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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王爺這麼喜歡阿月你,這些自然不用擔心。我這是糊塗了。”沈寶璇笑笑,語氣尷尬道。

  姜月聽了,便看著身旁的沈寶璇,道:“寶璇你說的我都明白,總之,還是謝謝你。”楚慎太好,愛慕他的姑娘自然多,溫清嫿正值芳華,喜歡楚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完,姜月便上了一旁的軟轎,回了端王府。她坐在裡頭,只覺得一下子開心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反而覺得堵得慌。雖然方才沈寶璇待她真切,可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若說溫清嫿遲遲未有婚配是因為愛慕楚慎,那麼寶璇……會不會也喜歡楚慎呢?

  ·

  今日出門,她從金庫里拿了三千兩銀票和一對耳墜,雖然楚慎信任她,可是她還是要將這事兒告訴他的。楚慎一向忙得很,今日更是到了晚上才回的王府,據說是宮中設宴,楚慎還喝了許多酒。

  薛嬤嬤趕緊準備好了醒酒湯,讓她送過去。

  姜月卻是撇了撇嘴,道:“衍之哥哥身邊不是還有常左常右嗎?”他們自然會準備醒酒湯,她巴巴的跑去做什麼。

  自楚慎將府中金庫的鑰匙交給姜月之後,薛嬤嬤愈發覺得他太寵著姜月了。這般的寵愛,怎麼說也要表示表示,可她家姑娘倒好,什麼都不做?眼下飲了酒,送去醒酒湯關心一下是最好不過了。

  在薛嬤嬤的百般勸說下,姜月不得不端著醒酒湯去了楚慎的正暉院,未料大晚上的楚慎不在房間,竟還在書房忙活著。

  姜月心道:不是都醉醺醺了嗎,怎麼還不好好休息?

  外頭的常左見姜月端了醒酒湯,便格外的欣喜,直誇她體貼,姜月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徑直進了書房。

  大抵真的只喝多了,楚慎雖坐在書案前,可那白皙修長的手卻是揉著眉心,像是有些不大舒服,而且連她進來都沒有察覺到。

  待姜月走到他的面前,將醒酒湯擱在書案上,楚慎這才抬頭看她。

  許是喝了酒,楚慎狹長的雙眸不似平日一般清冷,反倒有些迷離,這般瞧著愈發是好看。他的睫毛長長的,極為秀氣,如今微微一覆,投下兩道濃重的陰影,飲了酒,連臉頰都泛著粉色,瞧著讓人親切了不少。

  看著面前的醒酒湯,楚慎頗有一些驚喜,雖然知道姜月不會這麼細心,定是薛嬤嬤叮囑的,可心裡頭還是開心的。他端起,一飲而盡,完了將碗一擱,對著姜月道:“走近些。”

  姜月聽話,走近了一步。

  楚慎卻有些不滿,伸手便攬著她的手臂往自己的身邊帶,姜月身子不穩,一個踉蹌便坐在了楚慎的腿上。

  “衍……衍之哥哥?”坐在腿上的小姑娘心頭如小鹿亂撞,一下子紅了臉。

  前幾日太子妃沈氏被診出已有三個月的身孕,皇上大喜,這才設宴款待了文武百官。皇室子嗣單薄,太子殿下自小體弱,常年生病,雖同太子妃成親七年,也有十幾個妾室,可到如今還是膝下無子。如今太子妃有孕,這是太子殿下的第一個孩子,又是嫡出,也難怪皇上會這般開心了。

  楚慎抱著懷裡的小姑娘,只覺得她身子軟軟的,像是軟綿綿的小貓兒,聞著又是香香的。本來他對子嗣之事並不著急,男 歡 女 愛之事更是興趣缺缺,可是今日卻不知怎的,也想有個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

  “阿月。”楚慎的嗓音低沉,略微有些沙啞。

  “嗯?”聽言,姜月傻傻的抬頭應道。

  楚慎有些醉,雖然喝了醒酒湯,可是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他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姑娘,沒有平素的清冷,輕啟薄唇道:“快些長大吧……”

  早些長大,與他成親,到時候他也會有很多聰慧伶俐的孩子,若是兒子,他便嚴苛一些,若是女兒,他便寵著疼著。

  姜月聽得雲裡霧裡,不知楚慎為何突然會說這個,遂眨了眨眼睛小聲嘀咕道:“我已經長大了。”薛嬤嬤說過,她已經是大姑娘了。

  楚慎聽了卻是忍不住彎了彎唇,接下來什麼話都沒說。他不說話,姜月也不吭聲,直到姜月覺得不太對勁,這才轉過頭去看楚慎。

  她見身邊的男人,頭微微低著,氣息均勻,如今正闔眼睡著了,一副安安靜靜的模樣。只不過飲了酒,身上便有一股淡淡的酒香,不刺鼻,反倒頗為好聞。

  姜月看著眼前清俊無雙的男子,想起白日見到的溫清嫿,這才不悅的伸手捏了捏他英挺的鼻子,小聲嗔道:“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盡惹些桃花。”

  作者有話要說:

  ·

  楚大寶蠢蠢欲動的禽獸心……捂臉(*/ω\*)

  阿月:倫家才不要和你生孩子,萬一生出一個小冰山怎麼破?

  楚大寶:……

  ☆、第二五章 :好忙

  ——

  雖喝了醒酒湯,可醒時還是覺得頭有些疼,楚慎動了動身子,大抵是昨晚睡得不舒服,遂下意識皺起了眉頭。他緩慢睜眼,低頭看著臂彎處,見懷中的小姑娘整個身子縮在一起,蜷在他的身側,此刻閉眼安睡著,髮絲披散著,像只安靜溫順的小奶貓。

  兩人此刻正睡在書房的綢榻上,這榻是他累了準備午睡的,雖然不小,可如今容納了兩人,便顯得格外的擁擠。她的身子緊緊貼著他,白嫩的小手更是下意識的環著他的腰側,動作親昵,絲毫沒有平素的疏離和拘謹。

  楚慎淡淡勾唇。

  昨夜他喝了酒,只記得她給自己送了醒酒湯,他喝了,卻是擁著她睡著了,想來是她把自己扶到了這綢榻上。一想到她這小身板扶著他的模樣,楚慎便覺得有些發笑,嬌嬌弱弱的,也不知有沒有壓壞她。

  他一直都不是一個溫柔的男子,也不似子毓那般風流倜儻,終日掛著笑意。可他卻知,姑娘家最喜歡溫潤如玉的男子,如他這般不苟言笑、面若冰霜的,她會怕也是正常的。他也想過以後是要娶她的,不能一直把她當成女兒一般教導,也該學著像對待姑娘一般對待她,可是習慣使然,十幾年來他一直都是如此,對她的態度亦是嚴苛,如今想改也有些難。

  是以每每她做錯事情的時候,他便會忍不住嚴厲的教導一番,她又是被娘寵壞了,說幾句就哭,鬧得他心煩。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她,對她太好,怕把她慣壞了,對她嚴厲,又怕她疏離自己。

  楚慎的手臂緊了緊,看著榻沿,心想:她睡相一貫不好,如今沒有摔下去算是萬幸。

  楚慎覺得自己也有些奇怪,明明睡得這麼不舒服,可是眼下這副場景,倒讓他有些不想起來了。

  他看著她俏挺的鼻子,下面是水嫩的唇瓣,習慣性的微微嘟起,顯得俏皮又嬌氣。也對,她的性子素來便是如此,只不過在他面前,才會特別的乖巧。倏然想起那日馬車上的衝動,楚慎只覺得心頭又蠢蠢欲動了起來,早晨本就是他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刻,眼下……

  他挪了挪身子,離她遠了一些,以防她發現自己的異常。

  畢竟她還小,他不該存著那些齷齪的心思。

  “嗯……”懷裡的小姑娘動了動,發出小貓一般的嚶嚀聲。楚慎眸子一怔,便見她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她本就傻氣,初醒時愈發是呆愣可愛,他以為她會害羞,可下一刻卻是蹙了蹙眉。

  楚慎這才發現她有些不大對勁,遂沉聲問道:“怎麼了?”

  瞧見楚慎,又是這般的姿勢,若是往日大抵是還未說話便害羞起來,可如今小腹處脹脹的,一波一波的疼,姜月素來怕疼,聲音嬌嬌道:“疼……”

  見她巴掌大的小臉愈發慘白,楚慎瞬時慌了起來,看著她將手捂在小腹處,便忙將她抱起來。這麼一起來,他便看見綢榻上淺色軟綢上有一大灘殷紅的血跡,看著相當的慘烈。

  這是……

  若是以前,他大概不知道,可去年也是這樣,她睡在他的身側,醒時就蒼白著一張小臉,哭哭啼啼的喊肚子難受。那時他對這些事情絲毫不知,慌慌張張的去叫大夫,之後才鬧了一個笑話。

  ·

  姜月素來貪涼,前幾日那幾籃冰鎮的荔枝吃得暢快,如今卻是遭罪了,月事足足提早了七日。薛嬤嬤見自家姑娘在榻上睡著了,這才走出去——王爺還在內廳候著呢。

  薛嬤嬤想起方才王爺一身寢衣,外頭套著一件袍子就抱著姑娘過來了,那素白的寢衣上還有斑斑血跡,她起初愣了一會兒,之後又見自家姑娘那處有一大灘血跡,心裡便是“咯噔”一聲。

  她原想著姑娘的月事尚早,便沒往這處想,又知昨日王爺喝了酒,姑娘在書房待了一宿,她們這些當下人的雖然著急,可到底也沒那個膽子進去。她以為王爺還是知道分寸的,可眼下見到這個場景,便一下子心疼了,護犢之心一起,也顧不得身份尊卑,含淚道:“王爺,姑娘還小,你怎麼能胡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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