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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陳氏的認識基本都從蔣舒玥這裡知道,略過那些刻薄主觀的描述,卻依舊模糊得很,或許就是因為蔣舒玥她本身就不善於看人,對於身邊的人也因此認識不清。

  真是無用之極啊!

  “但……他不一定會相信她,”蔣舒玥已經不敢在周允鐸面前稱周允鈺是皇上,她已經知道他們恨的人是誰了,這是一群瘋狂可怕的人,但她也需要他們。

  “你說的對,”這還是鍾赫第一次正面贊同蔣舒玥的話,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對她無言,或者搖頭,他雖從未斥責過她,但他的無言和搖頭,都能讓蔣舒玥感覺到無限的壓力。

  “會不會……會不會……蔣舒瑤她也有和我一樣的經歷!”蔣舒玥話越到後面,幾乎就越確定下來,如果是這樣,就能說通,舒瑤她為什麼會這麼短時間內,就全然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了呢!

  “主子,您一定要殺了她!”她越說越是興奮,“她一定和我一樣,所以他們才不捨棄我,選擇了她!”舒瑤和她一樣,又比她名正言順,在同等情況下,自無可能選擇她的。

  “主子……”蔣舒玥還想說,但鍾赫的手一揚,她張開的嘴,就只能合上。

  “姑娘請……”老僕很懂鍾赫的意思,他也早看蔣舒玥不順眼了,“請!”

  蔣舒玥站了起來,又看了鍾赫一眼,而後才離開。

  而鍾赫卻全然陷入了沉思中,蔣舒玥要讓舒瑤死,絕大部分都是因為嫉妒,因為恨,她也是重生之人的機率並不算很大,至少從蔣舒玥口中推斷出很不可信!

  但……“我這個堂弟應該是很喜歡她……”

  蔣舒瑤她許才是周允鈺真正喜歡的那個人……蔣舒玥所言及舒瑤的那一生里,印入他腦中的是一個安靜美麗還聰慧的皇后,無寵無子,還能活得那麼好,如何會傻……而蔣舒玥只怕連她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鍾赫臉上溢開了微笑,不定的眸光里,也溢滿了危險。

  第093章 :招兵

  而在西南的段之瀾也正在參加一個番族族長的壽宴,這個族長是眾多番族裡還算有話語權的,月前就送來了帖子,昨日還讓他兒子親自上門來提醒,段之瀾自是會給他這個面子。

  “魚兒,還不給段王爺斟酒?”壽星族長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皮膚黝黑,身形微僂,笑眯眯看人的時候,有一種淡淡的猥瑣感。

  不過他的女兒葛魚長相應該是隨了母親,面貌算是清秀,不是極品美人,但也算清秀佳人,只是這不站在段之瀾身邊,才會有這感覺。

  眼下被段之瀾對比著,她就像是一個燒火丫頭那般上不得台面,特別是段之瀾還似笑非笑,全然無視她存在的時刻,她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當然在場的人也不會不識趣地點出來,葛族長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是想讓段之瀾收下他的女兒……

  “是,阿爹……”葛魚嬌嗔地應一句,兩腮嫣紅,提了壺酒,擺動著腰肢就向著段之瀾的席位走去,“王爺……”

  她又嬌嬌地喚了一句,學著大虞的女人拋了一個媚眼。

  然段之瀾卻不碰那斟上了酒的酒杯,他站了起來,側開一步,全然避開那個葛魚的靠近,但嫌棄的意味其實也挺明顯的了。

  段之瀾看向了葛族長和前來的其他番族人,“本王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說著他就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全然無視那個葛魚,若不是不想弄髒了手,他許不是避開,而是直接扭斷她的脖子。

  段之瀾身側的侍衛長自也隨段之瀾行動,不過客套的話也還是要說,“葛族長,我們王爺不勝酒力,還請海涵,”

  段之瀾可不是先王爺,什么女人都往後院收,何況就這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也好意思獻給他們王爺,當他們王爺是什麼人了!

  葛魚已經紅了眼睛,葛族長也覺得有些傷面子,不過段之瀾行事向來如此意氣隨性,只是他以為段之瀾多少會給他些面子,沒想到果真如此油鹽不進!那就也怪不得他了!

  而走出這個番族地界的時候,段之瀾臉上全無笑容,冷冷地道,“全殺了!”

  “是!”侍衛長稱是轉頭吩咐他身後另外兩個侍衛去傳命令。

  今天到場的悉數都是西南番族裡對西梁挑撥,搖擺不定的那些人,段之瀾對於他們從不手軟,之前不動他們,也只是為了麻痹他們,但近來他們居然有人暗中和西梁搭上了關係,這就犯了段之瀾的忌諱了。

  他在宴席上坐了那麼久,也不是白坐的,只是為了麻痹他們,等他的人布置好了,他自然就要離開,但臨走前,還被噁心了一下,他的心情自然更不好了。

  “鍾赫?鐵面人?”段之瀾沉吟著,還未能確定與番族聯繫的是不是周允鈺和他說過的那個人的手筆,不過西南可是他的地盤,容不得他在這裡攪弄風雲。

  “王爺,您回來了!”管家王伯迎著段之瀾回府,一邊走一邊告訴他,“京城裡來了一位您的故人,老奴安排他在會客廳里。”

  “故人?”他在京城能有什麼故人會到西南看他,段之瀾想不出來,但他對王伯還算了解,若不是有些靠譜他是不會讓人進府的。

  “明慧大師,”段之瀾一眼就認出來,他在皇覺寺確實與明慧有一面之緣,但也僅僅是一面之緣,連話都沒說過呢。

  “貧僧雲遊至此,順便給施主捎來一封信,”他看段之瀾並未露出太多神色,說著就將信從袖帶里取出,遞給了段之瀾,看完信,他就會明白,比任何解釋都直接。

  段之瀾一看字跡就知道是周允鈺給他的信,不過他也沒多問,直接打開,看完了,然後才再和明慧說話,“原來是您是三哥的舅舅,之瀾怠慢了。”

  “王伯給明慧大師整理一個清淨的院落,”段之瀾臉上的表情也真切了些,“請!”

  明慧從京城趕到西南,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並不輕鬆,周允鈺給他的信件里寫得十分詳盡,他要知道的都知道了,眼下他人到了,也不急了,便也隨了段之瀾的意思。

  不過他在前往客院的路上還是和段之瀾說了他的意思,“貧僧會繼續以雲遊的身份,前往西梁一趟,此中還需要王爺相助。”

  若只是尋常雲遊,只他自己就可以了,但他要想求證其他事情,就得段之瀾給他幫忙了。

  “西梁啊!有點兒意思,本王知道了,”段之瀾回道,想起周允鈺給他的信,眸光里興味十足。

  明慧點了點頭,並未在意段之瀾的異樣。他得先去西梁摸一摸到底當年還有多少漏網之魚!

  ……

  四月初五,周允鈺繼位以來的第一次科舉殿試,來自大虞各個地方的學子從去年秋季開始就蜂擁京城,不用人提點都知道,他們都知道,周允鈺肯定會非常重視這次的科考。

  周允鈺從殿試開始就一直坐在龍椅上,目光掃及全殿奮筆疾書的學子,這其中有不少日後大虞的棟樑之才,他的肱骨之臣,但他都不打算干涉他們的仕途軌跡,少了那一番歷練,許就不會是他需要用的那些人了。

  而後的欽點自然也按照他們的本事來,毫無疑問蔣書玦的確有狀元之才,他的文章錦繡之上還有一種大格局和大胸襟,這是他行萬里路南北遊學的成果。

  他有這樣的才華,周允鈺自然不會有舉賢避親的迂腐之念,他直接讓一個學士當朝誦讀蔣書玦的文章,而後親口點他為今科狀元。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還不及他們起身退出金鑾殿,一個禁衛軍就持這一封加急的信件到了大殿,又由陶義遞上,周允鈺只掃了一眼信件,就大致知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書玦留下,其他人先退下……”

  “是!”蔣書玦稱是退到一邊兒,讓其餘學子大臣先行退出大殿。

  陶義又將信件送到了蔣書玦手中,他現在開始就算是周允鈺的臣子,他心中的猶豫幾乎沒有表現出來,他快速地看完了這個西北軍情,眸中有些晦暗,“戎狄……陛下要臣做什麼?”

  西北這一塊他們本就時刻注意著,所以看到這個戎狄再次舉兵來犯的西北軍情,他全然無一點意外。

  “幫朕寫一篇招兵檄文,朕要御駕出征西北,”

  這並不是接到西北軍情突然有的決定,而是很早之前就決定了,他要付出一定的風險,但卻能最大程度增加戰爭的勝算和減少消耗。

  蔣書玦只略略遲疑,就走到了之前他奮筆疾書的地方,執筆開始書寫,他的才華不負狀元之名,一片殺伐浩蕩的詔文,在筆下成型!

  “自古帝王臨御天下,戎狄居外以奉大虞,然戎狄屢屢犯大虞邊境,踐大虞國土,踏同胞骨血,……今詔喻天下,募虞皇新軍十萬……”

  這一由金科狀元執筆的御駕親征詔文頒布天下,全然激起了大虞男兒的血性!周允鈺作為皇帝都敢御駕出征,身先士卒了,他們還怕什麼!

  而這虞皇軍一聽就是周允鈺的親衛軍,不僅平凡男兒意動,就是京城裡的年輕一代里也不少人意動著去報名了。

  第094章 :想你

  但反對的大臣也蜂擁到了周允鈺的御書房前,林啟堂作為御史大夫,率先跪地,“請皇上三思,收回詔命,您的安危關乎江山社稷,怎能輕易涉險啊!”

  說著他就砰砰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他身後同他相同想法的臣子也隨之跪地附和,大有周允鈺不收回詔命,他們就長跪不起的架勢。

  些許時候,周允鈺才從御書房裡走出來,卻不是讓他們進去。而隨他出來的,還有些熟悉的面孔,不僅僅是武將,還有文臣。

  “扶容老起來!”周允鈺讓陶義去扶起跪地中最年邁的那個大臣,但他依舊沒有聽取他們諫言的意思,他語道,

  “皇祖父乃神龍遺子,大虞是他帶著祖輩們打下的江山,朕作為他的孫兒,如何能安居後隅,任戎狄殺大虞百姓,踏大虞國土?”

  周允鈺踱步到了容老的面前,眼前的老人,微僂身形,霜霜白髮,全是歲月的痕跡,但那雙手也曾殺敵無數,功勳至今卓然,

  “當年是你和外祖,祖父一同教導朕的,你也不相信朕嗎?”

  容老抬頭從周允鈺眼中看到了堅定,一如初心的堅定,他不是意氣用事,不是為了彰顯和證明什麼,而是他始終銘記著他們最初教導給他的責任,一個大虞男兒的責任,一個皇族人的責任!

  比起貪生怕死,一意求安的高祖皇帝,周允鈺確實才是他們當年一心追隨的太、祖皇帝的後代,“是老臣想錯了,臣信您!”

  從高祖繼位以來,大虞實是憋屈,四周虎狼圍困,高祖一意求和,不知送了多少好處出去,但越是如此,它們的胃口就被養得越大,大虞就越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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