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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靈抱了抱拳,沉聲說道,「今日月黑,難窺營外情況,不過就人聲判斷,這波太平賊兵不下於萬人,末將懷疑……」說到這裡,他有些猶豫地望了一眼苟貢。

  「懷疑是牛渚太平軍主力是麼?」苟貢微笑著問道。

  陳靈愣了愣,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畢竟從謝安告知他們的計策判斷,謝安將整個作戰的重心放在從東營轅門攻入的太平軍身上,然而事實上南營外的太平軍才是牛渚太平軍主力,從客觀上說,謝安的決策出現了失誤,但是身為小小一介偏將,陳靈又豈敢言一軍主帥的不是?

  「呵呵呵!」仿佛是看穿了陳靈的心思,苟貢輕笑了幾聲,負背著雙手淡然說道,「陳偏將不必驚慌……叫營門附近的弟兄們撤退吧,且戰且退,撤到中軍帥帳附近,眼下在該地,齊植將軍正在組織兵力準備應戰……」

  「齊植將軍?」陳靈聞言面色稍安。儘管齊植出身太平軍,但是他以自己的行動逐漸取得了大梁軍以及冀州兵的信任,再加上謝安曾不止一次地誇過齊植文武兼備,是不遜色唐皓、馬聃等人的將領,因此,齊植在冀州軍內的名氣倒也不小。當然了,齊植就算名氣再高,也高不過冀州軍的主帥費國,畢竟費國乃謝安麾下第一猛將。

  可能是注意到陳靈眼中依舊還有幾分猶豫,苟貢寬慰道,「不止是齊植將軍,其實還有王淮、成央、典英、鄂奕等幾位將軍。倘若小舅爺見廖立、唐皓、歐鵬、張棟等幾位我冀州軍大將被騙離了營寨便以為勝券在握……嘿!」

  陳靈一頭霧水地望著苟貢,心中越來越搞不清楚這究竟是這麼一回事,但見苟貢從容自若,他心中的焦慮倒也逐漸消退,揮手喝道,「傳令,眾軍棄營門,退守中營。——且戰且退!」

  南營營門附近的周兵聞言如逢大赦,當即向中營撤離。雖說冀州兵個個勇武剛猛,但也不至於憨到單憑几百人去對付人家兩萬餘兵。

  「轟——!!」

  一聲巨響,周軍南營營門轟然倒塌散架。也難怪,畢竟先前全賴附近的周兵死命用身體支撐著,如今這些周兵全數撤離,區區一扇木門,又如何擋得了營外眾多牛渚太平軍士卒用巨木的錘撞。

  「攻破周軍營門了!」

  一名牛渚太平軍士卒欣喜若狂地大吼一聲,仿佛戰前的擂鼓聲,極大地振奮了附近的同澤弟兄,就連牛渚太平軍主帥枯羊臉上亦露出幾分欣喜之色。

  「殺進去!」手中利劍一指已然撤退的那數百周兵,枯羊毫不留情地下達著命令。

  頓時,如潮如蝗的牛渚太平軍一波一波連綿不絕地湧入進來,只瞅著周軍偏將陳靈心驚膽戰,連聲對苟貢說道,「苟大人,賊勢浩大,此地不可久留,請速退!」

  也難怪陳靈如此上心,畢竟苟貢乃謝安的心腹,萬一有個什麼不測,他陳靈可吃罪不起。

  可比起陳靈,苟貢面對著那難以估計數量的牛渚太平軍士卒,面色竟是絲毫不改,只見他慢條斯理地收起了那柄謝安曾經所贈的小金扇,繼而從懷中摸出一個灰色的布袋子來,微笑著問道,「陳偏將不曾見過本官手段,對吧?」

  「呃,是……」陳靈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呵呵!」苟貢聞言笑了笑,頗有幾分自得地說道,「既然如此,今日就叫陳偏將瞧瞧本官的手段!——陳偏將若是不懼,不妨在此觀瞧,本官保你無恙!」說著,他負背著雙手,不退反進,竟然朝著那數以萬計的牛渚太平軍而去。

  瞧著苟貢的背影,陳靈欲言又止,不敢阻攔,亦不敢丟下苟貢獨自撤退,只好壯著膽子與十幾名周兵士卒等在原地。

  而與此同時,苟貢孤身一人已來到了營門附近,似笑非笑地望著那些朝他湧來的牛渚太平軍士卒。

  不得不說,眼瞅著苟貢一身文官打扮,那些牛渚太平軍士卒哪會管得許多,其中有幾名士卒奔近苟貢抬手就是一刀。

  「苟大人,小……」

  陳靈提醒預警的話語還未說完便又咽了下去,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幾個原本舉刀砍向這位大獄寺少卿大人的牛渚太平軍士卒,看著他們手中利刃堪堪將要觸及苟貢身體的情況下毫無預兆地翻倒在地,七竅流血而死。

  而從始至終,苟貢什麼都沒做,他甚至不曾將他負於背後的雙手垂下來。

  「砰!」

  「砰砰!」

  「砰!」

  一陣此起彼伏的重物倒地聲連綿不絕地響起,但凡是在苟貢附近的牛渚太平軍士卒,皆相繼毫無徵兆地倒地斃命,七孔流血,死得不明不白。反觀苟貢,卻依舊是面上笑容不減,負背著雙手好似散步於冀京謝府後花園,那是何等的愜意輕鬆。

  「妖……妖術?這廝莫非會妖術?」

  遠遠包圍著苟貢,眾牛渚太平軍士卒再不敢靠前,與同澤面面相覷,私下議論紛紛,畢竟苟貢方才看似什麼都沒做便殺了他們二十餘人,似這等殺人手法,簡直就是神乎其神。

  [厲……厲害!]

  眼瞅著那眾多牛渚太平軍士卒眼眸中對苟貢驚恐,陳靈又喜又驚。喜的是既然苟貢這位主帥謝安的心腹安然無恙,那麼他陳靈也不至於會被問罪;驚的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明日裡也算是溫文爾雅、和顏悅色的大獄寺少卿大人,事實上竟是這樣一位能夠做到殺人於無形的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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