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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了張嘴,謝安啞口無言。

  不知為何,謝安感覺劉晴這小丫頭最近越來越不正常了。

  前些日子在營中時,對她極為不滿的某些大梁軍將領當著面質疑她,她也是面不改色、全然不放在心裡,可是只要謝安說兩句,哪怕只是幾句輕飄飄的壞話,她便當即暴跳如雷,漲紅著臉跟謝安爭吵。

  再好比眼下,明明是就事論事,結果這丫頭卻暴怒了,完全是一副容不得外人,不對,是容不得謝安說她一句壞話的模樣……

  差別待遇過於明顯了吧?我哪招惹你了?

  莫名其妙!

  不悅地哼了哼,謝安繼續關注戰場了,畢竟劉晴有時候那些看似無理取鬧的舉動,他著實有些不喜。

  見謝安不再理睬自己,劉晴咬了咬嘴唇,偷偷張望了一眼謝安的表情。

  事實上,就連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何每回只要謝安說句針對她的話,哪怕是並沒有什麼惡意,她都會不由地感到懊惱與憤怒。

  「看運氣……」抿了抿嘴,劉晴放軟了語氣,低聲說道。

  「啊?什麼?」可能是沒想到劉晴還會再跟自己搭話,謝安疑惑地望了一眼她。

  小臉莫名地一紅,劉晴哼哼著用一副強硬的口吻說道,「我說看運氣!——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運氣好的話,這次有可能將那陣雷留下!」

  「運氣?」謝安愣了愣,倒也不再在意劉晴方才的無理取鬧,疑惑問道,「我說的是你布陣……運氣,這跟你那般布陣有什麼關係?」

  「北面有什麼呀?」劉晴慢條斯理地提示道。

  「北面?」謝安皺了皺眉,疑惑說道,「北面能做有什麼?當陽……」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驚訝地望了一眼劉晴,露出一臉若有所思之色。

  而與此同時,在白水軍的本陣,白水軍總大將陣雷正跨坐在戰馬上,凝神注視著遠方,但奇怪的是,他眺望的方向卻並非是戰場,而是遙遠的北方。

  「大帥,我軍右翼吃緊!——周軍也不知抽的哪門子風,死命向其左翼的王淮軍添兵,符敖軍團長快頂不住了……」一名匆匆而來的傳令兵,打斷了陣雷的思緒。

  「唔!——調五千兵去右翼!另外……」抬手指了指空曠的左翼,陣雷沉聲說道,「再調一萬兵,守左翼的北側!——不必出擊,只要結陣阻截來敵就好!」

  「來敵?」周圍的將領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疑惑說道,「大帥,我軍左翼北側沒有周軍啊……」

  陣雷望了一眼遠方周軍本陣帥旗下的那輛戰車,眼神依舊平靜而漠然。

  「會來的!」

  或許劉晴的感覺是正確的,眼下指揮作戰的陣雷,與那日跟費國、唐皓、狄布等人廝殺單挑時的陣雷,簡直是判若兩人。

  仿佛從勇冠三軍的猛將,一下子轉變為了運籌帷幄的智將!

  第一百一十四章 似曾相識的感覺(二)

  ——時間回溯到半個時辰前,當陽縣西南二十里處山坳——

  大雪封路、寒風刺骨,直沒小腿的積雪對於一支騎兵而言簡直就是滅頂之災,畢竟騎兵的優勢在於機動性,而當一名騎兵爬下馬背時,他的能力甚至還及不上普通的步兵。

  要知道,並不是每一個騎兵都像東軍神武營的士卒那樣,上馬騎兵、下馬步兵,無論在什麼情況下皆可作戰。

  「真他娘的冷啊……」

  蹲在一塊半裸露在雪地外的岩石之上,周軍主帥謝安的副將之一、周軍右路側翼偏師的總指揮,馬聃搓著雙手,嘴裡不時地哈著熱氣。

  「可不是麼!說什麼荊州冬暖夏涼,他娘的比西涼還冷!」

  伴隨著一陣罵罵咧咧,馬聃的副將吳興走了過來,將一隻裝滿烈酒的皮質水囊丟給馬聃。

  吳興,與馬聃一樣是出身西涼叛軍的降將,在謝安掃平洛陽、長安一帶的叛軍後,得謝安奏請朝廷赦免,恢復了大周將領的身份。

  隨後有段時期回到西涼迎接自己提及馬聃等關係不錯的好友的親友家眷,因此不曾參與當年梁丘舞與長孫湘雨的那場演習,但是返回冀京後,則在馬聃的推薦下被編入冀州軍,成為了馬聃的副將。

  毋庸置疑,是馬聃知根知底的生死弟兄。

  「呼,痛快!」接過皮囊灌了幾口烈酒,馬聃隨手將酒囊丟給吳興,在雪地上又蹦又跳活動著手腳。

  眼角餘光瞥見有些士卒癱坐在雪地上,馬聃皺眉喊道,「喂喂喂,起來起來,打算一覺睡死過去麼?——信不信在這種天氣下,你等一旦閉眼就再也睜不開了?」

  「馬帥,您就饒了我等吧……方才挖草根餵馬,我等已累個半死……」

  「少廢話!」走過去踢了踢那幾名士卒,馬聃板著臉喝道,「有發牢騷的力氣,起來做二十個深蹲!」

  「馬帥……」那十幾名士卒哀呼一聲,引來附近同袍士卒鬨笑不已。

  牢騷歸牢騷,但是那十餘名士卒還是站起身來,學著馬聃的樣子,或又蹦又跳,或屈膝下蹲,活絡著堪堪變得僵硬的四肢。

  眼瞅著這一幕,吳興抿了一口烈酒,由衷贊道,「不愧是冀州兵!意志比當年我等所率領的兵士不止要堅韌一倍!」

  「說得好像置身事外一樣,你不也是正兒八經的冀州軍將領麼?」馬聃好笑地望了一眼好友,繼而點頭附和道,「冀州兵可是我大周京畿之師啊,自然是強兵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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