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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慎呢?”楚修眯了眯眼,似是隨意的問道。

  姜月看著眼前的男子,只覺得他看著有些熟悉,之後才覺得此人的眉宇間與楚慎有些相像。特別如現在,神情淡淡的,愈發是相似極了。

  “王爺正在屋裡休息。”姜月如實回答道。

  這小丫鬟不但長得美貌,聲音亦是好聽,楚修暗想這楚慎真懂得享受。如此嬌 嫩的小姑娘,這裡頭的滋味定是說不出的銷 魂。只不過自從他對阿瑜上心之後,便極少去別的妾室那裡。男子三妻四妾自然是正常,他亦是想開枝散葉,自然是要雨露均沾。可令他真心疼愛的,也不過只有阿瑜一人。

  可男子哪有不好美色的,楚修看著眼前的丫鬟美貌絕色,便以為她是楚慎的新寵。

  不過……楚修想起那次宣寧壽宴,楚慎帶了一個尚未及笄的美貌姑娘前去,而且據說舉止親昵,如此想來,便是眼前這個無疑了。

  楚修勾了勾唇,心裡有了一個主意。他對楚慎恨之入骨,楚慎奪了自己的東西,那麼他拿走他在意的,是最公平不過了。

  他伸手捏住身前小姑娘的下巴,沉聲道:“我這堂弟的口味,還真是挑剔。”這小姑娘雖然青澀,可過不了多久,等全都長開了,定是一個勾人的尤物。

  姜月沒想到這人會這般的無禮,男子的力氣本就是大,這般捏著更是下巴發疼,她掙脫之後連連退了幾步,卻被他用力的捏住手臂,見他薄唇輕啟道:“賤婢,敢反抗孤?”

  這個稱呼頓時惹惱了她。

  可從此人的言語和對楚慎的稱呼中,姜月便以知道他是大曜的太子楚修。聽聞楚修病弱,如今瞧著此言不虛,可再如何的病弱,也是一個男子,力氣自然是大她許多。她有意掙脫,可又怕惹惱了他給楚慎帶來麻煩,正當她斟酌之際,便感受到另一隻手臂被用力捏著,身子也朝著那邊靠了過去。

  整個身子被護在懷裡,姜月聞到這熟悉的氣息,才忍不住抬頭去看他。她見楚慎下巴繃得緊緊的,一雙狹眸看著面前的太子,言辭淡淡道:“太子殿下。”

  楚慎比楚修略高一些,可兩人都是高大俊美的男子,只是相比之下,楚修更加白皙一些,像個文弱的書生,只不過這一身的氣度卻讓人瘮得慌。姜月暗想:楚慎雖然氣質清冷,可這太子,卻更嚇人。

  楚修彎唇笑了笑,音色清冽道:“看來你在這裡住的不錯。”

  “有勞太子殿下掛心了。”楚慎面色不改,言語淡淡。

  楚修眉梢染著冰霜之色,廣袖之下的手用力的攥緊,青筋突起。

  他最看不慣楚慎這副樣子,明明身份比他低一等,卻似高高在上一般。可偏偏父皇對他重視,什麼事情都縱容他,如今他差點喪命,父皇都不願處決了他,反倒是將他關在此處。他知道楚慎關不了多久,那件事情雖然有證據,可到底不能令人信服,父皇更不會這麼容易就要了他的命,到了最後,妥協的定是自己。

  當真是好笑,親生的兒子,卻比不過這個侄子。

  想起昨日之事,他這二十幾年的鬱結才明朗了幾分,可是他總覺得,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來著不善,楚慎伸手揉了揉懷裡小姑娘的腦袋,聲音溫和道:“去屋子裡待一會兒。”

  ……這是讓她避開的意思。

  姜月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緩步回了屋子。

  太子和楚慎素來不合,這件事情她也是有所耳聞的。如今看著太子神色語氣,總覺得這哪裡是單單不合,簡直是對楚慎充滿了敵意。皇家的事情本來就是複雜,她心思簡單,只道是皇上對楚慎太好,惹得這太子殿下心裡不舒坦了。

  姜月靜靜的坐在屋子裡,略微抬頭,便可從窗戶看到院中交談的二人。她只能看到太子的臉,而楚慎,卻是背對著自己的。兩人約莫談了一刻鐘,最後太子猛烈的咳了起來,一張俊臉漲得通紅,之後才拂袖走出了院子。

  姜月心中極為擔心,只見楚慎緩緩轉過頭,恰好對上自己的雙眸。

  楚慎闊步進屋,臉上沒什麼表情。她看不出他是不是生氣了,只覺得他的心思藏得太深,讓人捉摸不透。她站了起來,走到楚慎的面前,仰頭低聲道:“衍之哥哥,那太子殿下……”

  楚慎這才瞧見她下巴處的指印,頓時雙眸寒冷了幾分。他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動作霸道又充滿保護欲。姜月不敢動,也不敢說話,雙手低低的垂著,下意識的攥住他的袍袖。

  怎麼……突然又抱她了?

  ·

  楚修回了東宮,只覺得越想越氣。一張清俊的臉上滿是怒火。沈寶瑜一見楚修進來,便立刻起身行禮,楚修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往自己的身邊帶。

  “殿下?”沈寶瑜不解,抬頭瞧著他。

  內殿的宮婢識趣的齊齊退下,只餘下殿中二人。沈寶瑜知道今日太子出了宮,可具體什麼事情,她也沒有多問。男人的事情,她不會去多管,她只管好好打理這東宮後院,當好他的太子妃。

  軟玉溫香在懷,楚修的臉色才好了一些,他擁著懷裡的女子,低聲道:“孤方才去見了楚慎。”

  這麼一聽,沈寶瑜卻是愣了一會兒。她抬頭看著楚修的臉色,暗道:怪不得這般的不悅。

  “阿瑜,你說我是不是不如楚慎?”楚修問道。

  “殿下怎麼會這麼說,在妾身的眼裡,殿下一直都是最好的。”這是她的心裡話。沈寶瑜環上他的窄腰,太子的身子瘦弱,這腰也是極細。

  楚修聽言,眸色溫和了一些,喃喃道:“你都說了,是你的眼裡。可是父皇卻不是……”他的語氣低低的,繼續說著,“孤還記得,幼時宮中沒有同齡的皇子,父皇就經常讓楚慎進宮,同孤做伴。我們一同看書習字,可是父皇從來都不會夸孤,反倒是誇讚楚慎小小年紀寫得一手好字。孤很生氣,心中自然是不服氣,便沒日沒夜的勤奮習字。可是孤的身子弱,沒幾日就又大病了一場,後來父皇知道了,便狠狠訓斥了孤。”

  沈寶瑜聽著有些心疼,柔聲安撫道:“那是因為皇帝擔心殿下的身子,愛之深責之切……”

  “不是的。”楚修的手擁緊了一些,最後才無奈嘆息道,“以前孤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如他,如今終於知道,其實還有另一層原因。”

  沈寶瑜不知道楚修說得“另一層”原因是什麼,只是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阿瑜,你可知道,昨晚父皇出宮去見了何人?”楚修的嘴角噙著笑意,可一雙眸子卻充滿了寒霜。

  未等沈寶瑜開口說話,楚修便輕笑一聲,道:“是楚慎的母親,秦玉瑢。”二十多年前傾倒無數樊城權貴的女子,現如今也是風韻猶存的。

  沈寶瑜只覺得身子一怔,頓時出現一個可怕的念頭,可是卻不敢繼續細想,聲音微顫道:“殿下……”

  “你是個聰明的女子,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些事情,孤也只會同你一個人說,因為孤只信任你,可是阿瑜,孤心裡很難受……”

  這個一向高高在上的男子,卻在她的面前露出真性子,像個孩子一般的告訴她,說自己很難受。沈寶瑜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著,疼得厲害。

  “阿瑜,孤也要讓他嘗嘗失去最自在意的人的滋味……”

  “殿下?”她不知道太子想做什麼,可是她只想看著他好好的,遂小心翼翼道,“殿下,妾身只想看著太子殿下平平安安的。”

  楚修彎了彎唇,伸手撫上她的臉,道:“阿瑜,你什麼都不用管,好好陪在孤的身邊就行了。”

  ·

  姜月不敢動,就這樣一直被他抱在懷裡,直到楚慎稍稍鬆了手,她才敢抬頭去看他。她見楚慎好看的眉頭微微斂著,她便大著膽子,伸手去替他撫平。可下一刻,他卻抓住了她白皙的手腕,低頭望著自己。

  他的目光灼灼,姜月被他看著面紅耳赤,只覺得這般的舉止太過於親昵,可是她卻不牴觸。

  楚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細細瞧著她下巴處的紅痕,聲音溫和道:“疼不疼?”

  姜月這才想起方才楚修的舉止,忙語氣急促的搖了搖頭,“不……不疼的。”

  她像是不敢看自己的眼睛,濃密卷翹的眼睫微微往下覆著,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緒。這原是瓷白的小臉,如今都泛起了一層淺淺的紅暈,像是抹上了一層胭脂。目光沿著她的瓊鼻往下,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之上,今日大抵是塗了口脂,愈發是嬌嫩好看。

  他的手還抬著她的下巴。

  ……這個時候,楚慎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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