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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去,楚慎見屋內昏暗,看樣子是沒人。可她初來,日日在他身邊伺候,不曾有認識的人,也沒地方去,自然不會亂跑。沒有避諱,楚慎直接進了臥房。他走到燭台前點了燈,房內頓時亮堂了起來。

  看著面前低低垂落著的淺色床幔,楚慎伸手將其撩起,勾於帳勾,低頭一看:果然。被褥微微隆起,裡面的小姑娘捲成一團,像只蠶蛹似的,連張臉都不曾露出,唯有披散著的墨色長髮有幾縷調皮的往外泄著。

  當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

  楚慎面色不改,站在榻前,而後伸手去扯榻上之人的被褥。

  “唔……不要。”被褥之中冒出一句悶悶的聲響,聽著雖是嬌氣,可這般的悅耳,倒讓人心生憐愛了起來。

  楚慎只當她是睡著了,可眼下這分明是醒著。

  他坐在榻邊,沒有多加猶豫,伸手便用力的將被褥扯了開來。

  他的力氣一向大,也無憐香惜玉之心,一下子便扯開了。被褥之中的小姑娘此刻髮絲凌亂,一身粉嫩的丫鬟服皺巴巴的,之後便見她將頭抬起來。

  下巴尖尖,不過半月看著便消瘦了不少。楚慎見她面色蒼白,眸色朦朧,伸出纖指輕輕扯著他的袍袖,沒說一些抱怨的話,只呆呆看了他半晌,之後才可憐巴巴的低喚了一句:“……衍之哥哥。”

  聲音甜糯悅耳,聽著頗為依賴,讓人陡然生出幾分憐惜之情。

  是以,楚慎墨黑的雙眸柔和了一些,欲責備的話語再也無法說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  ·

  手癢忍不住開坑了,日更時間【晚上19:00】左右。

  雖然和之前的設定有些不大一樣,但還是一如既然的甜寵文,楠竹是我一直想寫的【禁、欲、系】。男女主年齡差12歲。大概是講一個“養閨女、養媳婦兒、最後……養包子”的故事,希望妹紙們會喜歡~\\(≧▽≦)/~

  ☆、第二章:嚴父

  ——

  衍之是楚慎的字。

  說起來他倆也算是極為親近之人——她小時候的尿布還是楚慎換的。

  可楚慎的性子清冷,雖長得俊美,卻終日板著臉,她還是挺怕他的。自半月前被送到端王府,給他當了個貼身丫鬟,她便日日想著能回去。

  ——娘最疼她,自然捨不得她受苦。

  她自小在聽蘭山莊長大,莊子裡有薛嬤嬤和綠珠、碧璽伺候著,養尊處優的,哪裡會這些伺候人的事情。娘雖然疼她,可她記著養育之恩,便努力學著如何伺候人,後來就被送到了王府。

  娘希望自己能多同楚慎相處。

  楚慎見她楚楚可憐,窩在榻上像一隻被遺棄的小貓,半晌才道道:“我明日便送你回去。”娘那是胡鬧,眼下過了半月,也該鬧夠了。

  送她回去?姜月的眸子一亮,有些期待,立馬從榻上坐了起來,可想到了什麼,微微垂了垂眸子,小聲嘟囔道:“……娘會生氣的。”她自然也想回去,可若是回去了,只怕娘會不開心。

  娘……

  楚慎皺了皺眉頭,按理說他身為王爺,自該喚自己的娘親為“母妃”,可娘卻說母妃顯得太生分,還是娘聽著親近一些。他知道娘早年受了許多委屈,膝下又只有他一子,便愈發的恭敬孝順,便是什麼事都依著她。

  可姜月的事情,卻讓他有些頭疼。

  說起姜月,便又是一番神奇之事。十三年前,他身染惡疾,宮中御醫束手無策,最後國師司淵給了他一顆種子,讓他親自種在後院之中,若種子能開花,他的病便不治而愈。

  這等荒誕之事,他哪裡會信?可娘素來疼他,眼看他快不行了,什麼法子都得試一試。是以,他才聽言拖著一身重病種下了這顆種子。

  那一個月,他的病沒有惡化,卻也沒有起色。只不過身子骨瘦如柴,看著羸弱不堪。之後的三日便開始急劇的惡化,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大曜皇室男子一貫病弱,到了眼下,更是皇嗣單薄,他雖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少年,可這會兒卻半點都不曾害怕。只是娘沒了他這個兒子,不知下半輩子該如何。

  可是後來發生的一切,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原是一月都不曾發芽的種子竟在一夜之間長出來嫩綠的枝葉,花苞綻放,雪白的花瓣層層疊疊,裡面是嫩黃色的花蕊,花身搖曳,芳香襲人。花開之時,他尚在病榻之上,這番景致,全是見過之人口述的。

  ——之後,便如國師所言,花開了,他的病也好了。

  只是那花一夜之間凋謝,翌日,下人便在枯萎的花下看到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女娃。

  那一日國師便來了端王府,接過娘手中的小女娃,說這小女娃是他命中福星,之後便養在了端王府。雖說這事兒極是荒謬,可不得不說,自打這小女娃養在王府之中,他的身子便開始漸漸好了起來,不過三年,便擺脫了病弱的身子,比尋常的男子還要強健幾分。

  而當初那個玉雪可愛的小女娃,如今已出落成一個玉質亭亭的小姑娘。

  這女娃,正是此刻坐在榻上眼巴巴看著他的姜月。

  楚慎看著榻上的小姑娘,神色淡淡,道:“明日我陪你一道去。”也不知怎麼回事,自打娘生了一場大病之後,便讓他娶姜月。還讓姜月改口喚她“娘”,如今又送她來了府中,與他朝夕相處。

  一道去?姜月將扯著楚慎袍袖的手收了回來,安靜的坐在榻上,心中斟酌了一番,才大著膽子不安的問道:“衍之哥哥,我是不是惹你心煩了?”到府中來,是娘的意思,說是再等一年,便讓她同衍之哥哥成親。

  她一直都住在聽月山莊,身邊只有娘和薛嬤嬤她們。楚慎時常來,娘便讓她跟在楚慎的身邊,自打記事以來,她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楚慎來了。

  只要楚慎一來,娘就不疼她了,偏讓她待在楚慎的身邊。

  可他都不會笑,她素來膽子小,愈發是不敢親近,也不敢哭鬧,生怕惹他生氣。

  ——可偏偏楚慎是個孝順的兒子,來得極為勤快。

  楚慎一愣,未料她會這般問,頓了頓才道,“莫要多想。”轉言又問,“可用了晚膳?”這些日子,表面上說是讓她伺候自己用膳,實際上卻是兩人同席進食。不過她還是如以往一般,安安靜靜的低頭吃飯,像是小雞啄米似的。

  她這般怕他,其實他也有幾分知道的。

  他的性子本就如此,加之上次娘偏要自己教她讀書習字,他無奈應了下來,之後自然是盡職盡責的教導她。她一個小姑娘,被娘這般寵著,心性未收,哪裡會乖乖的讀書習字。他有些生氣,難免苛刻了一些,自後原是對他敬畏三分的小姑娘,是愈發的怕他了。

  姜月知道娘不會責罰她,可她也是個孝順的,自然希望娘開開心心,比起對楚慎的敬怕,她更在意的是娘的心情。

  楚慎見她一副躊躇的樣子,也不管太多,將她帶回了正暉院,用了晚膳。

  ·

  夜深了,楚慎見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

  “若是困了,便回去吧。”這半月將她當丫鬟使喚,也算是委屈她的。她一貫是嬌嬌弱弱,這些伺候人的事情,怕是學了許久。

  姜月的確是困了,但一想到聽荷小築冷冷清清的,又看了一眼面前眉宇清冷的楚慎,心中想著:兩害相權取其輕。便咬了咬牙,邁著小步走到楚慎的跟前,扭扭捏捏試探道:“衍之哥哥,我今晚可不可以留在這兒?”見後者抬眼看她,姜月繼續委屈說著,“那裡太涼,我……”

  本想著乖乖當個丫鬟伺候一段日子,等娘想她了,她便能回去了。可今日她喚了一聲“衍之哥哥”,便是表明自己受不住了,如今楚慎待她如昔日一般,想來也會應允她。

  這等自薦枕席的話語,若是出自尋常女子之口,便是輕佻放蕩之言,可楚慎明白,她生性單純懵懂,言語間,根本就沒那方面的意思。

  他瞧了她一眼,見她雙手交疊乖巧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像個懼怕嚴父的女兒,小臉白淨儘是忐忑之色,看著是說不出的乖巧聽話。

  在他的心裡,她仍是那個幼時被他一手帶大的小姑娘,可如今瞧她——面若桃花,身姿玲瓏,胸前更是鼓鼓的,已然是一個大姑娘了。他迅速撇開眼,不再去看。

  姜月還小的時候,每每去聽蘭山莊,娘便會將姜月塞給他照顧,與他同吃同睡。可那是年幼,如今男女有別,他自然不會應允。楚慎聲色不改,只道了一句:“我讓常左給你加床被褥。”

  這是拒絕,姜月也不敢說些什麼,只乖巧點頭“哦”了一聲。

  ·

  第二日一大早,楚慎便如昨夜所言帶她回聽蘭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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