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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那又如何?這崑崙奴嘴這麼臭,我打了他又如何?”陸言扭著小腦袋不服氣的說,她從小是在崔太后懷裡、鄭啟膝上長大的,見過的皇親貴戚、高官重臣不計其數,劉毅就算是四征將軍,也沒有入陽城小縣主的眼。

  “可這樣會讓豫章阿姑為難的。”陸希說。

  “這和阿姑有什麼關係?”陸言疑惑的問,候瑩也不解的望著陸希。

  “劉將軍是阿姑的駙馬。”陸希為劉毅掬一把同情淚,他也太沒存在感了,貌似就沒幾個人記得他是阿姑的駙馬。

  “啊——”陸言眨了眨大眼,小臉因一場大哭,露出了粉嫩嫩的紅暈,惹得候瑩和陸希同時伸出了魔掌,蹂躪妹妹嬌嫩的臉頰。

  “阿姊!”陸言鼓起來小臉,委屈的望著兩個姐姐。

  “你們是誰?狗閹奴,還不放開我阿弟!”女孩子嬌蠻的聲音響起。

  陸希聞言臉色一沉,阿平、阿安是曾大母送給她的人,聰明伶俐,平時陸希是當成半個弟弟看的,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就這麼直接喊閹奴,“阿平、阿安,把這塊黑炭捆到車頂去,我們走!”陸希吩咐道。

  “唯。”阿平、阿安手腳利落的接過僕役遞來的繩子,牢牢的先把劉鐵整個人捆住,劉鐵見這架勢,知道陸希是當真了,不由急了,“我說大美人,你可不能這麼心狠啊!你們要去湯泉別莊,可要走好幾個時辰呢!”

  陸希聽到“大美人”這三個字,就覺得牙痒痒的,果然小男孩什麼的最討厭了,還是軟軟嫩嫩的蘿莉可愛。

  陸言聽到姐姐的懲罰,眼睛一亮,直接掀起帘子,指著劉鐵冷哼道:“把那張臭嘴給我堵起來!”

  劉鐵這下真變了臉色,“小美人,你不能這麼最毒婦人——唔——”阿安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就直接塞到了劉鐵嘴裡。

  “喂!你們不快放了我阿弟!不然我打你們哦!”一團紅紅的影子衝到了陸希面前,一手叉腰,一手還握著一根小皮鞭,那小女孩看上去和劉鐵差不多大,相貌也和劉鐵也七八分的相似,皮膚沒劉鐵那麼黑,可也是健康的古銅色,就是那細目長眉的相貌生在女孩子的臉上,著實有些普通了些。

  “咦?他們是龍鳳胎嗎?”陸希看得稀罕,偏頭對候瑩說,候瑩眼底也浮起笑意,尤其是聽到小女孩那句“不然我打你們哦”,讓她忍不住莞爾道,“這小娃娃倒是有趣”。

  陸言可沒有兩個姐姐那麼好的閒心欣賞龍鳳胎,滿臉不悅道:“你再吵,我讓阿富、阿貴,也把你捆起來!”阿富、阿貴就是陸言的身邊兩個會武的小內侍。

  “你——”小女孩跳了起來。

  “阿軟!”一聲婦人的呵斥聲傳來。

  劉軟立刻紅了眼眶,轉身往發聲處跑去,“阿姑!阿姑!她們欺負人!”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對龍鳳胎的時候,我一開始給兩人取名劉硬、劉軟,自覺地很對稱,可打出來後,就覺得有點不對,後來我問小獅子,我給一對龍鳳胎取名劉硬、劉軟,怎麼感覺有點猥瑣呢?

  小獅子:……不是有點猥瑣,是太猥瑣了!誰這麼可憐?

  好吧,劉鐵,基於你還屬於一個比較重要的男配,我就給你改個不猥瑣的名字吧

  ☆45、龍鳳胎(下)

  來人是一名看起來三十不到的貴夫人,見被捆成粽子的劉鐵,她嘴角一抽,上前對陸言歉然道:“陽城縣主,是我侄兒太淘氣了,如果有冒犯您的地方,你多多見諒。”

  陸言被崔太后和鄭啟養的嬌氣了些,但並不驕橫,見一名年長自己這麼多歲的貴夫人給自己見禮,她由丫鬟扶著下車後,上前幾步回禮後,客氣的詢問道,“恕言冒昧,敢問夫人是?”

  這會陸希和候瑩聽到聲音,也下車了,陸希一眼就認出來人正是劉毅的女兒劉女君,“劉女君。”她輕聲在陸言耳邊介紹了劉女君。

  “安邑縣主、候娘子。”劉女君介紹這對龍鳳胎還有一直跟在她身側的少女,“這是家兄次子鐵、長女輕、次女軟。”

  從名義來說,劉女君是她們的表姊,劉女君的哥哥劉郎君是她們的表哥,這對龍鳳胎還要喊她們表姑。陸言心裡恨不得劉鐵這臭小子抽筋扒皮,但看在阿姑的面子上,她忍著氣把劉鐵給放了,還對他微微笑道:“劉家表侄,適才是我們失禮了,不知是家人。”

  劉軟已經暈了,她不懂為什麼陸希這幾個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為什麼她要叫她們阿姑?而劉鐵黑眸滴溜溜的轉著望著陸言,對陸言這笑容,他撇嘴道:“小美人,你剛罵人的時候多好看!現在笑的真醜!”

  陸言聽到劉鐵的話,臉上笑容不變,但嘴角抖了抖,陸希對平安富貴吩咐道:“送劉少君下去休息。”她又對劉女君說:“劉女君,時辰不早了,我們要該走了。”

  劉女君知道陸希這句話已經是變相送客,但——劉女君苦笑:“安邑縣主,請問你們可是去湯泉別莊?”

  “是。”

  “可否帶我們一起去?”劉女君硬著頭皮說,她話音一落,雖然陸氏姐妹神色如常,沒露出詫異或者鄙視的表情,但她還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到底沒有自己老爹臉皮厚,她訕訕解釋道,“母親和清微觀主也在湯泉別莊。”

  陸希和陸言不動聲色的對視了一眼,兩人請劉女君上她們的牛車,而劉輕、劉軟和劉鐵去了後面的車駕。

  陸希、陸言和候瑩出行時的犢車,裝飾不是太起眼,但車廂裡面卻出乎意料的大,而且到處都塞滿了柔軟的墊子,沒外人的時候,三姐妹一人找一處舒適的地方,往上一躺,可以睡到別莊去,可劉女君上來後,三人就不能這麼失禮了。

  陸希和劉女君有幾面之緣,見劉女君上車後,臉色有些尷尬,等丫鬟上完茶後,含笑道:“劉女君,順陽太夫人身體可安好?”順陽郡太夫人,是劉毅的母親,也劉女君的祖母。

  “安好,一切安好。”陸希起了一個開頭,劉女君也鬆了一口氣,同陸家姐妹聊起來家常,從劉毅母親的身體聊到劉女君目前的生活,順便又提起了劉女君的婆母。

  大長段的對話下來,陸希、陸言和候瑩對劉高兩家長輩的家諱絲毫未犯,劉女君不由對三人刮目相看。時人重孝,除了避天家諱外,也注重避家諱,尤其是在正式場合,很多人聽人提起家中長輩名諱都會起身避開,若是提起的長者已去世,甚至會失聲痛哭。劉女君初入建康時,一言一行,無不小心翼翼,就怕說錯一字遭人恥笑,饒是如此她也足足歷練了三四年才達算勉強過關。陸家三姐妹語笑嫣然,就沒說錯一個字,三人同劉女君年紀差了十來歲,可和她談話也絲毫不見冷場。

  劉女君看著這三姐妹,在想想後車跟著的劉輕、劉軟,心裡越發的憂心,劉毅只有劉女君和劉郎君這麼一對嫡出子女。劉女君自己沒有女兒,就把劉輕、劉軟這對姐妹當成自己親生女兒看。這對姐妹自出生起就在薊州長大,劉輕是嫡長女、劉軟和劉鐵又是少見的龍鳳胎,劉毅在薊州等於土皇帝,可想而知這三人是在如何優越的條件長大,要說這三人欺男霸女、魚肉鄉里還不至於,可那無法無天驕縱脾氣也夠瞧的!

  這次劉毅會把這三人帶回來,也是覺得兩個孫女年紀也大了,整天在薊州胡鬧,說不定就嫁不出去了。劉女君接了信,知道兩個侄女要來了,欣喜不勝,又聽說高后要舉辦賞花宴,就問高后要了兩張請柬,有意讓兩個侄女在大家面前露露臉。可當劉女君真見了兩個侄女後,就徹底傻眼了。這兩個侄女從小在軍營長大,練就了一身好武藝,劉輕精於騎術、劉軟精通鞭法,但女孩子該學的東西,一樣都不會。劉輕因已經十四歲了,被劉女君的大嫂關在屋子裡養了半年,好歹養出了一身還算白嫩的皮膚,性子也比兩個弟妹穩重多了,可劉軟是一個純粹的小黑炭。

  如果光就這些,也算不上什麼大事,颯慡利落的性子無論在哪裡都很受歡迎,兩人倒也不怕交不到好朋友。可兩人的言行卻讓劉女君憂心,說好聽些叫說話直白,實則就是不動腦子,想什麼說什麼。偏這兩人還一臉不以為然對她說,建康這些貴婦、貴女整天吃飽了沒事幹,不是聊衣服就是首飾,這種談話又有何難?劉女君聽到這話就無力了,在建康這個說話都要先在舌尖上滾三滾才能出口的地方,劉女君真怕帶著兩個侄女出去,不出一個時辰,劉家在薊州的老底就被兩人給透光了……她們真以為聊衣服首飾就這麼好聊?

  估計劉毅也覺得兩個孫女這樣子不好帶出門,就去找了妻子豫章,想讓豫章這幾天教導下孫子孫女,他以為豫章能這麼喜歡陸家的孩子,一定也會喜歡自己這麼可愛的孫子孫女。只可惜他太不了解自己結婚了二十多年的妻子了。鄭善這輩子除了肯哄少數幾個能入她眼的孩子外,就是自己親阿弟鄭啟的那些皇子、皇女她都沒耐性應付,更別說劉鐵、劉軟這種還處在狗都嫌階段的孩子了,在家勉強待了半天后,不等天黑就慫恿陸止去湯泉別莊泡湯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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