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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樣?」費國一臉毫不在意,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有謝安這位與當今天子李壽交好的主公護著,費國可不擔心自己會因為殺了一個叛王而獲罪。

  「……」望著費國咂咂嘴,唐皓忽然再次說道,「老費,你是不是忘了?二夫人可是說過,要咱生擒李彥的……她還要用這廝去離間秦王李慎與那十九路藩王呢……回去這如何交代?」

  「誒?」費國面色微微一變,古怪說道,「這殺都殺了……」說到這裡,他好似想到了什麼,瞥了一眼陳驀的方向,小聲說道,「幫哥哥一個忙,咱就說,李彥被咱擒住後死命呼救,引來陳驀,為避免李彥被陳驀救走,我等唯有將其擊斃!」

  「……誆騙二夫人?兄弟我覺得你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唐皓不安地動了動肩部肌肉。

  「下次哥哥也會幫你護著的,二夫人總歸不如大人好說話,在二夫人手底下做事,保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岔子,對吧?」

  「這倒是……」唐皓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對視一眼,費國策馬上前,握住了自己那桿槍,連帶著楚王李彥的屍體,將其整個舉了起來,繼而厲聲吼道,「江陵兵聽著,叛王李彥已俯首受誅,爾等還要執迷不悟,頑抗到底麼?!」

  「王……王爺?」

  「王爺死了?」

  「真的是王爺……」

  一時間,江陵兵頓時大亂。

  「李彥死了?」正與梁丘舞以及金鈴兒戰地火熱的陳驀抽空回過頭去,目瞪口呆地望著被費國用槍挑在半空的楚王李彥的屍體,張大著嘴,頗有些茫然。

  要知道,他此前確實有心要保著李彥衝殺重圍,只不過後來與梁丘舞以及金鈴兒交上手後,他卻是將這件事給忘了,這才被費國白撿了一個天大的功勞。

  「這可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陳驀哭笑不得地嘀咕著,忽然,他面色一變,抽身後退,可即便如此,他肩膀上還是被砍了一刀。

  入眼處,那是梁丘舞雙手持刀、不怒而威的颯爽英姿。

  李彥已經死了,自己已沒有必要再留下……

  再者,再打下去,恐怕就是玉石俱焚的局面了……

  想到這裡,陳驀虛晃一招,在成功唬地梁丘舞與金鈴兒下意識戒備的同時,抽身後躍幾仗,一把將一名周軍小將拉下馬,繼而翻身上馬。

  「梁丘皓!!」梁丘舞怒斥一聲,她本想追趕,可僅僅走了一步,她兩道劍眉便凝了起來。

  若是瞧得仔細,不難發現,梁丘舞那套赤紅色的鎧甲,其實已並非全然是鑄造過程中所刷上的赤漆。

  一勒馬韁,陳驀回頭望了一眼梁丘舞與金鈴兒,淡淡說道,「下次再戰吧!——你二人都已到極限了,不是麼?」說著,他一夾馬腹,硬是重開周兵的阻截,殺出重圍而去。

  「合我二人之力,竟然只能拖住他……敗地心服口服!」金鈴兒滿臉遺憾地嘆了口氣。相比梁丘舞,金鈴兒的模樣亦是狼狽,雖說重傷沒有,可手腕、玉臂間卻布滿了細細的割痕,甚至於,裸露在外的手臂穴位處,隱隱浮現出好似淤血般的點狀痕跡,密密麻麻,很是滲人。

  不過這一回,她眼中再無不甘,因為她已意識到,哪怕她施展出壓箱底的招數,也無法擊殺陳驀。

  那個男人……是怪物!

  「下一回……下一回……」望著陳驀揚長而去的背影,梁丘舞不甘地握緊了拳頭,在心中暗暗發誓下一次交手,定要將陳驀這個已叛離梁丘家的不肖子孫殺死。

  可惜她卻萬萬沒有料想到,這是她倆初次與陳驀使盡渾身解數的交手,也是最後一次……

  陳驀一離開,意味著江陵兵再無回天之力,除非丘陽王世子李博借著先前勢如破竹的勢頭攻破費國軍大營。

  一個時辰後,當星空漸漸變得暗淡,當天邊即將迎來第一絲光亮時,川谷戰事的第一份戰報,及時送到了南營的帥帳,送到了長孫湘雨的手上。

  「……恐叛王李彥逃脫,故無奈違令,將其誅殺,竭江陵兵士氣……後,賊軍首領陳驀力戰兩位主母不果,奪馬逃離,未能將其截下……」瞥了一眼在床榻上閉目養神的長孫湘雨,秦可兒念完了手中的戰報。

  「不理想,不理想啊……」長孫湘雨長長嘆了口氣,喃喃說道,「那兩個女人聯手,都打不贏那個傢伙麼?真是意外!——看來,妾身的顧慮果然是準確無誤……」

  「姐姐好似全然沒有高興的意思?」

  「高興?」長孫湘雨瞥了一眼秦可兒。

  「對呀!——按照姐姐所計劃的,順利剷除了叛王李彥,姐姐可謂是算無遺策呢!」可能是從戰報中瞧見了梁丘舞與金鈴兒的名字,心中難免有些驚慌的秦可兒不遺餘力地討好著長孫湘雨。

  以長孫湘雨的智慧,豈會看不出秦可兒心中的小算盤,只不過沒想著說破罷了,在輕笑一聲後,淡淡說道。

  古怪說道,「那李彥,只不過是劉晴拋給我軍的誘餌。更準確地說,是我倆聯手推動戰局演變,將李彥逼上了絕路!——殺了一個必死之人,有什麼好值得高興的?若是費國、唐皓那些人爭氣些,將丘陽王世子李博的兵馬全殲了,那妾身倒是也樂意誇獎誇獎他們幾句……」

  「姐姐好似成竹在胸的樣子……」望了一眼長孫湘雨,秦可兒低聲問道,「姐姐難道就不擔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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