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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一怔。

  兄妹倆個大眼瞪小眼,半響杜若軟了下來,拉住杜凌的袖子搖一搖:“我也是為你好呀,哥哥,我希望有個大嫂疼你。”

  “疼……”杜凌嘴角一扯,“胡說什麼你!”

  他臉有點發紅,一個大男人還要人疼嗎?虧的妹妹說得出口,他斜睨她一眼:“那你在宮裡是不是好好疼皇上了?”

  “怎麼疼的?”

  結為夫妻,妻子自然是要關心丈夫的,杜若大言不慚:“天天的疼,從早到晚的疼,有妻子的好處,等你成親自然就會知道了。”

  杜凌嘴角抽了抽,無法想像杜若還能疼人。

  作為哥哥,他好像沒被她疼過,倒是被她各種欺負,他上下打量杜若,看得她心裡發毛,忍不住道:“哥哥,我們好好說話,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杜凌眯起眼睛道:“不知!”

  “怎麼會不知呢。”杜若道,“你也認識好些姑娘了,多想一想……”她歪著腦袋,“我說,要是像表妹那樣的,就是打個比方,月儀這樣的姑娘你可喜歡?”

  謝月儀?

  表妹比起妹妹可是溫順多了,長得也不差,說起話來很溫柔又很容易臉紅,比起母親讓他看得姑娘可是順眼多了,他道:“還行吧。”

  “還行是什麼意思?”杜若追問,“哥哥,你就沒個準話?”

  “沒有。”杜凌實在怕這個話題了,疾步就朝月門走。

  見他逃避,杜若追上去,豈料一到外頭,便看見靠牆站著賀玄,顯是才從文德殿過來,杜凌已經在行禮了,她吃了一驚,不曉得他是什麼時候到的。

  杜凌行完禮,生怕妹妹又問,便道:“想必皇上與娘娘有話要說,臣先告退。”

  見他一溜煙的跑了,杜若差點跺腳,惱道:“哥哥也真是的,說話含糊不清!”

  男人女人的事情,最初是有些模糊的,未必自己就能弄個明白,賀玄將將到得一會兒,原是要進去,正巧聽到杜若說什麼疼不疼,他一時就停在外面了,此番將她拉過來道:“我怎麼沒覺出你從早到晚的疼我呢?”

  杜若一下鬧了個大紅臉。

  堂堂皇帝竟然偷聽別人說話,她只是為了哄哥哥,讓他對成親有點兒嚮往,才會說娶妻的好處,而今賀玄直接問出來,她怎麼好意思細說?杜若支吾道:“我有些事,我要去找哥哥再問一問。”

  賀玄輕聲一笑,疼不疼的事情另說,不過杜凌的終身大事,他作為妹夫也不能置之不理。

  “雲志的個性,便是說上千遍萬遍也未必能說動他,更何況,他尚沒有意中人,”他看著杜若,“你越逼他,越會適得其反。”

  “那如何是好?”她嘆口氣,謝月儀怎麼辦呢,難道一直等著哥哥開竅嗎,可若是他哪日喜歡上別人了呢?

  她心頭一沉,那表妹可是要難過死了!

  這事兒可真是有些令人頭疼呢。

  看她神情變來變去,賀玄正當要說什麼,遠處疾步走來一個宮人,在鶴蘭耳邊說得幾句,鶴蘭連忙上來,輕聲與杜若道:“娘娘,四姑娘不知道怎麼回事,竟是在殿內暈倒了,娘娘,是不是趕緊宣太醫去看看?”

  第123章 123

  四姑娘的話,那是杜繡?

  杜若一直不太喜歡杜繡,因往前的事情更是生了罅隙,也是有些故意冷落她,剛才入宮時,杜繡便也顯得沉默,沒說上幾句話。到底身體好不好,她卻是沒有注意到了,當時又惦念謝月儀與哥哥,哪裡能分得出心?

  “快些去請馬太醫。”杜若吩咐之後同賀玄道,“皇上,我得回春錦殿了。”

  一路尋著杜凌到這裡,已是離得有些遠。

  “我也正是要去。”賀玄道,“一同走吧。”

  “皇上今日不忙嗎?”杜若瞧一眼他握住自己的手,自從葛家來宮裡那日起,賀玄就開始早朝了,她也是才明白作為皇帝會是如此的忙碌,除了用膳幾是沒有空閒的時間,不管是休沐還是不休沐,文德殿內官員進進出出,好幾次她便是有賀玄的准許,都差些不敢出聲。

  今日卻回得那麼早。

  “難得岳父岳母來宮中做客,我理當問候一聲。”他手指緊了緊,“稍後便是要走的,吏部幾位官員還在外頭候著。”

  原是專門來探望杜家長輩,杜若心裡自然高興,笑眯眯道:“其實也不必的,父親母親哪裡不知玄哥哥辛苦呢,倒也不用勉強。”

  賀玄頓了頓沒說話,只是腳步快一些,拉著她往前走。

  當然,馬太醫走得更快,他們到時,已經在給杜繡看脈了。

  見著賀玄,眾人都上前行禮。

  雖是休沐日,但賀玄的勤政謝氏知曉,大齊去年逢旱災,好多農田顆粒無收,聽杜雲壑說大齊又與周國開戰,邊界吃緊,襄陽面臨危機,便知這年輕皇帝不容易,低聲就與杜若道:“怎麼將皇上請來了?我們不過來入宮看一看你,哪裡要驚動皇上呢。”

  杜若委屈:“是他自己來的,我原先與他說,也是自己招待長輩的意思,我是在月門那裡與哥哥說話正巧遇到他。”

  謝氏聽著鬆口氣。

  她可不想女兒給賀玄添麻煩,不知數的各種要求。

  賀玄也聽見了,笑一笑:“若若極是賢惠,將內宮治理的井井有條,我是絲毫的沒有後顧之憂,真是虧得岳母十餘年的悉心教導了。”

  這是當面在誇她,杜若驚訝的朝他看去。

  倒是謝氏有點兒臉紅,說到教孩子,她委實是沒有周到的,不比好些世家夫人將孩子教得八面玲瓏,對於女兒是太過嬌寵了些,唯一有些安慰的是,幸好這孩子生性善良,知道關心家人,只盼望年歲長些能更懂事,故而也是耳提命面的總是叮囑。

  老夫人笑道:“皇上真是謬讚了,若若什麼性子我們哪裡不知,就是希望皇上能多包容些。”

  做長輩的再喜歡小輩兒,也是可勁的謙虛,其實在老夫人心裡,不知多喜歡杜若,她原先也不指望小姑娘嫁入宮裡,只尋個如意郎君,一輩子歡歡喜喜也就罷的,奈何這命道難以預測,偏偏會是皇后,怎麼能不要賀玄包容呢?

  這可是他自個兒非得選的。

  賀玄垂眸摸摸杜若的髮髻,回道:“這是自然。”

  自家妻子自家疼。

  杜若得了誇讚,心裡歡喜,挨著他衣袖,手背蹭一蹭他的手,嘴裡卻是問杜繡:“四妹好好的怎麼會暈倒呢?”

  眾人皆是不知,翠雲低聲道:“回娘娘,姑娘來時身體便是不太方便的。”

  那是在小日子吧?

  杜蓉對這個庶妹一向不喜,挑眉道:“即是不太方便,便與娘娘告罪一聲,還能強迫她來了嗎?到得宮裡,卻是弄這一出掃興,沒想到她年歲越長越是回了去了,這點事理都不知!我看她是故意的也難說,以前也沒聽說有這毛病!”

  “以前是好好的,也是最近……”翠雲怕杜蓉的暴脾氣,不太敢說話。

  這大孫女兒就是嫁人生子了,脾性仍是一點未變,老夫人道:“繡兒也不是做這種事的人,且等太醫看著再說罷。”

  都是女眷們在此,賀玄原本也是想露個面表下情的,當下就先告辭走了。

  杜蓉見老夫人居然不懷疑杜繡,還替著說話便是有些生氣,在她看來,杜繡是滿肚子的壞水,這種人根本就不能有一點的縱容,當下扭過頭逗弄懷中的女兒。

  馬太醫很快出來,與杜若道:“回娘娘,四姑娘是因肝血不足,流澀氣窒,以至於癸水不調,腹痛加劇而致昏厥,微臣開一方子用到烏藥,大腹皮,可讓四姑娘順氣伸郁。”

  翠雲聽到這話忍不住哭起來,啜泣道:“太醫,姑娘這病可治得好嗎?姑娘委實是太可憐了,人也瘦了好一些。”

  那太醫的話眾人都聽出來了,杜繡是肝火上郁才會如此,可見日子過得有多苦悶!

  老夫人眉心擰了一擰,這到底也是她孫女兒,雖說杜雲岩無情無義背叛兄長被驅出長安城,可杜繡是無辜的,她一個小姑娘又做錯什麼事情呢,突然就失去了最疼愛她的父親。而她作為祖母,委實也不曾在杜繡身上花過心思,分家之後,劉氏不是親生母親只關心杜鶯,杜崢,杜繡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也是怪可憐的,老夫人進去看她。

  杜繡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額頭上都是汗,並沒有醒轉過來。

  “怕是疼極了。”老夫人嘆口氣,看向劉氏,“好歹也是杜家的女兒,你平日裡怎麼照顧的?雲岩不在,便不將她當女兒了嗎?”

  劉氏支吾著不知道如何回答。

  杜繡素來與她不親,便是見面也只得問安兩句話的,她能怎麼辦,府里一應東西是不曾少的,哪裡想到她會生病,平時也沒見有什麼異樣。

  平白無故的母親又被訓斥,杜鶯道:“祖母,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好好看顧四妹。”

  而今她當家,自然是有她的責任了!

  杜若目光移到杜繡的臉上,以前沒有分家,不管二房有什麼事兒都是劉氏杜蓉遭殃,杜繡永遠都是置身事外,今日又是劉氏被訓斥,甚至於還連累了杜鶯,可以說,就是順了杜繡的心意了。

  她可不相信杜繡當真能這麼巧的就今日暈倒在了宮裡。

  肯定是為出口氣。

  是不是還是因上回楊家的事情呢?

  她回頭問馬太醫:“四妹這情況,何時會醒?”

  杜繡暈得越是久,老夫人越是擔心了,瞧剛才的樣子,祖母是真的生氣,想到往前,杜繡雖然是個庶女,二叔也不著調,可杜繡的用度與她們一般無二,可見祖母從來不曾將杜繡看低,加之她也沒有犯過什麼大錯兒,當真是叫人心疼起來了。

  馬太醫道:“要醒轉也不難,只需微臣稍許針灸。”

  原來這樣就能醒了,杜若坐在老夫人身旁:“四妹今個兒身體那麼虛,總不能一直讓她暈著,好歹起來吃點兒東西,填填肚子,原也是要用膳了,我叫廚房立刻弄些清淡的粥食來,省得四妹吃了又不舒服,祖母您看這樣可好?”

  不等老夫人說話,翠雲捏一捏衣角道:“老夫人,只怕姑娘再睡會兒才好呢,這幾日都不曾好好休息,反正這兒有太醫……”

  “這裡有你插嘴的地方?”杜蓉氣不打一處來,喝道,“你還想讓她住在宮裡不成?這是她能住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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