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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月也沒說什麼,只點了點頭,去了如意堂看看老王妃。

  蓮步翩躚,裙裾逶迤,姜月朝著如意堂走去,乾脆沒讓丫鬟們跟著。

  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上,一旁的荷花池裡早就開滿了荷花,如今晚風陣陣,荷花的清香格外的清新好聞。

  今日太子會來,的確是出乎她的意料。只是這段日子她懷著孩子一直待在府中,對於朝堂之事更是知之甚少。而且以楚慎的性子,這些事情自然也不會同她講。之前她沒有想到,心裡自然是不擔心,如今卻隱隱有些擔憂了。

  有了阿湛,她便是一個母親,有些事情,自然要為自己的孩子考慮。若是太子繼位之後,要針對楚慎,那麼她和阿湛,都是楚慎的軟肋。

  姜月想想就煩。

  她走到如意堂外頭,剛欲抬腳進去,卻遠遠瞧見院子的梧桐樹下有兩個人。起初她還以為書老王妃和蔣嬤嬤,可仔細一看,老王妃身邊的那個,分明是個男人。

  而且——

  那人是……

  姜月一愣,頓時不知該自己該不該進去。只是,遠遠的她也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麼,卻也明白,這大晚上的,皇上會出現在老王妃的如意堂,這事情自然是不簡單。

  今日皇上會出現在如意堂,那麼,那日她才莊子裡聽到的那個男人的聲音……便是皇上?似是想到了什麼,姜月朝著身後挪了一步,卻不小心發出了動靜,那原是側對著她的景泰帝,頓時轉過了頭。

  姜月大氣兒都不敢出,卻嚇得差點不小心發出了什麼。

  就在下一刻,被一隻大手從身後緊緊捂住了嘴巴。

  ☆、第八三章 :善妒

  ——

  抄手長廊曲曲折折,周遭環境清幽。

  姜月靜靜走了許久,這才見身側的人停下了腳步,然後脫了身上的袍子替她裹上。雖是晚上,可如今卻是夏日,自然是不冷的,只是她剛出月子,最是不能受涼的時候。想來楚慎也是擔心她,所以才在應付好了太子之後便過來尋她。

  只是……

  姜月想著之前自己看到的畫面,覺得老王妃同皇上的關係似乎有些不大尋常。可是老王妃是她的娘,而這皇上,又是楚慎敬重之人。雖說這種事情不大合禮數,但若是被撞破了,終究是不好。

  是以,方才楚慎才捂住了她的嘴,極快的將她帶離了如意堂。

  至於皇上是如何來的,又何時走,卻是不得而知了。

  可是連她都能猜到一些,以楚慎的聰明才智,定然是知道的更多。一路上,楚慎沒有說一句話,面上的表情也是極淡,可是她心裡也明白,這種事情,他的確不知道說些什麼。而且,今日是阿湛的滿月宴,本是個極好的日子,自當該開開心心才是。

  姜月欲打破此刻的平靜,遂親昵的捏了捏楚慎的手背,發覺他的手有些涼,摸起來很是舒服。楚慎的體質好像的確有些奇怪——冬日的時候,像一隻大暖爐,到了這夏日,便是有些清涼之感。有時候單憑這一點,她就喜歡和他親近。

  “衍之哥哥,太子怎麼樣了?”姜月似是隨意的問道,她抬頭,小心翼翼的瞧著楚慎的面容,一雙乾淨的眸子像是水汪汪的清泉,清澈好看。而今日楚慎穿著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很是隨意,頭上戴著墨玉冠,瞧著沒有半分王爺的架子,倒像是個儒雅翩翩的書生。

  楚慎低頭去看她,見妻子小臉染笑,盈盈似水。他斂了斂睫,心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他豈會不知?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順勢把她擁緊自己的懷裡,一手勾著她纖軟的腰肢,一手將她的小腦袋摁到自己的胸前,許久才道:“阿月,不要亂想。”他的妻子只該好好的,什麼事情都不用擔心,如今有了孩子,更是安心的照顧孩子便是。

  話音剛落,姜月卻蹙了蹙黛頭,大抵是有些不大讚同。

  其實她也明白,不管是成了親,還是生了孩子,在楚慎的眼裡,她終究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原先她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生了阿湛之後,她卻有了別的念頭。有些事情,她想一起幫助他承擔,就算她實在幫不上什麼忙,到底也應該讓她知道,而不是像眼下這般,只乖乖的待在王府,別的事情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這些話,姜月也不會挑這種時候說,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抱著他的身子,乖巧道:“嗯,衍之哥哥,我知道了。”

  ·

  酒過三巡,賓客有些醉醺醺。

  眼下瞧著天色不早了,前來出席端王府小世子滿月宴的賓客更是三三兩兩的走了。姜月回了屋子裡照顧小世子,而楚慎則是在外廳送客。

  楚修今日喝得有些醉,沈寶瑜扶著他,對著楚慎說了一些客套話,這才扶著楚修上了馬車。

  馬車內,沈寶瑜瞧著滿臉通紅的楚修,心裡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太子這些日子身子一天比一天差,卻偏偏不聽她的勸,最是喜歡喝酒。她從懷裡拿出帕子擦了擦太子的臉,這才嘟囔道:“今日是小世子滿月,殿下未免有些過了。”

  ——這哪裡是去賀喜的?分明是去砸場子的。

  楚修的心情似乎很好,眉眼染著笑意,他一把抱住身邊的太子妃,低頭就朝著她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才略微抬頭,伸手摩挲著她的臉。他將額頭抵著她的,然後那一雙手就不規矩了起來,嘴裡念叨著:“阿瑜,阿瑜……”

  沈寶瑜只覺得真是拿他沒轍,雖然嫌棄他身上濃重的酒氣,卻也喜歡同他親近,只抱著他的身子,小聲道:“殿下,其實殿下與端王也沒什麼好計較的,若是能和和睦睦的,等以後殿下繼承大統,這端王定是殿下身邊的一名良將。”說起來,這端王不僅生得出眾,而且文武雙全,的確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哪只楚修卻是笑了笑,一雙好看的眼眸微微一眯,裡頭迸she出一絲晶亮,聲音又低又沉道:“阿瑜,你不懂……孤和他,只能留一個。孤是尊貴的皇室血統,而他卻是一個孽種……”

  沈寶瑜只當太子是喝醉了糊塗了,這才口不擇言這般辱罵端王。她雖然覺得不妥,卻也明白若是在太子喝醉的時候和他講道理,是絕對沒有用的。她只一下一下撫著他的背脊,然後順著他的話,道:“殿下真的是喝醉了。”

  “孤才沒有罪。”他俯身朝著自己太子妃的嘴上咬了一口,嘴角一彎,眼神卻一下子陰鷙了起來,音色幽幽道:“孤今日來……就像想看看那個小孽種長什麼樣。”

  一口一個孽種,沈寶瑜覺得有些頭疼。

  她真的覺得太子與端王太過計較,皇上雖然喜歡端王,卻也是因為端王的才能,而太子卻在皇上的面前屢屢表現的不好,也難怪惹得皇上不開心。若是這些心思能花在正事上,或許會令皇上改觀也說不準。

  她張嘴欲說什麼,卻見身側的男人壓了過來,伴隨著濃濃的酒氣和炙熱的氣息,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唇。

  “唔……”

  一時,馬車內再無別的聲音,只余兩人耳鬢廝磨的曖昧聲。

  ·

  姜月洗漱罷,便去哄自己的兒子。她見兒子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小手更是握著拳頭放在嘴邊,粉嘟嘟的小嘴含著自己的拇指,不停的吸呀吸,還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乖,不許吃手。”姜月替兒子將手放了下來,可是兒子卻是不滿的呀呀直叫,叫完了更是固執的含著自己的指頭,不光如此,嘴邊更是淘氣的流著口水。

  她見兒子沒有睡意,便將他抱在懷裡哄著它,捉著他的小手逗他開心。可是小傢伙卻是不肯理她,而是一側頭就往她的胸前蹭。姜月知道他又饞了,也隨他去,稍稍解了衣裳為他喝奶。其實說起來,她這兒子的確是乖巧的很,只要吃飽了,就不哭不鬧。而且小傢伙精力特別的旺盛,有時候大晚上的還不肯睡,非要纏著她。

  自當了母親之後,姜月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要化了。她親了親自家兒子的腦袋,瞧著他這副著急吃著的模樣,便道:“急什麼,又不會有人跟你搶。”

  這話一落,楚慎沐浴完畢走了進來。

  姜月抬頭看著楚慎的臉,見他穿著一身白綢寢衣,寢衣的帶子只是隨意的繫著,露出光潔好看的胸膛。對於自家夫君的樣子,姜月是怎麼瞧都瞧不夠,而且每次看著看著都忍不住晃神。如今自家兒子正在忙活,雖然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沒怎麼害羞,只低下了頭,心道:好吧,還是會有人搶的。

  餵飽了兒子,姜月只覺得又要餵另一個人了。只是,姜月察覺到了楚慎的異樣,平日裡她沒放下懷裡的阿湛,他就已經貼上來了,這會兒卻是安安靜靜的擦著頭髮,一句話也沒有說。

  ——當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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