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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枯羊低聲對徐常說道。

  點了點頭,徐常抬起右手揮了揮,帶著幾分不甘,幾分對羅慶的敬重,沉聲喝道,「全軍……徐徐後退,撤離城門!」

  「得令!」眾牛渚軍緩緩後撤了。

  見此,太平軍伍衡一支的將領們急了,紛紛出言質問、指責羅慶。

  「羅慶,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羅慶,你竟然敢斗膽放走叛徒枯羊,回頭我定要奏明伍帥,治你的罪!」

  其中,有一名將領似乎想衝到羅慶面前質問他,但是卻被金陵軍士卒所擋住,不得寸近。

  「你……你等區區小卒竟敢攔我?!」那名將領難以置信地質問道。

  見此,一名金陵軍的驍將走出了隊列,對那員將領冷冷說道,「在此戰告終之前,南城門歸我金陵天權軍守衛,任何膽敢靠近者,無論是太平軍還是牛渚軍,皆格殺勿論!」

  話音剛落,城下城上數千金陵軍士卒振臂吶喊。

  「退——!!」

  聲響如驚雷,那員伍衡軍將領被駭地連連後退。

  [天權軍最後的骨氣……麼?]

  無奈只能帶著麾下牛渚軍士卒另尋出路的枯羊回頭瞧了一眼羅慶。

  似乎是注意到了枯羊的回眸注視,羅慶重重抱了抱拳。

  「……」枯羊愣了愣,不知為何,他隱約瞧見羅慶的身後好似出現了魏虎的身影,兩者的身形重疊在一起,讓枯羊心神好一陣不平靜。

  [果然是阿虎帶出來的兵將……何其神似!]

  枯羊長長嘆了口氣,冥冥中他隱約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已故的魏虎是借其部將羅慶的身軀向他枯羊訣別。

  「雖為兄弟,然從此涇渭分明!——你想說的這句吧,阿虎?」

  望了一眼夜空,枯羊喃喃自語道。

  從旁,徐常猶豫地瞧著枯羊,半響之後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帥,眼下我等該怎麼辦?」

  吐了口氣,枯羊輕嘆說道,「最後的骨氣吶……眼下的南城門,已然是這廣陵城最險峻的地方,只要我等膽敢回頭……去與廖立將軍匯合吧!」

  「得令!」徐常抱拳領命,當即派人去尋找廖立大軍的位置。

  然而回來報訊的斥候卻言道,廖立正遭受著數支太平軍的攻打,腹背受敵。

  聽聞這個訊息,枯羊微微色變,急聲對徐常說道,「快,速往救援!——眼下的我等,無力殺出重圍,若廖立將軍有失,則我等皆沒於城中,屍骨無存!」

  「是!」徐常點了點頭,當即與枯羊領著僅存的三四千牛渚軍兵卒趕往廖立所在的戰場。畢竟枯羊說得很明白,眼下只有與廖立合兵一處,相互支援,才有可能抵擋住來自四面八方的太平軍的襲擊。

  既然如此,見廖立軍遭受猛烈攻擊,枯羊又豈有不救之理?

  牛渚軍一眾急匆匆地朝著廖立軍靠攏,心中暗暗祈禱廖立軍在廣陵城東、西、北三面城牆的援兵的圍攻下尚有一戰之力。

  然而讓枯羊與徐常感到分外吃驚的是,當他們抵達後,他們卻發現,同時遭到三支過萬兵力軍隊圍攻的廖立軍,竟像一塊巨岩一樣牢牢佇立於廣陵城中央的十字大街街頭,絲毫未見疲敗之態。

  而更令枯羊等人感覺難以置信的是,據說廖立已親斬數員將領,極大地挫滅了太平軍的銳氣。

  「東側,步兵上前,弓手登高齊射!西側將士聽令,步兵退後一百步,弓手齊射!北側,步兵原地待命,弓手退後,支援東西兩側。騎兵以百人為一隊,朝南後退三百步,嚴陣以待,隨時準備突擊!」

  在大軍的中央,廖立坐跨戰馬,同時指揮著三個方向的戰事,猶有條不紊,絲毫未見差錯,藉助街道兩側房屋作為掩護,竟反過來堪堪壓制了那三支太平軍援兵的兇猛攻勢。

  「這傢伙……如何辦到的?——同時指揮三面作戰?」揉了揉眼睛,徐常只瞧得目瞪口呆。

  「是直覺吧……」終歸是枯羊比徐常有見識,聞言眯了眯眼,喃喃說道。

  「直覺?」徐常不解地望了一眼枯羊,旋即由衷贊道,「一個人,同時指揮三面作戰,即便如此還能將對面三方壓制。那傢伙……當真是人麼?是怪物吧?——真的能做到麼?」

  「藉助地形……在敵軍變陣前便已下達應付的戰術,次次先於敵手,叫敵軍喪儘先機,反為所制!——只要能做到這幾點,就能做到!」枯羊緩緩道出了廖立之所以能力壓敵軍三方的秘密。

  不過驚訝歸驚訝,枯羊還不至於像徐常那麼失態,畢竟他枯羊也是見過梁丘皓、梁丘舞等豪傑的。

  忽然間,他的面色微微一變,因為他注意到,遠處正在指揮麾下軍隊三面作戰的廖立忽然回頭瞧了他一眼,隨即俯身對身旁的近衛說了幾句什麼。

  [在同時指揮三個方向戰事的同時,還能及時發現我等的到來?——這是何等驚人而可怕的直覺!]

  方才還面不改色的枯羊,這回當真是被嚇到了,因為在他眼裡,這位名為廖立的周軍大將,簡直就是無懈可擊的存在。

  只能說,枯羊與徐常不曾親眼瞧見過秦王李慎麾下白水軍總大將陣雷的本事,那位天下的大豪傑,那才叫無懈可擊,幾度叫謝安與劉晴束手無策,而冀州軍中的猛將,亦被其玩弄於鼓掌之上。比起陣雷,廖立雖說已漸漸展露他的才華,但說實話還差地遠。只能說,太平軍中沒有能夠與廖立匹敵、甚至僅僅只是抵擋廖立的將領,雙方的等級相差地太過於懸殊了。畢竟因為齊植一事而有了些改變的廖立,就算是費國與馬聃也未見得能贏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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