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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陸耀聽丈夫這麼一說,心裡就安穩了下來,不錯,她原本以為她和阿持今生已經無緣了,可後來還是因緣巧合能在一起,那是老天對兩人的眷顧,她要好好珍惜現在的生活才是,至於不相干的人如何想,管她何事?

  “我看你跟懷玉感情很好?”崔操之問,他很少見阿耀能跟同齡人這麼談得來。

  “是,我們很談得來。”陸耀點點頭,她對陸希第一個印象就來自她那副小蓬萊圖,那副圖給了她很大的震撼,不僅僅是陸希的畫技,而是那副圖上最後一句話題詞“吾心安處便是家”,給了當時正處在極度抑鬱期,不得不和阿持分手的她極大的安慰。陸耀是一直很羨慕陸希的,羨慕她能和高嚴有情人終成眷屬,這種羨慕讓她不自覺的喜歡去親近陸希,現在她能跟阿持走到一起後,她對陸希的好感就更深了。

  “你可不能只記得她而忘了我。”崔操之略帶哀怨的說,這幾天阿耀可夠忽略自己的。

  陸耀一怔,隨即撲哧一笑,“放心吧,高郡尉都來了,自然輪不上我了。”

  崔操之摟著她,“等懷玉走了,我們就出去玩好不好?我們一路南下,最後去建康看看如何?你不是一直嚮往江南水鄉嗎?”

  “好。”陸耀眼睛一亮,一口答應了。

  陸耀和崔操之興致勃勃的商量著解下來的行程,陸希則安靜的躺在高嚴懷裡,聽著她已經很久沒有聽見的沉穩的心跳聲。

  高嚴順著陸希的頭髮,夫妻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偎依著,“皎皎今天就跟我回去好不好?”他是一方武官,不能隨意離開駐地,有了宇文靖的藉口,他可以來清河,但卻不能住下,畢竟宇文靖都走了。

  陸希也不希望和高嚴分開,“阿兄,我們去接了阿崧和阿山就走,順便回去跟祖姑告別一聲。”

  “也不用太急,你可以跟融安縣主禮完佛再走。”高嚴說。

  “嗯。”陸希點頭,陸希到了佛寺後,神色如常的和陸耀談笑,絕口不提宇文靖的事。

  陸耀也知道她的脾氣,兩人很默契的揭過了此事。

  禮佛完畢,高嚴、陸希、陸耀和崔操之四人在山間小亭用完素齋,悠然的聽著山泉潺潺的流水聲下了山。回到崔家後,陸希在南塢亭君的依依不捨下,同高嚴一起帶著阿崧和阿山告辭。

  “阿兄,我離開涿縣已經有一年了?”陸希算了算,發現不多不少,正好一年。

  “是。”高嚴應了一聲,心裡暗暗糾正到,應該是一年一月零八天。

  “你上次來信說家裡變化很大?是什麼變化?”陸希好奇的問。

  “你回去了不就知道了嗎?我們馬上到家了。”高嚴低低的笑了。

  “對。”陸希微微笑道,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把涿縣當成自己第二個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本卷的最後一章,接下來一章就是五年後了

  ☆147、無語的一天

  陽春三月,糙長鶯飛,萬物蟄伏了一個冬季,到了春天就開始繁衍生長。高高豎立的糙叢下,一隻毛茸茸的腦袋小心翼翼的探出,黑眼珠張望了下,見四周沒有危險,後腿用力的一蹬,走出了自己老窩,準備覓食去。這是一隻雪兔,過了春季,它一身雪白的皮毛變成了褐色,強壯發達的後肢一蹬,就能竄出很遠。

  突地一支利箭朝它she來,雪兔嚇了一跳,後腿慌亂之中一絆,整個身體頓時滾成了一個毛茸茸的毛球,同時也很幸運的避過了那支利箭,死裡逃生,雪兔蹦躂的更快了,很快就要消失在視線之外了。

  “嗖——”一支木箭夾雜著破空之聲she出,將即將快逃出生天的雪兔牢牢的釘在了地上,雪兔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那支木箭正巧she在它的頭部,一箭斃命。

  再離雪兔百米遠處,站著一行手握弓箭、身負箭囊,看起來像是在打獵的人,在一群人高馬大的成年男子中,兩個粉妝玉琢、漂亮的不可思議的小男娃格外的惹人注意,一名年紀稍大些的小男娃看起來約有七八歲左右,手中握著一柄特別打制的弓箭,一雙狹長的鳳眸正懊惱的看著那隻被釘在地上的兔子,薄唇抿得緊緊的。

  “回去後每天多加一個時辰的臂力練習。”說話是一名面容絕色、氣質冷肅如山淵的黑衣男子。

  “是。”高崧崧有些不甘心的瞪著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兔子,真是討厭!都已經she到了,他心裡惡狠狠的琢磨著一會是要吃烤兔肉還是吃紅燒兔肉,上次阿娘給他做的烤兔腿好好吃。高崧崧悄悄的咽了咽口水,想起阿娘,他小腦袋就耷拉了下來,阿娘已經有六天沒有理他了,不就是小小的教訓了下王胖綿那胖妞嘛,阿娘幹嘛這麼生氣呢?大不了他以後不理王胖綿好了。

  另一個小男娃大約只有五六歲左右,身量還不及黑衣男子大腿高,一雙嫵媚的桃花眼只瞄了那隻兔子一眼就移不開了視線了,紅潤潤的櫻桃小嘴嘟了嘟,心裡思忖著,上回阿娘給山山做的烤兔肉好好吃,這次讓庖廚再做一次好了。思及阿娘,高山山小腦袋耷拉了下來,阿娘已經六天沒有親山山、抱山山,給山山洗澡了,他一點都不喜歡這裡,這裡沒有香香的美人丫鬟,只有臭男人!阿娘果然就是喜歡那個小胖妞,他高屾跟王胖綿勢不兩立!

  “高屾。”冷冷的聲音傳來。

  高山山抬頭,對著高嚴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耶耶!”高山山小腿肚子暗暗打顫,老爹你兒子我今年才五歲啊,你可不能nüè待兒童啊!不然我就告訴阿娘!雖然阿娘現在不理他,可是他知道過不了幾天,阿娘就會抵擋不了他和大哥賣萌的!阿娘最近老說他們小時候很萌,現在很可惡,高山山摸摸自己臉蛋,山山覺得他現在也很萌,大家不都說他跟阿娘長得像嗎?高山山洋洋得意的想著。

  看到那張跟皎皎酷似的小臉對自己露出諂媚的笑容,高嚴嘴角抽了抽,提起二兒子往糙叢中一丟,簡單的下了一個命令,“跑。”

  高山山在糙叢里靈活的打了一個滾,一聲不吭的跑了起來,他很明白他要是稍有片刻遲疑,下次落在他身上的就是高嚴的腿了。

  高崧崧雙手平舉著兩根木棍,棍頭各垂著一根絲線,線上繫著兩把輕輕晃蕩的小金鎖,如果兩把金鎖的範圍超出一定的範圍,就會有毫不留情的教鞭朝他抽來。

  “大哥,你說我們今天阿娘會不會讓我們回去?”高山山在高嚴派去的人監督下,沿著這片大糙原跑了一大圈,回到高崧崧身邊的時候,就差沒吐舌頭搖尾巴了。

  “不知道。”

  “你說我們都認錯了,為什麼阿娘還這麼生氣?”高山山很苦惱的問。

  他的苦惱也是高崧崧的苦惱,他是把王胖綿砸成泥人了,可他們也道歉了啊,王胖綿都原諒他們了,為什麼阿娘還要把他們趕出家門呢?高崧崧一失神,兩把小金鎖就晃出了高嚴劃得範圍之外,一根藤鞭立刻毫不留情的抽來,高崧崧疼得呲牙咧嘴,但雙腳依然站的穩穩的,對藤鞭不躲不避,不然金鎖往外晃的範圍越廣,他挨鞭的次數就越多,他遷怒的瞪了高山山一眼。

  高山山見高崧崧挨鞭,同情的瞄了大哥一眼,繼續憂傷的朝遠處望去……“啊!”高山山突然一聲慘叫,感覺後背被一隻大腳一踢,整個人五體投地的趴在糙堆上,他回頭一望,看到父親的黑臉,他“嗷”的一聲,飛快的再次沖了出去。

  高嚴滿意的看著兩個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的兒子,這麼一天練下來,別說搗蛋了,就是吃飯都快沒力氣了,回去後一定會很聽話,這下皎皎不會再趕他出門了吧?高嚴很鬱悶,明明是那兩個臭小子犯錯,為什麼皎皎連他都趕了出來?高嚴冷眼掃過兩個臭小子,長進了,會惹你們阿娘生氣了是吧?看我不操、死你們!高嚴恨恨的想到,這兩個臭小子從小就沒安分過,小時候跟他搶皎皎,現在闖了禍還讓皎皎遷怒於他,這種兒子留著有什麼用!

  王直和陳源等人見高嚴火氣這麼大的操練著兩位小郎君,連忙對陪訓的軍士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知道分寸,畢竟兩位郎君年紀還小,筋骨還嫩,一切要慢慢來,身體要緊。

  “所以你讓阿崧和阿山進了軍營?”莊三娘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她這些年長年居住在廣陽,這次正好是沙老縣君大壽,她會涿縣參加大母大壽,順道來看陸希,卻不見阿崧和阿善,問了之後才知道陸希把兩個兒子丟到軍營里去了。

  “對。”陸希點頭道。

  “可是他們不是認錯了嗎?”莊三娘忍不住給兩個孩子求情,“他們還小,軍營那麼苦,他們那裡受得住?”

  “他們皮厚熬得住。”陸希說。

  莊三娘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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