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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是他的妻子,做這種事情,她還是極為樂意的。

  姜月樂意,楚慎更是享受。自己不過受了傷,她便像是一夜長大似的,這般體貼的照顧自己,連喝藥的時候都細心的替他試溫度,讓他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以前他希望她快些長大懂事,如今卻心疼她太過懂事。這般想著,楚慎看她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痴纏,等見她替自己擦拭下 身的時候,更是處於本能的表現了出來。

  頓時引得姜月一陣羞赧。

  好端端的,不過擦洗一下,怎麼……她紅著臉不去看,本來她也不想替他擦那裡的,可是斟酌了一下還是下了手,如今看著這副情景,哪裡還下得去手?

  “這不能怪我。”楚慎淡然又無辜道,好看的鳳目卻漾著淺淺的笑意。

  不怪他,還還能怪自己?姜月惱了,胡亂的擦了幾下,然後拿著乾淨的巾子便替他擦拭乾淨,換上了乾淨的衣裳。

  之前在馬車裡睡了一會熱,眼下楚慎卻是精神的很。姜月也慶幸,楚慎受了箭傷還能這般——若是再嚴重一些,她還不難過死。

  楚慎躺在榻上,情緒悠哉,絲毫都不像是身受重傷之人。他看著自己的小妻子替他掖好被褥,見她欲走,便想也不想伸手抓著了她的手腕。

  姜月一頓,回過頭道:“我去洗個澡,待會兒就過來。”之前在帳篷內只不過粗 粗的洗了一下,昨夜一番折騰,她身上難受的很,如今回了府,自然想愜意的享受一番。

  楚慎這才鬆了手。

  姜月坐在浴桶中,綠珠和碧璽側替她沐浴,瞧著這白玉一般的身子,肌膚滑嫩,可讓人愛不釋手。碧璽見姜月掌心縱橫交錯的劃痕,頓時心疼了一番。她倆整整擔憂了一日,如今見王爺和王妃平安無事,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掌心的傷痕還好,可是這額頭……她之前只不過用額發遮了一下,眼下更是不敢亂碰,畢竟這臉極為重要,王妃生得一副花容月貌,也幸虧沒有劃到臉頰。

  沐浴完,姜月便換了一身寢衣,霎時身心舒暢了不少。昨日她睡得不安穩,今日便想好好午睡一番。她坐在妝奩前,伸手撩起額前的碎發,柳眉微微蹙著,如今細瞧,越發覺得這傷痕多了一些猙獰之感。

  其實這傷痕不深,但是足以半指長,加之姜月的臉頰嬌小,皮膚白皙,這才瞧著明顯了一些。

  碧璽知道自家王妃在意,便安慰道:“王妃不必擔心,這傷痕只不過是不小心劃到的,要不了幾日便會消失不見。”

  姜月點了點頭,心裡也沒有很難受,只淡淡道:“你們出去吧,這裡由我伺候王爺便是。”楚慎受了傷,連心性都好像小了幾歲似的,越發的粘人。

  兩個丫鬟自然知道王爺和王妃有好些話要說,又見王妃面有倦容,心中頗為心疼,便行禮退下。

  姜月行至臥房,見楚慎睜著眼睛,一副在等她的樣子。她彎唇一笑,索性脫下鞋子便上了榻,如貓兒一般偎在自家夫君的懷裡。平素里楚慎身上氣息清冽,如今多了一股濃烈的藥味,卻也不是很難聞。

  “疼不疼?”姜月抬眼,關切的問道。

  楚慎摸著她的臉,總覺得她瘦了一些,眉梢染笑道:“你親我一下,我便不疼了。”

  知道楚慎是戲弄她的話語,可是姜月撅了撅嘴,還是湊上去親了一口。溫暖的被褥之中,她伸手握著他的手,十指相扣才弱弱道:“衍之哥哥,我有些困。”

  到此刻,她才露出了平日裡一貫的嬌態。

  知道昨日是累著了她,楚慎心裡也是無比心疼,他攬著她的腰肢,聞著她身上香甜的氣息,道:“睡吧。”

  “嗯。”姜月聽言,纖睫覆下,闔眼而睡,模樣瞧著甚是乖巧。

  楚慎溫柔凝視著懷中人兒白皙瑩潤的臉,總覺得怎麼瞧都瞧不夠。可是,這麼一個天真嬌憨的小姑娘,竟有人慾對她痛下殺手。若是他沒有及時出現,說不定他已經失去她了。

  楚慎看著身旁的小妻子,指腹溫柔的摩挲著她額角的傷痕,一雙眸子幽沉如墨。他俯身在她額角落下一吻,顯得虔誠無比。

  許久,楚慎緩緩閉上眼睛,他只覺得自己需要再強大一些,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

  不過——

  無緣無故,到底是誰要她的命?

  是太子,還是……皇上?

  ☆、第七三章 :下飯

  ——

  聽蘭山莊。

  蔣嬤嬤見老王妃這般魂不守舍的模樣,知道她是擔心王爺的安危,可眼下天色不早了,不宜趕路。這會兒去王府看王爺,委實有些不大妥當。此刻雖然勸住了她,可是她瞧著,這老王妃卻是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

  也難怪老王妃如此,這王爺是老王妃唯一的兒子,當母親的,哪有不關心兒子的?再說兒子受了傷,這當娘的心裡可是比誰都肉疼著呢。

  “老王妃,王府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說王爺如今身子無恙,再調養一段日子便可。”蔣嬤嬤安慰著,又拿起瓷碗,替她盛了一碗蓮子羹,繼續道,“若是王爺知道老王妃擔憂得吃不下飯,心裡肯定會自責的。”

  老王妃自然明白蔣嬤嬤是為自己的身體著想,可是這次狩獵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卻是她從來沒有預料過的。前一世可沒有這一出,而眼下衍之卻受了箭傷。她自然知道,那御豐山是皇家狩獵場,這幾年來一直都未發生過這種事情,此事肯定是有蹊蹺的。

  而且,衍之是和阿月一起的。

  老王妃凝了凝神,仿佛想到了什麼,卻聽身旁的蔣嬤嬤道:“老王妃,皇上來了。”

  老王妃登時變了臉色。

  ……他怎麼來了?

  這幾年來她潛心禮佛,早已經心如止水,上一次因為太子之事,她才不得已去見了皇上。可就是那一次之後,皇上便隔三差五來這聽蘭山莊。頭一次的時候,她則是嚇了一大跳,想也不想便讓他回去。

  可是她低估了他的耐心——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厚著臉皮頻頻前來。

  她已經老了,一心只有自己的兒子。她知道皇上可以左右衍之的一切,自然不想與他鬧得太僵,可是就算楚昶已死,她還是楚昶的妻子。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她容顏易逝,而他身邊還有年輕貌美的妃嬪,為何還要來找她?

  她不想見他,可是……

  “你下去吧。”老王妃對著蔣嬤嬤道。今日,她還是有必要同他講清楚的。

  “老奴告退。”蔣嬤嬤欠了欠身,面色未改,語罷便從房中出去,輕輕將門合上。

  景泰帝難得見她沒有拒絕這次相見,一雙渾濁的眼睛頓時變得晶亮,忙欣喜的從暗門走了進去,覺得這種心態仿佛讓自己回到了年輕時候。其實這暗門他很早之前便派人弄好了,可以直通她的臥房。可惜他怕見到她,怕惹她生氣,這才從未用過。可是那一次,她可以為了衍之的事情來找自己,就說明她並不是對什麼事情都不關心。

  至少,她關心自己的兒子。

  想起衍之,他更是感到自豪,這麼一個文武雙全的好男兒,才是他的好兒子。

  景泰帝瞧著那靜坐著的藕色背影,突然有些小心翼翼了起來,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他勾了勾唇角,覺得自己這幾十年的皇帝是白當了,在她的面前,自己仍是一個怕惹得自己心上人不開心的毛頭小子。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經老了,早已沒有當年的風采,如今能這般靜靜的看著她,心裡也知足了。

  “玉瑢。”景泰帝喚了一聲。

  老王妃頓了頓神,只覺得這二字令她有些恍惚。已經許久沒有人這般喚過她了,可是那些過去的事情再也不會重來,而今日他雖然這般喚著自己,在她的心裡,他只不過是一個皇帝,亦或是她已逝夫君的兄長。

  老王妃沒有應,只緩緩抬頭,靜如水中蓮花,淡若空谷幽蘭。

  她看著眼前年過五旬的男子,如今已經兩鬢斑白,再也沒有年輕時候的英姿。她斂了斂眼睫,一雙鳳眸顯得萬分的嫻靜,好似世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影響到她的情緒。

  景泰帝也看著她,目光有些貪婪,更多的確實痴纏。雖然已經四十出頭了,可是她的頭上連一根白髮都沒有,烏壓壓的墨發梳成簡單的髮髻,髮髻上沒有宮中嬪妃那般的金釵步搖,琳琅璀璨,卻依舊是雲鬢花顏,美不勝收。這張精緻的容顏,只不過比以前多了一些韻味,瞧著仍是風華無雙,明艷妍麗。

  往昔她只不過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好看的像是一朵燦爛的迎春花,層層疊疊的裙擺像是花瓣似的,隨著她的走動翩躚起舞。她笑得甜美,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喚著他哥哥,那甜糯如銀鈴一般的聲音,他從未忘記過。

  從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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