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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不這麼多廢話會涼麼?

  哪怕是韓綺這位家教很是嚴格的官宦女子,此刻心中亦不由暗暗腹議,畢竟眼前這位,實在是太難侍候了。

  「不情願麼?」長孫湘雨淡淡說道。

  「不,奴家不敢……」韓綺連忙低下頭,不敢直視長孫湘雨那看似平淡無奇、實則有如刀子般銳利的眼神。

  「是不是在想,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難伺候了?」長孫湘雨笑眯眯說道。

  韓綺聞言面色慘白,滿臉驚恐,嚇地不敢說話。

  「對不住哦,」抬手輕輕撫摸著韓綺的頭髮,長孫湘雨面露幾分愧疚之色,歉意說道,「妾身呀,懷有七個月的身孕,卻還要坐一個多月的馬車,從冀京千里迢迢來到了汝南,心情很是糟糕呢,可是明日,卻還要繼續趕路……妾身就指望著能在汝南歇歇腳,品上一杯精心炮製的香茗……一杯精心炮製的香茗,能夠讓妾身的疲憊緩解不少呢,你能幫幫妾身嗎?」說著,長孫湘雨露出了一個無助的眼神。

  「我……奴家這就去……」一改方才的不情願與驚恐,韓綺面紅耳赤,羞澀地匆匆奔向內室廚房。

  不愧是工於心計的二夫人……

  從旁,長孫湘雨的專屬跑腿雜役、東嶺眾四天王之一的[財鬼]錢喜心中暗暗驚嘆,驚嘆這位二夫人幾句話外加一個看似親近的動作,就將一位官宦人家的女兒收拾地服服帖帖,心甘情願地為她泡製手續極其複雜的茶水。

  而韓綺的父親、汝南郡知府韓奚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件事,望向長孫湘雨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驚懼與忌憚,因為他本能地感覺到,眼前這位女子,絕非只是家門顯赫而已。

  望著此女臉上所露出的、那即將為人母的甜美笑容,不知為何,東郡韓奚等人卻感覺那陣陣甜美笑容中好似隱藏著什麼令人感到無比驚恐的東西,嚇地死死壓低著頭,不敢吱聲。

  一炷香之後,長孫湘雨滿意地品味著韓奚之女韓綺所泡製的茶水,慵懶地鬆了口氣,仿佛正照她所言,一杯精心炮製的香茗確實能夠讓她紓解多日來的車馬勞頓。

  喘了口氣後,長孫湘雨這才慵懶說道,「錢喜,妾身鈴兒姐的書信呢?」

  「在這裡!」錢喜從袖口取出一封書信,恭敬地遞給長孫湘雨。

  事實上,這封書信是長孫湘雨一行人在抵達汝南的前一日收到的,是已抵達廣陵的金鈴兒發書至冀京,再由冀京快馬送至長孫湘雨手中。

  只不過前一日,長孫湘雨因為車馬勞頓的關係,連日來頭暈目眩、噁心欲嘔,實在沒有心情去看那封信罷了。

  畢竟她的夫婿謝安早已將安然無恙的消息傳到了長孫湘雨等眾女耳中,眼下更是與[天上姬]劉晴在江夏、夏口一帶捉迷藏,因此,長孫湘雨倒也不急著看信。

  在長孫湘雨看信的期間,韓奚等人靜靜恭候在旁,下意識地屏著呼吸,生怕驚擾了面前這位。

  可是即便眾人那般小心,長孫湘雨兩道秀眉依舊漸漸凝了起來。

  「二夫人?三夫人到廣陵了麼?」錢喜好奇問道。

  「嗯,鈴兒姐已到廣陵了,這不,寫了封信給妾身,說了一件廣陵郡當地盛傳的趣事呢……」舒展了雙眉,長孫湘雨輕笑著說道,不過,隱約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

  眼瞅著這位二夫人嘴角揚起幾分捉摸不透的笑意,錢喜驚訝問道,「趣事?何等趣事,竟叫二夫人如此高興?」

  「哦?妾身這是高興麼?」舔了舔嘴唇,這位身懷六甲的美麗女子嘴角揚起幾分淡淡的笑容,瞥了一眼錢喜,看似溫柔地說道,「錢喜,你哪隻眼睛看到妾身這算是高興了?」

  眼瞅著那代表著危險的甜美笑容,錢喜縮了縮腦袋,訕訕說道,「二……二夫人不是說,三夫人在信中寫了一樁廣陵郡當地的趣事麼?」

  「啊,是呢,是趣事呢,廣陵郡眼下所盛傳的那樁趣事……比如說,有個傢伙假冒我長孫家的姓氏,用兩百萬銀子贖走了當地迎春樓的名姬秦玉書,嘖嘖嘖,真是闊氣啊……」明明語氣平穩的話,但不知為何,這話總讓人感覺有種咬牙切齒般的錯覺。

  「啊?竟……竟有人膽敢假冒二夫人的姓氏?」錢喜目瞪口呆。

  「有的哦,一個膽大包天的男人……咯咯咯!」長孫湘雨聞言咯咯一笑,一手撫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雙目中閃過一陣怒意,一閃而逝。

  「借著妾身的姓氏與小舞妹妹的名字去青樓,還用整整兩百萬去贖一個青樓女子……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真有膽吶,長孫武!——不,夫君大人!」

  「……」錢喜下意識地咽了咽唾沫,明明這位二夫人依然是笑容滿面,但不知為何,錢喜卻感覺自己仿佛瞧見了厲鬼般,竟嚇地後背泛起陣陣涼意。

  「二……二夫人,咱還去瞧李賢的笑話麼?」

  「不,眼下顧不上李賢那傢伙了……有李承那個毫不遜色前太子李煒的傢伙在,李賢死不了的,相比之下,妾身眼下更加熱衷去瞧瞧,究竟是哪個野女人,竟叫妾身那位不成器的夫君大人那般心慕……真是氣人吶,錢喜,哪怕是腹內的寶貝我兒,也無法撫平妾身心中這份慍怒啊……」

  「是、是……」錢喜連連點頭,堂堂東嶺眾四天王之一的他,竟在長孫湘雨的笑容中嚇地渾身顫抖,試探著說道,「那……那咱、咱去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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