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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十名輔兵在接到消息後,帶著數百名奴隸趕到戰場,清掃戰場。

  高嚴策馬往城內奔去,陳源等人連忙跟著,而弩弓手依然配合重騎兵慢速撤退。

  作者有話要說:漢代,兩晉南北朝是馬槊重騎兵橫行的年代,到隋朝重騎兵發展的頂峰,從唐朝開始重騎兵開始沒落,宋以後中國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重騎兵了。

  重騎兵也好,弩弓手也好,都需要很長時間的培養,花費的人力物力財力,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所以。。高嚴你承認吧,其實你就是小白臉。。。

  ☆103、激烈的守城戰(一)

  當王直站在城牆上遠遠的看到疾馳而來的騎兵時,大喜過望,“開城門!郡尉回城了!”

  城牆上一下子爆發了一陣如雷的歡呼聲,“郡尉回城了!郡尉回城了!”

  高嚴回城後,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回了城中軍隊駐地。

  “郡尉!”危險暫時解除,高嚴就沒讓王直繼續守城,王直朝高嚴拱手,向高嚴說著伏擊辛勇時的傷亡,“死了七個兄弟,傷了五十多個。”死掉的七個,大部分都是死在辛勇手下。

  “受傷的沒什麼危險吧?”高嚴往傷兵營走去,和爾朱英作戰時的傷員,他們已經帶回來了,但是死了多少人還沒有統計。

  “郎君,傷了的兄弟不在這裡。”王直連忙道。

  “在那裡?”高嚴停下腳步問。

  “在家裡。”王直說。

  “家裡?”高嚴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女君說軍營里條件太簡陋,不利於休養,就讓大家去家裡了。”王直說。

  高嚴聞言,讓人拉過馬車,運著傷員往家裡走,王直連忙跟上。

  高嚴這些年在涿縣軍威愈重,城中自有巴結討好他的富戶,將他住宅附近的民居買下送到他手上,高嚴來者不拒,直接將一條街都劃成自己將士們居住的地方,然後讓大誠和阿倫改造。陸希對高嚴壓榨自己手下的行為非常不滿,高嚴就把軍中專門管理輔兵和奴隸的軍官調給陸希,讓輔兵和奴隸幫大誠和阿倫幹活,才平息了妻子的怒火。

  高嚴和王直進家門的時候,兩人都有些愣怔,門口掛滿了白幔,門口輪值的兵丁一看到高嚴和王直,行禮道:“郡尉、王司馬!”

  兩人踏入屋內,就見寬闊的正院裡,臨時搭建了一個簡易的靈堂,七口薄棺並排擺放在正院裡,七名犧牲的軍士穿著整齊的新衣的並排躺在大廳上,面容、頭髮和露在外面的雙手也打點的非常整潔,神態安詳。

  陳源和羅靖見這些神色微動,“這是——”

  “郎君,王司馬、陳司馬、羅司馬。”阿倫正將疊好的紙錢擺出,見高嚴來了,連忙上前行禮。

  “你做的很好。”高嚴見到死去的兄弟能這麼走,心裡很是欣慰。

  “郎君吩咐的事,小人不敢怠慢。”阿倫恭敬道:“郎君,小的已經在後山開闢了一塊靈園,時下天氣炎熱,小人想等諸位大人都祭拜過後,就送幾位大人入陵園,寺廟也建的差不多了。”

  阿倫的話讓眾人都怔住了,“靈園?什麼靈園?”羅靖問。

  “是郎君讓小人在後山開闢出來的一塊墓地,專門用於安葬遠離故土的大人,靈園裡大人還讓小人建了一座英靈塔,供奉大人們的排位,大人們是為了保護涿縣而亡,想來死後在天有靈,定會保佑涿縣一方水土,涿縣百姓定願意去祭拜諸位大人的。”阿倫說的很大聲。

  “郡尉!”前來祭拜同袍的將士們難掩激動的望著高嚴,身為武人,他們並不怕死,可誰也不願意死後成為孤魂野鬼,別說正經的下葬、後代祭拜了,很多戰死的軍士都是隨意的往亂葬崗一丟,燒了了事,如今高嚴肯正經的安葬戰死的兄弟,還見廟讓他們有香火供奉,大家如何不激動!

  高嚴壓根不知道這件事,他也沒吩咐阿倫做過這件事,但不妨礙他配合阿倫的舉動,這一定是皎皎幫他做的,高嚴心中柔情涌動,得妻如此、夫復何求?高嚴按下了去看妻子的衝動,隨著王直一起來了傷兵營。皎皎幫他做了這麼多,他也不能讓她失望。

  很多將士見高嚴去傷兵,也跟著高嚴一起去了傷兵營,一走進裡面,眾人就覺得眼前就一亮,入目就是一片開闊的花園,綠樹成蔭,花團錦簇,樹下擺放了不少躺椅,許多傷勢較輕的人正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他們都已經洗漱乾淨,身上也換了寬鬆柔軟的白綢深衣,傷處也用白色的棉布包紮整齊。

  一見高嚴連身上盔甲都沒卸下,就看來他們,不由激動的站了起來,“郡尉!”

  高嚴看了他們一眼,微微點頭。

  陳源安撫了他們幾句,問清楚大部分都沒有問題,只是有幾個恐怕以後都不能上戰場了,都是在一起多少年的兄弟了,見他們斷手斷腳,大家心裡都不好受。幸好郡尉對大家一向大方,傷退的兄弟,除了軍部給的款項外,自己還會私人貼上一筆,只要稍微會點經營的,回去後舒心日子還是能過上的,他們拼命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高嚴在花園裡看過一圈後,又往屋內走去,就發現這裡依然還是大通鋪,但打掃得十分潔淨,床位也分的清清楚楚,每人床頭還有一個博物架用來擺放些小東西,鋪上被褥也是乾淨的素色。將士們看著這傷兵營,嘖嘖稱奇,在這裡轉了一圈,對這裡唯一的印象就是乾淨,非常的乾淨,讓人住著就很舒服。而這些改變都是高郡尉來後才有的,想到這裡很多人心裡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高嚴入內的時候,一名輔兵正在用蒲黃水給傷員清洗傷口,一見來人渾身都是髒兮兮的,也沒注意他們長相,忙道:“你們是來看大夫的嗎?先去外面把盔甲驅除了,看完大夫後,有人幫你們洗澡。這裡是病房,要洗乾淨了才能進來,不然對大家傷勢恢復不好。”

  “郡尉?”傷兵一見是高嚴,激動的要起身,卻被陳源按下,和顏悅色的說:“郡尉是擔心你們傷勢,才來看你們的,你們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好好養傷。”

  “唯唯。”傷兵們看到高嚴都很激動。

  “你們好好休息。”高嚴簡單的囑咐了一句。

  這時一名年紀大些的將士大著膽子對高嚴道:“郡尉,你累了一晚上,先回去休息吧。女君有了身孕,都擔心了你一晚上了,你也該去看看女君了。”

  “是啊。”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高嚴神色平淡的往內院走去,但不自覺的他腳下腳步加快了,引來了眾人善意的笑聲。

  內院裡,穆氏正在委婉的勸陸希,“大娘子,那些死傷的將士是可憐,可你已經有身孕了,若是衝撞了怎麼辦?”哪有人沒事把死人放家裡的?這不是自尋晦氣嗎?

  “不會的。”陸希安撫辱母道,“他們是為了保護涿縣而死的,就算他們在天有靈,也不會衝撞這裡的。”

  昨天高嚴一晚上沒回來,大家都說高嚴在城牆上守城,可陸希心中總是七上八下的,晚上也翻來覆去了一夜,幾乎都沒合眼。天還沒亮,就聽人說死了七人!陸希即使知道肯定不會有阿兄的,還是頭暈了好一會,才起身讓大家把傷兵安置到家裡,又讓人把死掉的軍士梳洗一遍,換上了整潔的新衣,拉了七口薄棺來。條件不允許她厚葬他們,可她至少可以讓他們最後一段路走的更有尊嚴,他們值得這樣的尊敬。

  “大娘子,是不是昨天一夜沒睡?”穆氏見陸希一直在托著腦袋,“你是不是頭暈?”

  “我沒事。”陸希擺手,“阿媼,你說阿兄什麼時候能回來?”

  “皎皎。”高嚴再也忍不住推門入門,“你身體不舒服嗎?”

  “阿兄!”陸希驚喜的起身,可是看清高嚴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凝結,臉色刷一下白了,看到高嚴這樣,她不用問都知道,高嚴肯定昨晚出城打羯人了。

  “皎皎!”高嚴箭步上前,扶住了陸希,才發現自己的盔甲都沒有卸下,身上全是血污,他知道自己嚇壞了皎皎,“我馬上去梳洗。”

  “阿兄,你哪裡受傷了?”陸希拉著高嚴的手,顫抖的問。

  “我沒事。”高嚴小心的讓妻子坐下,安撫他道,“這些血不是我的。”

  “真的?”陸希慌亂的翻開著高嚴的手,高嚴的手上全是血污,因時間久了,都發黑了,襯著陸希細白柔軟的肌膚,格外的猙獰。

  高嚴皺了皺眉頭,鬆開手,“我去洗漱下。”

  陸希昨晚一夜沒睡,這會高嚴回來了,她眼皮就開始打架了,穆氏給她洗了手,就讓她上床睡了。

  高嚴梳洗完畢,回到房裡的時候,陸希已經睡沉了,側著身體,身後還靠了兩個大大的軟墊,高嚴移走了軟墊,讓陸希靠在他懷裡,熟悉的幽香傳來,高嚴感覺有點口乾舌燥,他低頭輕輕的啄吻著陸希的後頸,然後唇漸漸的下移,輕吻著她的肩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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