我,讓我娶你為妻,可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比不過唐玉,甚至,連枚玉墜子也比不過?”

  秋多喜此刻心中只覺委屈。多日前在紫薇堂,上能衝上鸞台,舉起拳頭為舒棠辯駁。可如今換作遭此難,卻如何都百口莫辯。垂下頭,扁起唇角,默了好久才說:“我真挺喜歡你,是不是給玉墜子,刺、刺唐玉一劍,就娶了?”

  方亦飛笑了笑,沒說話。

  秋多喜咬牙,頃刻從袖囊中抽出匕首。寒刃如水,薄光乍現。秋多喜將匕首往唐玉面前遞,說:“等下我要刺你一劍,可我不願刺你,你先捅下我,這樣來,等下……等下就算還……”

  唐玉難以置信地皺著眉。須臾,他接過匕首,狠狠往地上摔:“瘋了嗎?!”他厲聲喝道,抬手指了指方亦飛,“看看這人,早就喪心病狂了,為何到現在還執意嫁給他?!”

  秋多喜抽抽鼻子,從來大大咧咧卻憋不住眼淚。眼眶紅,便有淚水奪眶而出。甩甩頭,退了步,說:“沒想嫁他了,可不願跟他吵……”秋多喜說著,不由抓了唐玉手臂,“不如我們互刺一劍,從此後有什麼矛盾就筆勾銷,還跟從前樣,三人起……”

  “不可能了。”方亦飛道,他又朝秋多喜笑了笑,“看,其實什麼也做不到。”

  秋多喜終是被激怒,不由憤懣:“可為何要做這些?!唐玉跟我們一塊兒長大,為何要傷他?!上次讓給那塊玉時候,就說了,要什麼都能給,就是這枚玉不能給!”

  方亦飛眸光寒,往前步逕自逼問:“為何偏偏這枚玉不能?!”

  秋多喜脫口而出:“因為爹說了,這塊玉是們全家要看守寶貝,不能給,真不能!!”

  此話出,亭子裡忽然靜了下來。而下刻,方亦飛笑得暢快之極:“果然如此。早料到秋老爺子會藏東西。聯兵符竟被從小掛在脖子上,真真是常人所不能料及!”

  秋多喜退了兩步,喉間哽:“……”

  “調動南面各聯兵符,尚需最後一塊便可拼湊齊全。今日卻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方亦飛說著,又上前步,笑了,“我們三人小時比武,每每怕傷及對方,都未盡全力,今時今日,不如暢快比場。”

  話音方落,便有數名殺手出現在庭院之內。黑衣為方亦飛一邊,藍衣為唐玉一邊。

  唐玉默了默,逕自抽出腰間雙劍握於手中。他神色靜如水,沉了口氣,聲音再聽不出情緒:“方才百般刺激多喜,就是為將她激怒後,令失口說出掛玉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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