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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安在江南情況怎麼樣了……」

  在博陵城內臨時征做將軍府的宅邸中,梁丘舞結束了當年的習武訓練後,一邊用干毛巾擦拭著汗水,一邊望著天空幽幽說道。

  雖說開春時節,可博陵作為北方的城縣,天氣並不如江南回暖地那麼快,迎面拂來的微風中,依舊是那般冷得凍徹心肺,然而梁丘舞卻僅用布條裹著胸前,整個上身裸露在寒冷的空氣當中。

  她,竟絲毫也不覺得寒冷。

  而不可思議的是,她的皮膚隱隱泛起一層淡紅色,若是靠得近些,甚至還能感受到從梁丘舞身上傳來的那股陣陣熱氣。

  倘若梁丘皓尚在、並且看到了這一幕,他多半會感到吃驚,因為他的堂妹梁丘皓,此刻正平緩地維持著霧炎。

  而只有做到這一點,才能真正掌握霧炎的二式,激炎。

  激炎,一種比霧炎更為強勁、代價也更為沉重的梁丘家最高絕學,施展出來時仿佛將整個人放在火炭上烤一般,劇烈的痛苦伴隨著難以忍受的體內高溫,雖說五感衰減,但是直覺與力量卻是大幅度增強。

  曾經梁丘舞在冀北之戰時,曾因為一度無法控制這個招數而抓狂暴走,導致敵我不分。

  據梁丘皓親口所言,施展激炎刺激身體所帶來的力量,是施展霧炎所獲得的力量的三倍,而他也正是依靠著激炎同時打敗了梁丘舞與金鈴兒。要知道,當時的梁丘舞可正處於最佳狀態,而金鈴兒亦藉助銀針刺激穴位的醫學禁忌手法,使得個人的身體狀態能與梁丘舞並駕齊驅。

  然而即便如此,梁丘舞與金鈴兒二女依然還是毫無懸念地敗給了梁丘皓,而當時梁丘皓還在漠飛那裡消耗了百餘息的力氣,可想而知激炎的強勁。

  若不是梁丘皓已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他多半會感到莫大的壓力吧,畢竟他的堂妹梁丘舞,已極其接近他當初的境界,雖說尚有些瑕疵,但假以時日,也不難徹底掌握這門絕學。畢竟梁丘舞已在謝安的幫助下,終於克制住了那股施展霧炎二式激炎時所產生的痛苦與狂躁。

  「啪啪啪!」那小小的演武場旁,傳來一陣鼓掌聲,隨即,一名五大三粗的壯漢走上前來,將一個水桶遞給了梁丘舞。

  此人,正是東軍四將之首,被稱為「遇嚴不開」的嚴開,是東軍中最擅長守城的將領。

  「嗤——」

  梁丘舞接過那桶水,隨即傾倒在自己頭頂上,任那冰冷的水濕透全身。很不可思議的,冰冷的水觸碰到梁丘舞的身體,非但發出一陣嗤嗤的聲響,而且白氣直冒,可想而知梁丘舞身體的溫度。

  被冷水一澆,梁丘舞體表的泛紅色皮膚膚色這才逐漸恢復正常,她深深吸了口氣,嘴裡吐出一口熱氣,這才將空桶隨手遞還給嚴開。

  「小姐已能長時間地維持霧炎,若是我梁丘家歷代先祖得知,怕是在九泉之下亦要眉開眼笑……」接過空桶,嚴開忍不住稱讚道。

  要知道對於東軍四將而言,從小他們看著長大的梁丘舞即是家主,亦是妹妹,如今梁丘舞能有這番成就,想來他們心中亦是倍感喜悅。

  「還不夠!」梁丘舞聞言搖了搖頭,正色說道,「梁丘皓荒廢了至少七八年時間,尚能比我更早將霧炎提升至激炎地步,我若是要超過此人,就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十倍,百倍!」

  嚴開聞言一愣,詫異說道,「可是大公子已經不在了呀……」

  也難怪他心中愕然,畢竟姑爺謝安早在一月前就將梁丘皓逝世的消息並其臨死前所穿的戰袍一起派人送回給了冀京梁丘家。

  「……」梁丘舞沉默了,默不作聲地仰頭望著天空,不知為何竟露出幾分傷感之色。

  深深望了一眼梁丘舞,嚴開心下暗暗嘆息。在他看來,梁丘舞多半是將其堂兄梁丘皓當成了武道上追逐的對象,而如今梁丘皓亡故,儘管梁丘舞口口聲聲要殺梁丘皓,但她受到的打擊,恐怕也是最大的。

  畢竟據梁丘公所說,梁丘皓是梁丘舞窮盡這一生也難以趕上的武道奇才,而就當倔強不服輸的梁丘舞打起十二分精神要追趕上那位堂兄時,那位堂兄卻戰死了。

  誰能理解梁丘舞心中的傷感與泄氣?

  或許是想到了這一層,嚴開故意曲解了梁丘舞的沉默,調侃笑道,「小姐是在擔心姑爺麼?」

  梁丘舞雖武藝精湛,心機城府卻很淺,當即就給嚴開的話給帶了過去,微微搖頭道,「稍微有點吧……不過有劉晴妹妹與長孫湘雨那個女人在,安斷然不至於吃虧就是了!」

  「末將覺得也是如此!」嚴開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上一回捷報,就言姑爺已平定了三王動亂,算算日子,眼下姑爺多半正率兵攻打江南的太平軍……或許下一份捷報到時,姑爺連江南也平定了呢!」

  梁丘舞微微一笑,儘管沒說話,但是美眸中那份喜悅卻是絲毫也瞞不過嚴開的。

  雖然嘴裡從來不說,但不可否認,夫君謝安所得的一份功勞,比她梁丘舞所得的十份功勞還要讓她感覺喜悅。所謂的望夫成龍,指的恐怕就是這個的。

  「啊,安一定能夠不負陛下與朝廷的期待,平定江南的太平軍!」深深吸了口氣,梁丘舞總結性地說道。

  嚴開聞言一愣,旋即臉上微微一笑,他不由想起了謝安那位姑爺曾經被抓到東公府的前前後後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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