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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月紅著臉“唔”了一聲,然後緊緊閉上眼睛,心道:再也不要理他了。

  ·

  翌日姜月醒來的時候,楚慎已經上早朝去了。

  她瞧著自己身上的被褥裹得緊緊的,包得她好像是一隻蠶繭似的,姜月頓時就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她起身下榻,才發現此刻已經辰時了。沐浴的時候瞧著身上青青紫紫的,便知楚慎又趁著她睡覺的時候欺負她。她低頭看著自己雪白的胸前,那些痕跡尤甚,一想到那畫面,姜月頓時面紅耳赤,只覺得楚慎以君子風範行小人之事的行徑越來越熟稔了。

  今日外面的日頭極好,可是姜月還是覺得有些冷,索性躲在屋子裡。屋子裡燒著地龍,暖呼呼額,這才舒坦。

  用完早膳之後,姜月便開始忙針線活,可是這衣裳卻不是給孩子做的,而是給楚慎。她知道這段日子委屈了他,她對他更是多了幾分心疼。如今替他做一套寢衣,也好讓他開心開心。

  正做著,薛嬤嬤卻面色凝重的走了過來,方才聽丫鬟說,今早那床褥亂糟糟的,更是有房 事之後的氣息,頓時就令她嚇了一跳。王妃如今懷著身子,而且僅有兩月,王爺又是個年輕氣盛的,難免把持不住,可萬一傷了孩子可是不得了了。

  姜月見薛嬤嬤讓屋子裡的丫鬟出去,又聽她說著這事兒,更是紅著臉道:“沒有,只是……”楚慎自然懂得分寸,沒有真的碰她,因為……根本就沒有脫她的褻 褲,更沒有進去。只不過事後她兩腿發軟,那處更是濕漉漉的,卻是真的。

  姜月說著,連脖子都紅了。

  薛嬤嬤鬆了一口氣,卻也知道王爺是血氣方剛的男人,這般也不是長久之計。畢竟要等王妃生了孩子出了月子才能真正的同房,那中間的三個月雖然可以行房事,但到底還要顧忌一些。雖然王妃嫁入王府的日子不長,可懷了孩子,到底不能再伺候王爺了。

  聽了薛嬤嬤的話,姜月自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了許久,才咬了咬唇,一聲不吭——讓她給自己的夫君塞女人,她可做不到。

  可是一想到這些日子楚慎每天晚上憋得厲害,卻是有些愧疚。按理說,她懷了身子的確不宜再和楚慎同住,畢竟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那方面自然也是有需求的。瞧著昨夜他這般的解饞,她便覺得自己是一個很不稱職的妻子。

  可是,男人為什麼一定要三妻四妾?

  “薛嬤嬤,你說的我都明白,只不過……我晚上去問問他吧。”這顯然是推托之詞。她自然不會傻到真的去問他。

  薛嬤嬤道:“王爺待王妃好,我們這些當下人的都看在眼裡,如今王妃能懷上孩子,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王爺自然也不是那些好色之人,可畢竟這麼多月,這實在不妥。若是王妃不放心,便讓身邊的丫鬟去伺候王爺,完事之後一碗湯藥,也威脅不到王妃的地位……”

  “薛嬤嬤。”姜月有些聽不下去了,她道,“這件事情我心裡有打算,你不用再說了。至於我身邊的丫鬟,我不會讓她們做這種事情。薛嬤嬤你也知道,我把綠珠和碧璽當成親姐妹,眼下她們也到了適婚的年齡,我會替她們尋一戶好人家。”

  薛嬤嬤愣了愣,頓時不語。最後才點了點頭,垂了垂眸道:“老奴曉得了,是老奴逾越了。”

  薛嬤嬤一貫忠心,姜月知自己的話有些重了。

  “薛嬤嬤,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衍之哥哥和別的女人做那種事情。”姜月道。她知道女子不該善妒,可是她喜歡楚慎,絕對不會允許楚慎還有別的女人。姜月又繼續說著,“衍之哥哥同一般的男子不同,一直都是潔身自好的。”

  這的確是事實。可那是因為王爺起初沒有嘗過那男女之事的滋味,嘗過和沒嘗過,那定力卻是截然不同的。

  只是——

  她看著身邊的王妃,這幾日王爺特意吩咐了廚房的伙食,一月下來,王妃的臉可是圓潤了許多,瞧著更是嬌美妍麗。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日日同榻,想來王爺也難捱的很。

  薛嬤嬤嘆了一口氣。

  薛嬤嬤出去之後,姜月愣愣的看著手裡做得差不多的白綢寢衣,只覺得心頭悶悶的,有些不舒服。薛嬤嬤的確是在為她著想,她是楚慎的正妻,如今又懷了孩子,實在不宜這般任性,可是她意已決。

  楚慎回來的時候,姜月正坐在綢凳上等著他用午膳。他闊步走了過去,見她要起來,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然後坐在她的身旁,“今日皇上多留了我一會兒,回來的有些晚了。以後你也別等我,先吃就行了。”

  姜月卻認真道:“哪有妻子先用飯不等夫君的道理。”若是不瞧她一臉的稚嫩,別人只當是一個溫柔賢惠識大體的妻子了。

  不過這話卻是取悅了楚慎,他也不顧有丫鬟在旁,湊上去親了一下她的臉頰,笑道:“如今你懷了孩子,自然是不一樣的。”

  姜月也習慣了楚慎的親昵,索性也沒說什麼話。只不過想著之前薛嬤嬤同她說的事情,還是得找個機會同他說說。

  到了下午,楚慎便把人抱到書房的綢榻上。

  書房裡燒了地龍,他是處理公務,她則是坐在一旁安靜的看書,兩人瞧著好不和諧。

  晚上的時候,姜月沐浴完畢坐在榻上,聽著浴室的水聲,將今日剛剛做好放在衣櫃中的白綢寢衣拿了出來,然後猶豫了一會兒走了過去。這會兒楚慎正在擦拭身子,身上光溜溜的,自然什麼都沒穿。

  姜月看了一眼他的身子,然後臉一紅,立刻垂眸,不再去看。

  楚慎卻是有些意外,他笑著穿上褻 褲走到妻子的身邊,低頭瞧著她懷裡抱著的寢衣,瞧著與平日所穿的有些不同,便彎了彎唇道:“給我的?”

  他的語氣里含著淺淺的笑意,姜月也不再害羞,點了點頭,然後將寢衣拿給楚慎,道:“我今兒個剛做好的,尺寸都是按照柜子里的寢衣做的,應該合身,你穿上試試。”

  楚慎沒有接過,只是雙眸含笑,敞開了雙臂,一時光潔好看的胸膛一覽無餘,極為的誘人。

  知道是想讓自己親自給他穿,姜月也沒有多少猶豫,拿著寢衣就往他的身上套。眼下楚慎剛沐浴完,頭髮尾梢有些濕漉漉的,整個人都是沐浴過後的清冽味道。雖不過是穿上了一套最簡單的寢衣,可模樣好看,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貴胄之氣。

  雖然是第一次做,可是姜月卻是耐著性子做了許久。她知道楚慎對這方面很是挑剔,特意注意了針腳,想讓他穿得舒服一些。如今瞧著極為合身,姜月頗感自豪,然後伸手抱著他的身子,嬌氣的問道:“衍之哥哥喜歡嗎?”

  楚慎一雙鳳眸含笑,是說不出的歡喜。

  他自然是喜歡得不得了。他以為妻子的心裡只有孩子,這段日子忙著做針線活,定是為了孩子。如今這身寢衣,卻是給他的。他獎勵似的親了親她晶瑩如玉的耳垂,道:“有這麼賢惠的妻子,為夫很欣慰。”

  她不過就是做了一套寢衣,就高興成這樣子了,姜月心裡又是歡喜又是內疚,極為複雜。不管是成親前還是成親後,都是他寵著自己的,而她卻沒替他做什麼事情。她把人抱得更緊,喃喃道:“若是你喜歡,以後我不但給你做寢衣,還給你fèng袍子,好不好?”

  楚慎嘴角一翹“嗯”了一聲,然後把人抱起,一同上了榻。

  姜月在楚慎的懷裡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然後道:“衍之哥哥,你……”在這方面,她一向不好意思開口,可是他們是夫妻,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

  “我懷了孩子,以後肚子會慢慢大起來,睡在這裡有些不便,我明日回賞玉軒住,好不好?”她仰著頭,問道。因為楚慎只有她一個女人,所以她這般獨占,日日住在正暉院也不會有人說些什麼。可日後她行動不便,自然不能照顧他,而他每日都有公事要忙,還要早起上朝,不好再反過來讓他照顧自己。

  楚慎哪裡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他低頭看著她的眼睛,摸著她略顯豐潤的小臉道:“阿月,我從未這樣想過。照顧自己的妻子,是身為夫君應該做的,而且你都說了,懷了孩子以後會行動不便,我自然應該多照顧你一些才是。”他本就心心念念娶她,如今娶了她,自然是要日日抱在懷裡與他同睡。

  她一貫怕冷,若是晚上身邊沒有他,豈不是沒有暖爐可以抱了?

  孕婦的情緒波動極大,姜月頓時覺得眼眶濕濕的,吸了吸鼻子才道:“可是……可是你會難受啊。”她哪裡不知道,晚上的時候他抱著自己,那處更是抵著她,她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其實算起來,他倆成親四個月,在房 事上面,她的確是虧欠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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