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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楊五娘覺得雙手一涼,緊接著胸口一疼,緊接著她覺得她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後背重重的撞上牆壁,最後身體重重的落到了地上,“噗!”她胸口一悶,吐了一大口血,這時候她才感到自己雙手劇痛,她吃力的抬手,卻只看到一個正在不停冒血的光禿禿手腕!

  楊五娘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才真看清自己的雙手真的沒有了,一雙手正孤零零的落在高嚴的腳下,“啊!――”她悽厲的尖叫起來。

  “郎君!”高嚴守在門口的親衛聽到楊五娘的慘叫聲,一下子沖了進來,兩人剛入內,“嘭!”就被高嚴一人一腳,狠狠的踢出了門外,高嚴盛怒之下,下腳根本沒顧忌,兩個身強力壯的親衛硬生生的受了這一腳,臉色都白了,捂著胸口,血絲從嘴角溢出。

  “郎君!”院子裡的親衛看到這副情景嚇得一下子全圍了上來,高嚴穿著單衣站在門口:“都是死人嗎?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

  親衛們身上立刻出了一身冷汗,嘩啦啦跪了一片,“郎君恕罪!”管事信誓旦旦的說,那女郎是夫人給郎君的侍妾,他們想著郎君的侍妾伺候郎君梳洗是天經地義的事,哪裡想到郎君會發怒?

  “把她眼睛挖了丟出去,今天所有輪值的親衛全部五十軍棍!”高嚴指著地上尖叫過後,失血過多,已經奄奄一息的楊五娘不耐煩道。

  “唯唯。”幾個親衛上前,一個一把抓起楊五娘的頭髮,往外拖,在路過楊五娘那雙手的時候,想了想,將手揀起,略顯粗魯的塞到了楊五娘的衣襟里,還有幾個人打來了水將房裡的血跡沖洗乾淨。

  管事得了消息,匆匆趕來,他還不怎麼清楚狀況,不過楊家那幾個娘子是夫人給兩位郎君準備的侍妾,是他很就知道的事,這次楊五娘塞了重金過來,他也沒多想就安排她伺候郎君了,橫豎是個妾,只要她能伺候好郎君就夠了。難道她惹怒了郎君?

  管事剛走到院子裡,就被十幾道相當不善的目光盯上了,他打了一個激靈,注意到盯著自己的都是郎君的親兵,這些可都是祖宗,他賠笑作揖道:“各位軍爺有禮。”

  親兵冷哼一聲,沒一個人理會他,要不是這小子,他們會一人挨五十軍棍嗎?一人衝著一直蹲在地上的一名彪形大漢吼道:“老四他娘的,你小子到底有完沒完!你他媽的是在挖眼睛還是挖自己的卵蛋!”

  “挖眼睛?”管事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轉身低頭往地上看去,只見一個披頭散髮女人躺在地上,渾身血淋淋的不說,胸口還可疑的高高的隆起,他揉了揉眼睛,在定睛一看,塞在那女人胸口的居然是一雙手,長長鮮紅的丹蔻上還不時滴落著血滴。而蹲在女人面前的彪形大漢一直拿著刀對著女人緊閉的雙眼比劃,管事身體一下子僵硬了,臉色也紅變白。

  “你說郎君是要這個女人死,還是要她活?”那衝著楊五娘眼睛一直筆比劃的彪形大漢語氣很沉重的問。

  吼話的人愣了愣,“有區別嗎?”

  “當然要有區別。”那彪形大漢很鄭重的分析著,“挖眼睛有兩種,一種是深挖,挖出來的眼睛還帶著黃白的腦漿、完整的一個眼珠,這樣被挖的人是絕對死定了;第二種是淺挖,那眼水就要流光了,挖出來的眼珠是癟的,這麼被挖的人還能活下去……”

  “撲通!”管事就這麼直直的往地上栽去,倒把親兵們弄的莫名其妙,“餵――”一人踢了踢管事,見他翻著眼白已經暈過去了,“呸”那人吐了一口濃痰,“軟蛋一個!這都能嚇暈!”

  “老四不錯嘛!”一力的拍了拍彪形大漢的肩膀,“有進步了!居然說幾句話就能把人給嚇暈了!”

  老四板著臉,認真的對拍著他肩膀的人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說現在是深挖還是淺挖?”

  “……”

  “什麼!二少君讓人把五娘的眼睛給挖了?”婁夫人累了一天一夜回來,正昏昏欲睡,突然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睡意全無,不可置信的抓著回話僕婦的手,以為自己聽錯了。

  “夫人是真的。”僕婦愁眉苦臉的說,“五娘子的雙手也沒了,眼看著人就要沒氣了。”

  “不行!”婁夫人被這消息的砸懵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絕對不能在今天死人!給我拖也拖到明天再死!”哪有誰家元旦會死人的?太晦氣了!“快!叫了殤醫給她上了藥,就給我送到農莊上去!”就算今天死了,也不是死在家裡。

  “唯唯。”僕婦應聲下去。

  婁夫人在房裡團團轉,“怎麼會這樣呢?楊五娘怎麼會突然遇上二少君的?二少君又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

  “做了什麼?”高裕剛從宮中回來,今天喝了好些酒,頭還有些暈,想著書房沐浴不方便,就來夫人房裡梳洗。

  “郎君,你回來了。”婁夫人起身去迎高裕,高嚴這事給她刺激大了,也顧不上她這麼直說,會不會讓高裕有她故意挑撥兩人父子關係的想法,直接把僕婦告訴她的事同高裕說了一遍。

  高裕聽罷冷哼一聲:“什麼時候一個外人可以隨便進入家中少君的房間了?”

  高裕的話讓婁夫人燥得滿臉通紅,“我也在查原因呢。”楊五娘是她帶來的,結果鬧出這種事,婁夫人也很羞惱,但――“郎君,五娘她是良民。”婁夫人說道。

  高裕嘴角一挑,似乎像是在笑,但笑容絲毫不達眼底,“怎麼?你想讓我兒子給你外甥女賠命?”

  “當然不是!”婁夫人連忙否認,可她的外甥女就這麼白死了?她怎麼和阿母交代?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用管了。”高裕不耐煩道,“還有,他們兩有沒有侍妾也不需要你來操心。”元亮馬上就要尚公主了,這當下給他加兩個侍妾,他們是跟皇家結親又不是結仇!若不是這娘們多事,也就沒今天的事了。

  “是。”婁夫人聽著丈夫的話,淚水從眼底滾過又咽回了肚子裡,默默的讓丫鬟伺候高裕梳洗。

  高裕洗漱完畢後也沒休息,而是沉著臉走出了內院,“讓那孽子給我立刻滾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第二更一小時後

  ☆、36讓人醒神的元旦(下)

  管事讓親衛通傳高嚴的時候,高嚴梳洗完正在休息。聽親衛說父親讓他過去,高嚴嘴角挑了挑,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又細嚼慢咽的進了朝食,才悠然的踱步出了房門。

  傳話的管事在門外急的團團轉,見高嚴出了房門,如釋重負的應了上前,“二少君,郎君讓您過去。”高嚴也沒應他,逕自抬步往高裕書房走去,管事鬆了一口氣,這祖宗終於沒鬧出其他事。

  “孽子!”高嚴剛到書房,還沒入門,一樣重物就朝他迎面直擊而來,高嚴頭往旁一偏,重物就掠過他的臉頰旁,落到了地上,將泥地砸出了一個淺坑,跟在身後的管事不由打了一個寒噤,要是他沒有跟著二少君一起躲的話,這玩意砸到身上,他不死也沒半條命了。

  “老子讓你滾過來,你小子是爬過來的嗎!”高裕原本就在書房裡等高嚴等的一肚子氣,還見高嚴居然一臉吃飽喝足的悠閒樣進入書房的,氣不打一出來,指著兒子鼻子罵道,早忘了之前還打算和這個孽子好好談談的打算。

  “走過來的。”高嚴淡淡的吐出了四個字,比起高裕的暴跳如雷,他顯得一派雲淡風輕。

  “我問你,為什麼要殺人!”高裕吼道,他還沒忘問清兒子殺人的原因。

  “她該死。”高嚴依然用很平淡的語氣說出和平淡截然相反的話。

  “她該死?”高裕被兒子陰陽怪氣、半死不活的樣子,氣得頭腦發暈,“砰!”高裕被兒子的話氣得一腳踢翻了沉重的花梨木書案,將書案踢出了一個大缺口,“最該死的就是你這個小畜生,老子當初就跟掐死你!”

  “可惜您還是讓我這個畜生長大了。”高嚴冷冷道。

  “你!”高裕被兒子的話激紅了眼,抓起牆上的皮鞭,就對著兒子沒頭沒腦的抽去,“老子就現在就打死你這個畜生!”

  高嚴也不閃不避,任由高裕鞭打,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皮鞭聲聲聲入耳,跟了高裕近四十年的老管事跪在了書房門口,一面痛哭一面口齒清晰的為高嚴求情道:“郎君,您就饒了二少君這次吧!老奴已經打聽清楚了,這次真不關二少君的事,是那楊五娘私自潛入二少君的靜室,那時候二少君已經下令讓所有人都退下了,二少君會殺了她,一定是習慣使然!”練武之人警覺性一向高,楊五娘這種行為,在高家的確屬於找死的行為,別說是高嚴了,就是換了別的高家男人,也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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