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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淵乾脆轉過身,沒有再去理她。

  玉臻想著,怎麼說自己也是公主,居然會淪落到收到包子都開心半天的地步?她低頭看著熱氣騰騰的包子,雖然饞,可還是沒有去吃,而是小心翼翼的包好,打算待會兒再吃。她抬頭瞧著那走得越來越遠的司淵,頓時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忙快步跟了上去。

  其實司淵本來想的是想對她冷淡一些,可想著昨晚真的在外頭蹲了一個晚上,還有他用早膳時她站在他的身邊想吃又不敢向他要的神情,他就有些動搖了,然後才鬼使神差的給她買了包子。他活了這麼多年,只有兩個姑娘為他這般執著過——前者已經嫁人了,而後者……他沒想到她會堅持這麼久。

  走了一會兒,司淵發現身後沒了她的動靜。似是想到了什麼,他愣愣的定住,然後緩緩轉過了頭。

  街上喧鬧嘈雜,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可是這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之中,卻再也找不到那個嬌俏明媚的小姑娘。

  第109章 國師VS玉臻②

  ——

  司淵神色一怔,心裡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他想起方才在客棧里那兩個男人,又想著她是一個年輕美貌的小姑娘,一時更是斂起了眉,然後趕緊沿著街往回走。他一面走一面找,試圖在人群之中找到那個一身紅衣的小姑娘,可整整找了半刻鐘,卻還是沒有看到人影。

  她會不會……

  司淵不敢再想下去。

  這幾個月,他都是有意識的放慢腳步,因為她是大宛國的公主,不能出什麼閃失。他身為大曜的國師,自然有義務護她周全。而她畢竟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心性未定,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時興趣,直由著性子來。等她玩夠了,覺得乏味了,她就會回去,而他也會親自將她送回樊城。

  所以說,她不能出事。

  而玉臻瞧著不遠處的背影,一時面露欣喜,趕緊湊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聲音歡快道:“國師。”她見司淵身子一顫,然後慢慢的轉過了身子。那張原是毫無表情的俊臉,如今也像是染上了一層凡塵氣息,額頭更是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子。

  她翕了翕唇不敢說話,只覺得此刻的司淵好像是在生氣。

  方才她差點以為自己追不上她了,追了一段路發現不對勁,然後就折回來瞧瞧,卻發現他居然在原處。玉臻自然不會以為他是在等自己,還以為他是為了甩掉自己而使用的計謀,一時心裡自然是有些失落。她看了看自己雙手空空,心裡更是覺得缺了一塊,遂抬眼看著司淵,語氣有些委屈道:“包子……掉了。”

  居然還說什麼包子。司淵怔了怔,然後便轉身就走。

  “哎,等等我。”玉臻立刻追了上去,可腳上卻是疼得厲害,遂一瘸一拐追上司淵,想也不想就拉住他的衣袖,“別走,我腳疼……”

  司淵停了腳步,這才回過頭仔細的打量她。

  見面前的小姑娘衣裳有些皺巴巴的,袖子的地方更是被撕開了兩指長的口子,露出了裡面白皙如玉的肌膚。他眸色微漾,不再繼續看,而是低頭去看她的腳,然後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見司淵不走了,玉臻彎了彎唇,一雙大眼睛頓時染上了笑意,卻還是不肯鬆開司淵的袖子,生怕他會突然丟下來似的。

  玉臻道:“剛才客棧里的那兩個男人想欺負我,我一下子把他們給打倒了……真是自不量力。”說著,玉臻撇了撇嘴。

  司淵看著她染笑的小臉,突然想起大宛國崇尚武藝,凡是有身份地位人家的女兒都是自小習武的。這玉臻是大宛國的公主,武功更是不在話下,那兩個男子又豈是她的對手?

  只是——

  這一些他明明應該知道的,怎麼方才卻沒有想到?司淵沒有再想下去,只垂了垂眼,然後帶著玉臻回客棧。

  “國師,你背背我吧,我走不動了。”玉臻厚著臉皮眨了眨眼睛道。雖然知道這是奢望,可是她真的想嘗試一下被他背的感覺。話落,見司淵斂著眉繃著下巴,一副神情寡淡的樣子,頓時就噤聲不敢說話了。

  正當玉臻想說自己是開玩笑的時候,卻見身前的男人彎下了腰,然後打橫把她抱在了懷裡。聞著男人身上清冽的茶香味,玉臻一下子就醉了。她笑吟吟的抬頭看向司淵,一雙手臂緊緊環著他的脖子,就連心跳都驟然加快了。

  她紅著臉,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小臉抵到男人的胸前,輕輕蹭了蹭,一時心裡跟吃了蜜一般。

  嘻嘻。

  他居然……肯抱她?

  進了客棧,掌柜的看到這一幕,頓時就驚呆了。方才這對小夫妻還鬧彆扭,怎麼一下子變得這般如膠似漆了。掌柜的看向男人懷裡的小姑娘,瞧著她雙頰紅撲撲的,笑得跟朵花似的,一時有些發笑,心道:這姑娘心思單純,又如此死心塌地,的確是難得。先前他還以為她這夫君不懂得珍惜,眼下倒是他看錯了。

  ——想來是男人愛面子。

  玉臻笑得愉悅,跟掌柜的打了一聲照顧,然後便被司淵抱上了樓。看了大夫之後,這腳才好受了一些。玉臻側過頭看著身邊的男人,忍不住問道:“國師,你其實……是關心我的吧?”

  司淵沒有說話。

  玉臻撇了撇嘴,心裡悶悶的。不過,想著剛才溫暖的懷抱,她便是覺得心中知足。不管司淵有沒有一點點喜歡她,眼下至少有了一絲進展。他願意抱她,願意給她請大夫,就說明他還是關心自己的。這一點,就算他不說她也是知道的。

  雖說玉臻的腳沒有什麼大礙,可是這段時間是絕對不能下榻行走的。她瞧著司淵替她端茶倒水,雖然冷著臉,可還是有些受寵若驚。她低頭看著自己傷到的腳,心想:若是知道會這樣,她倒是寧願早些受傷。

  心裡歡喜了一段日子,玉臻卻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她難得露出一絲扭捏之色,小聲道:“國師,我……我想如廁。”說完這話,她都不敢抬頭看他了。見司淵沒有動靜,玉臻這才緩緩抬頭看他的臉,見他好像也被愣住了,她就覺得有些好笑。

  可是……這麼久了,她真的是忍不住了。

  玉臻見司淵霍然起身,然後頭也不回的出去了,她便頓時耷拉了小臉,然後暗自發愁。正當她想起身的時候,卻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穿著粗布衣裳的大嬸進來了。那大嬸忙過去將玉臻扶住,道:“姑娘小心別又弄傷了腳,我扶你過去。”

  玉臻一愣,然後莞爾一笑說了一聲謝謝。

  解決完之後,玉臻才知道這位大嬸是掌柜的妻子。而方才司淵出去並不是因為嫌棄她,而是去找人幫忙的。想著那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國師居然找人幫這樣的忙,她是如論如何都想像不到那個畫面的。

  “你那夫君真是臉皮薄,都是夫妻了,還避諱什麼。”那大嬸埋怨道。

  玉臻笑嘻嘻的看著大嬸,道:“我夫君臉皮的確薄,不過我就是喜歡他這樣。謝謝大嬸。”

  聽了玉臻的話,那大嬸忍不住笑出了聲。尋常的姑娘家,哪裡會把這些話掛在嘴,可偏偏這個姑娘性子直率又真誠,教人一看就喜歡,便道:“我夫君姓徐,叫我徐大嬸就行了。”

  “嗯,徐大嬸。”玉臻從善如流。

  徐大嬸出去之後,司淵才進來。玉臻抬頭看著他的臉,一時有些害臊,翕了翕唇,也只小聲的道了一聲:“謝謝。”末了她則是心中暗暗煩惱,心道:這來大曜的日子久了,怎麼也和大曜的女子一樣扭扭捏捏的呢?

  用了晚膳之後,司淵便起身去隔壁的房間。玉臻瞧見了,連忙從凳子上起來,可是她腳上還有傷,又如何站得穩?司淵忙將她扶住,斂著眉道:“起來做什麼?”

  玉臻忙抓住他的衣袖,雙眸水汪汪的看著他,可憐巴巴道:“別走……”

  司淵愣了愣,小姑娘是以為他要走。瞧著她這副樣子,司淵則是心軟了幾分,道:“我不走,我只是住到隔壁的房間。”

  “才不是,你肯定想趁著我腳受傷偷偷把我丟下。國師,我喜歡你,我想一輩子跟著你,你別丟下我好不好?”玉臻急得哭了,她本是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可她到底還是個姑娘家,自然也會害怕也會著急。

  這一急,便急得哭了出來。

  司淵到底知道男女有別,可瞧著她這副樣子,如何肯放他離開。之後他只能無奈,在榻邊的地上鋪了床。可玉臻哪裡捨得讓他睡地上啊,那她還不心疼死啊。

  “不行不行,還是我睡地上吧,我身體好。”玉臻掀起床鋪上的被褥,然後鑽進了被窩裡。

  司淵瞧著地上的小姑娘,無奈的嘆了一聲,然後把她抱到了榻上。這些玉臻卻是愣住了,她看著司淵的眉眼,一時有些猜不出他心裡的想法了。直到她乖乖的睡在榻上,被蓋好被褥,這才有些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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