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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昭皇后的諡號,一開始是“昭”,是鄭裕給老婆加的諡號,然後鄭裕死後,他的諡號疊加,最後變成“武昭”。武皇后崔氏,就是說崔氏本身沒有諡號,只是跟著鄭裕稱呼的。就這個,大家就可以看出,她的皇后尊稱肯定是死後追封的,而且不是鄭啟,如果是鄭啟,既然都給追封生母為皇后,起碼應該再加一個單獨的諡號。

  有人問,皇帝的小妾可以追封皇后嗎?是可以的,有皇帝老公在愛妾死後追封的,也有皇帝兒子在母親死後追封的,也有皇帝孫子在祖母死後追封的,這些都挺多的,不僅僅是清朝。清朝的皇后,其實也大部分都是死後追封的,生前都稱呼太后的,當然清朝會出現兩宮太后並列、視為理所當然的情況,這在漢家皇朝貌似不多見,而且每次都會引起很大的爭議。

  宋神宗的德妃,宋哲宗的生母朱太妃,生前有高太皇太后、向太后在,所以一直被稱太妃,而不是太后,可死後依然被宋徽宗追封為欽成皇后。連李陵容這樣的,老公生前連個名分都不給的人,最後還是被兒子尊稱為禮同太后的太妃、孫子即位後變成太皇太后,最後追封文太后。崔太后在鄭裕生前好歹是貴妃,原配陸皇后早逝,她還是熬了好幾年太妃,才變成太后,將來無論哪個皇孫即位,都是她的孫子,會追封祖母為皇后,並不奇怪。

  ☆81、情書

  早春的城外,春意還沒漫透,柳樹先綠,春風徐徐的吹來,還帶著晚東的絲絲寒意。官道上馳來一隊騎兵,約有十來人左右,他們時而策馬疾馳,時而勒韁緩奔,讓駿馬稍稍休息一會。

  “郎君,前面有個茶棚,我們休息一會吧。”一名騎兵策馬上前,問著走在最前面的一名青年男子。

  那男子望了望天色,近侍道:“郎君,最多還有半個時辰,就能到吳縣了,我們歇口氣,也讓馬休息下。”

  男子聞言點了點頭,翻身下馬,牽著馬往茶棚走去。

  “諸位軍爺,裡面請。”茶棚的老翁點頭哈欠的迎接著眾人,心中叫苦不迭,怎麼會來了這些閻王爺呢?若說他們開茶棚、食肆的,最怕就是遇上這種軍爺,不過這裡一代都是陸家的地盤,一般也沒有官員敢在此處猖狂。

  “老翁,打些乾淨的水來,給我們馬餵些水。”近侍從懷中掏出一袋子銅錢,遞給那老翁,和善的笑容讓茶棚老翁心一定,看來這批軍爺不是鬧事的人。

  老翁接過錢袋,一掂重量,心中暗喜道:“軍爺放心,我們這兒的水都是上好的溪水,特地濾過的,干糙也是去年新曬的蘆葦嫩糙,還有豆餅……”老翁顛顛的將自己棚中的飼料捧了過來。

  近侍挑眉抓起半塊豆餅,仔細看了看,對帶著斗笠的青年說道:“郎君,這裡的豆餅的確不錯,要不給馬吃點?”

  那青年微微點頭,取下了斗笠,茶棚中的眾人頓時眼前一亮,好個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美郎君,只可惜眉宇間冷意,讓人不敢心生畏懼。那些兵丁也沒讓老翁伺候,親自去旁邊的湖中打了活水,只借了老翁的炭火,燒起了熱水。行軍在外,他們一向謹慎,只接活水,省得哪天吧被人放倒了都不知道。

  “老孫。”朗朗的笑聲從茶棚外傳來,一名鬚髮皆白、面色紅潤的老人駕著一輛牛車在茶棚外叫道:“拿幾把糙來,我的老夥計該餓了。”

  “你這老頭怎麼來了?”茶棚的老翁老孫笑著拿了幾把干糙放在了牛面前。

  “我去蘆葦盪呢。”老農扇著糙帽咧嘴笑道:“陸郎君讓我過去。”

  “還是你這老頭運氣好!”老孫笑著打趣了他一句,“不就是會種個地嗎?居然讓司郎君看上眼了。”

  “嘿嘿,托福托福!”那老農笑道,“要說你也不錯啊,沒有陸郎君,你也開不出這個茶棚。”

  “哈哈,也是。”老孫笑道,“沒有陸家,每天光是這些糙料,我就不知道該從哪裡拿了。”

  冷麵美郎君聽到“蘆葦盪”和“陸家”的時候,忍不住微微偏頭,聽著這些老農笑贊陸家仁厚,不僅用極低的價格租借他們耕牛,還會免費送他們產量的良種,甚至還允許他們家的孩子交少量束脩就能去學堂旁聽……

  “老翁,你說的陸郎君是誰?”王直燒好了熱水,起身問兩位老翁道。

  “呵呵,軍爺是從外面來的吧?”老農笑著說。

  “老翁好眼光。”王直微笑點頭。

  “哈哈,我老頭子那有什麼眼光,只是附近除了外面來的人外,還有誰不知道陸郎君就是陸家大少君、齊國公!”老農說。

  阿劫小郎君?王直一愣,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阿劫小郎君今年也不過才六歲,能做出這麼多事嗎了?“老翁見過齊國公?”王直問。

  “軍爺你說笑了,齊國公是何等人,怎麼是老漢能見的?”老農說,“老漢見的是陸郎君的管事。”

  王直回頭望向高嚴,高嚴喝了熱水,等馬吃完糙料、休息完後,起身道:“走吧。”

  “唯。”軍士們立刻跟在了高嚴身後。

  高嚴翻身上馬,自從先生喪禮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過建康了,足足有三年都沒有見到皎皎了,自兩人認識後,他就沒有離開過皎皎這麼就,思及此高嚴便恨不得立刻飛到皎皎身邊。

  早春的蘆葦盪一掃冬季的頹敗,鮮嫩的綠意隨著春風染上蘆葦,半空中響起了春燕的呢喃,暖陽明媚,天空純淨的仿佛一塊清透的藍寶石。養了一個冬季的魚兒在清澈見底的池水中挺著大大的肚子遊動著,想給自己孩子找個舒適的新家。突地一張漁網撒下,不少魚兒們搖著尾巴逃走了,但還有幾條特別呆憨的傻乎乎的落入了漁網中。

  漁網一到岸上,魚兒就拼命撲騰著身體,努力的要逃回水裡,肥嘟嘟的小胖手對準一條看起來最大的一尾魚,頭尾一抓,“阿姑!阿姑!看大魚!”粉妝玉琢的小胖娃笑眯眯的朝岸邊跑去。

  岸邊一竹涼亭中,一素衫少女憑欄而坐,亭下兩名垂髫小鬟在一叢迎春柳下烹茶,而聽到胖娃娃中氣十足的叫喚,少女莞爾,毫不吝嗇的誇獎侄兒道:“阿劫,真厲害!”

  “咯咯——”阿劫將魚丟給侍女,張開手臂,就要往少女身上撲。

  “小郎君,先洗手。”侍女連忙將阿劫攔住。

  阿劫嘟了嘟嘴,但還是乖乖了洗了手,才湊到了阿姑面前,“阿姑,我們今天吃我抓的魚好不好?我想吃烤魚。”

  “好。”陸希笑著摟著他,“一會就你親自烤。”陸希早看出來了,他哪是想吃什麼烤魚,就是想玩而已,不過平時阿劫的課業已經夠緊張了,難道出來玩,陸希也不忍心拘著他。

  “那阿姑我能不能去騎馬呢?”阿劫雙目亮晶晶的問。

  “唔,要讓耿叔帶著你。”陸希說,耿叔是教阿劫習武的武師,也是陸家的部曲。

  “好!”阿劫聽了開心的跳了起來,“我這就去找耿叔!”

  陸希搖頭失笑,“姑娘。”春暄笑著走了進來,遞給了陸希一封信。

  陸希接過,是高嚴的來信,她心中暗暗納悶,她寫給高嚴的信,前天剛送出去,怎麼也應該一個月後才有回信嗎?難道有急事?陸希忙拆開信件,“皎皎卿卿,不得卿書已一月矣,吾思卿欲狂,昨夕吾於夢中見卿,卿對吾嫣然焉……此夕吾心,卿知之乎……皎皎,吾等闊別三年矣,人生幾何,離闊如此?況以膠漆之心,置於薊吳之身……”

  陸希慢慢的從頭到尾把這封長長厚厚足有千把字的信看了一遍,終於在最後看到了重點,“吾不日將歸矣!”前面近千字,高嚴反覆嘮叨了一件事,就是他想自己想的做夢都夢到了,然後起來寫了這封信,順便譴責了下自己,寫信不夠勤快。至於那些肉麻的詞語,陸希早就淡定了,反正只有這廝想不到的,沒有這廝寫不出的,做夢夢到自己,陸希撇嘴,他有做夢的時間嗎?

  “恭喜姑娘。”春暄等陸希看完信件後,對她屈身笑著恭喜道。

  “怎麼了?”陸希問。

  “前日京中來信,說是郎君如今已經是郡尉了。”春暄說。

  “郡尉?”陸希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怎麼這麼快?”郡尉名義上是一郡太守的佐官,但實際上他就是一郡的軍事掌管,尤其是涿郡這種近乎軍事化的邊境重郡,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郡尉的權利從某些程度來說,甚至比太守還高。陸希一直認為高嚴遲早會做到郡尉,但不是現在。畢竟高家的高囧,目前是奉車都尉,和郡尉一樣都是秩比二千石的官員,怎麼說身為弟弟的高嚴,都應該要比哥哥低上那麼一些,高囧不僅是天子近臣,還是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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