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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謝安用哄孩子般的語氣敷衍著自己,王馨小嘴一撅,顯然不是那麼滿意,不過她心口卻是砰砰直跳,想來,除了她爹爹以外,還從未有人這般哄過她吧。

  「對了,丫頭,有件事要跟你說,」可能是想到了什麼,謝安收斂臉上笑容,沉聲說道,「不瞞你說,哥哥昨夜是被百餘人所追殺,不慎間這才掉落山崖……」

  「追殺……」王馨吃驚地捂著小嘴。

  「所以,哥哥繼續呆在你這裡,很有可能會牽連你與嬸嬸……」

  「會牽連娘親?」見謝安說得這般嚴重,王馨不由有些慌神。

  「對!」謝安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你把我從城外背進來時,可曾被人瞧見?」

  王馨搖了搖頭,說道,「那時天色尚早,街道還未有多少人呢……」

  「那就好,」謝安由衷地鬆了口氣,不過待細細一想,依然感覺有些不妙,搖頭說道,「不,至少城門的守衛是瞧見的,再者,追殺哥哥的那撥人在這廣陵極有權勢,三五日之內,他們恐怕便會知情……那些人,可要比前兩日在街上欺負你的那個胖子兇狠地多!」

  「那……那怎麼辦?」王馨六神無主地說道。

  「這樣,你到街口去,就是你平日裡賣水果的那條小巷,在路邊畫幾個標記……」說著,謝安拿著那塊木炭在牆上寫了一個[謝]字,繼而又在這個字外圍畫了一個圓圈,將字團團圍住。

  大周五大刺客行館的標記,基本上就是裡面一個圖標再加上外面一個圓圈,就拿金陵眾來說,金陵眾的標記便是[十]字外加個圓,而東嶺眾,基本上就是一個酷似山巒的[眾]行文字再加外面一個圓圈。

  本來,謝安只要叫王馨在路口畫一個東嶺眾或者金陵眾的標記,倘若苟貢三人僥倖逃生的話,他們必然會沿著這個標記找到謝安,但問題是,清楚這兩個標記究竟指代著什麼的廣陵刺客,也極有可能因為這個標記而找到他,因此,謝安便稍作改動,叫王馨到路口寫個謝字,然後再外面畫個圓,其寓意是指代他謝安手底下的刺客,雖然蕭離是個莽夫,但苟貢與徐傑卻是聰明人,只要他們看到這個標記,定能想到是謝安在召喚他們。

  為了儘可能地避免被廣陵刺客察覺,謝安叫王馨故意畫得模糊,又叫她在那個標記上畫了一串櫻桃,如此一來,苟貢等人便會領悟,這是謝安在召喚他們,並且,眼下謝安正在前些日子所調戲的那個賣水果的小丫頭家中,畢竟自離冀京後,一路上謝安只在王馨這裡買過幾次櫻桃,雖然當時是為了調戲她……咳!

  「嗯,我記住了!」點了點頭,王馨拿著木炭匆匆奔出屋處。

  「小心,儘量莫要叫其他人瞧見!」

  「嗯!」

  望著那搖擺不定的門帘,謝安微微嘆了口氣,直到如今,他也只能指望苟貢等人了,畢竟如今的他傷重難以動彈,空有漠飛、丁邱等兩百餘厲害刺客散布在江南無法召喚,空有揚州八萬精兵無法調動,倘若廣陵刺客提前一步找到謝安,非但謝安活不了,王馨母女二人恐怕也要受他牽連。

  蕭離……

  徐傑……

  還有苟貢……拜託了,苟貢你可是東嶺眾的四天王,鴻山四隱刀之一啊,不至於被那些廣陵刺客所殺吧?

  謝安暗自祈禱著。

  而與此同時,在距離王馨那些日子僅僅只有十幾步遠的茶攤,苟貢與徐傑二人一面沉著臉吃茶,一面四下張望著。

  比起前兩日,這二人此刻狼狽許多,徐傑全身掛彩,苟貢雖然看上去並未受傷,但是衣服上到處都是不知為何物刮破的口子,而且污垢不堪。

  「阿嚏!」忽然,苟貢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

  「著涼了?」徐傑疑惑問道。

  苟貢搖了搖頭,堪稱俊朗的面容上布滿了陰鷙之色,死死捏著杯子,仿佛要將杯子捏碎。

  似乎是察覺到了苟貢心中的憤怒,徐傑壓低聲音說道,「苟大哥,眼下最緊要的是找到公子……蕭離已尋找漠飛與丁邱他們去了,待人手到齊,再找廣陵刺客算帳!」

  「唔!」苟貢強壓著心中怒氣,緩緩點了點頭。

  忽然,他眼角餘光瞥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鬼鬼祟祟地在對過的小巷口站著,不知在哪做什麼。

  「咦?那不是前些日子公子調戲的小丫頭麼?」徐傑似乎也注意到了,好奇問道。

  「休管閒事!」苟貢皺了皺眉,壓低聲音說道,「此茶攤公子與我等幾番來過,只要公子未遇害,定會來此與我等匯合,注意四周!」

  「嗯!」徐傑點了點頭,繼續在街道來往人群中尋找著謝安的蹤影,見久久沒有謝安的蹤跡,他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急色,小聲說道,「苟大哥,不如我到揚州傳個信,派人通知冀京幾位夫人吧……」

  「……」苟貢聞言捏著茶盞的手不由抖了抖,舔舔嘴唇,面色古怪地說道,「這個時候傳信至幾位主母?」

  徐傑苦笑一聲,事實上他也清楚,一旦此事叫梁丘舞、長孫湘雨、金鈴兒三女得知,究竟會是什麼後果,廣陵刺客固然要倒霉,而他們三人護衛不利,也難逃干休,一想到他們大姐金鈴兒盛怒的模樣,徐傑就隱隱感覺後背有些發涼。

  足足沉默了半響,苟貢長長嘆了口氣,點頭說道,「好吧!——倘若公子當真不幸遇害,我等護衛不利不說,隱瞞不報更是大過失,你即刻去揚州,叫人傳信至冀京,我留在這裡,一來等待若是公子僥倖脫險與我匯合,二來等待漠飛、丁邱等人……廣陵刺客,我苟貢勢必要將其連根拔起!」說到這裡,憤怒的他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任憑內中茶水濕透了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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