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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等天氣,酒可真是好東西啊,給一大碗肉都不換……」幾口將水囊中的烈酒灌下,廖立長長吐了口氣,目視了一眼身後士卒,見麾下將士皆點頭表示已活動自如,對唐皓低聲說道,「副帥!」

  唐皓聞言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出發!」

  話音剛落,兩名士卒遞過來幾根繩索,一頭栓了山頭的樹幹上,一頭交予唐皓與廖立手中,唐皓與廖立深吸一口氣,拉扯著繩索,從峭壁上緩緩下滑。

  與他們同行的,還有兩名千人將與十名伯長,但是沒有一個士卒,這是謝安的意思,畢竟在謝安看來,既然是軍官,有些時候便務必要做到身先士卒,作為全軍士卒的榜樣。

  二十丈的峭壁高度,用後世的話來說高達六十米,用繩索攀爬下滑其實也沒多大風險,問題就在於膽量,畢竟這種高度,尋常人瞧一眼難免雙腿發軟,更別說那些有恐高症的。

  但即便如此,唐皓廖立等人還是成功了,而且相當的順暢,就按謝安所說的那種下滑辦法,竟然在短短四十息內便順利降落到了山崖下。不過最後一下屁股著地,還是痛地這些人眉頭一皺。好在下面積雪夠厚,可即便如此,亦摔地兩名伯長搖搖晃晃,數息都沒站直身來。

  而有了唐皓、廖立等人下落時帶下的繩索,後面的周軍將士下滑就更加方便了。

  只見唐皓、廖立以及那兩名千人將還有十名伯長在下方拉直繩索,山崖上的周軍士卒只要用一塊布條拉住繩索,雙腳堪堪架住繩索,雙眼一閉,前後幾乎不到二十息的工夫,就能順利抵達崖底。當然了,最後一下屁股著地還是免不了,不過這等疼痛,對於出生入死的周軍而言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在寒風凌冽的今夜,就在叛王軍士卒皆以為周軍正在他們營內美滋滋烤火取暖的時候,已有數千士卒陸陸續續從山頭上降下山崖,埋身在積雪中,窺視著數十丈外的叛王軍軍營,等待著命令。

  「按計劃行事!」唐皓低聲對廖立說道。

  廖立點了點頭,一招手帶走了數百身強力壯的周兵,一撥人咬著刀,四肢並用,慢慢在雪地上爬向遠處的叛王軍軍營。

  臨出發前,這些士卒用雪擦拭著雙手以及臉和脖子,這也是謝安提前吩咐的,儘管廖立並不理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還別說,這樣擦一陣後,本來就算是在喝酒後依然顯得有些麻木僵硬的雙手,漸漸回復了些溫度。

  近了……

  越來越近了……

  「……」廖立目視了一眼身後那幾十名士卒,那幾十名士卒會意,貓著身悄然潛近叛王軍的營寨,在那些哨衛還未察覺到不對勁的情況下,將那些哨衛一一殺死,暗殺手法很是犀利。

  那可並非是尋常的士卒,而是謝安特地配給廖立的五十名東嶺眾與金陵眾的精英。畢竟,既然是奇襲,都必須要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拔除崗哨,將哨兵逐一殺死,而說到暗殺,還有誰比東嶺眾與金陵眾的刺客更拿手?

  不愧是東嶺眾與金陵眾內的佼佼者!

  見那些刺客三下兩下就將叛王軍營地外的哨兵幹掉,就連箭樓上的守兵也殺死,期間不曾叫對方有機會喊出聲音,廖立在心中暗暗稱讚。

  儘管廖立自忖不遜色這些刺客中任何一名,但是要當他暗殺掉那些衛兵,而且還不得叫對方喊出聲音來,廖立自思做不到。

  「上!」

  見刺客們已為自己拔除哨兵,廖立低喝一聲,一手握住嘴上咬著的戰刀,率先殺入了軍營。

  儘管他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製造混亂,但是,他從一開始就是瞄著棘陽王李育與比陽王李贛的首級去的。

  而與此同時,在這座軍營的帥帳,棘陽王李育與比陽王李贛尚且不知自己的首級已被一位堪稱猛將的周軍將領盯上,猶在帳內對飲聊談。

  「真不知這場仗要打到幾時啊……」棘陽王李育一邊灌著酒,一邊長長嘆著氣。

  在他對過,比陽王李贛端著酒盞閉口不語,良久長長吐了口氣,低聲說道,「要打到幾時,這並非問題所在,問題在於,最終是否能勝……」

  「何出此言?」

  「你沒聽說麼?楚王李彥已被幹掉了,韓王李孝也落入了李賢手中……」

  「嘶……」棘陽王李育聞言倒抽一口冷氣,驚聲問道,「從何處得知的消息?」

  「從川谷的李博那邊!」

  「丘陽王的世子李博?」

  「是啊,那天我派人去向李慎詢問戰況,恰巧在李慎營中碰到李博的心腹愛將,仔細一問,這才聽說,楚王李彥夜襲川谷的費國軍不成,被費國一刀給殺了……」

  「費國!」棘陽王李育瞪大了眼睛,怒聲罵道,「低賤庶民,竟然害我大周李氏一族性命!——那韓王李孝怎麼回事?」

  「那是前一陣聽說的,從幾個太平軍的敗卒口中……」抿了一口茶水,比陽王李贛低聲說道,「本來還以為是周軍派來的細作,沒想到是太平軍的敗卒……太平軍啊,完了!」

  「完了?」棘陽王李育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驚聲說道,「太平軍的劉晴,可是有五萬兵啊,況且其麾下還有陳驀那一員絕世虎將……」

  「全完了……」比陽王李贛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道,「謝安知道麼?」

  「那個李壽小兒所寵信的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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