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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
這是否意味著,自己日後有什么小動作,那個笨女人都會察覺到?甚至說,她連自己偷偷私藏的小金庫都能找到?
「不妙,不妙啊……」謝安一臉苦澀地嘀咕著。
「不妙?」馬聃顯然是猜不到謝安此刻心中的顧慮,聞言詫異說道,「大人,何以不妙?眼下不是我軍有利麼?——大主母已成功攪亂了長孫軍的軍勢,我等當乘勝進兵……」
「啊?哦,對對!」在馬聃困惑的目光下,謝安訕訕地點了點頭,將心中幾分對日後的擔憂拋之腦後,沉聲說道,「就按你的意思去做,馬聃!——眼下你才是指揮兵馬的代理主帥!」
「呃……是!」見謝安肯定了自己的代理職權,馬聃心中很是歡喜。
畢竟在他看在,他所效忠的這位謝大人是一位文官,幾乎不通武藝,這意味是什麼?這意味著日後軍旅上的事,他們這位大人多半會叫心腹親近將領代理,撇開梁丘舞與長孫湘雨兩位主母不談,他們這些位將領無疑是最有可能成為一軍主帥的人,離地最近的無疑就是冀州兵主帥。
這個位置競爭可是相當激烈啊,撇開不可能會去擔任這個職位的東軍四將與南軍三將不提,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的,除了他馬聃以外,還有費國、唐皓、張棟,尤其是那費國,竟然好運到被二主母長孫湘雨委任為此戰的主帥,這其中的意思,馬聃又不是蠢人,豈會看不出來?
正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雖說馬聃此前對升職幾乎已失去了期望,畢竟他出身寒門,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後台,可如今,他的背後可是大周冀京朝廷的權貴謝安,要是無法成為一位手握數萬兵馬的一軍主帥,施展平生抱負,馬聃都感覺對不起自己這一番機遇。
而在這一點上,恐怕對面的費國亦是報以這個心思。
「陳綱將軍,麻煩你替梁丘大帥掠陣了!」馬聃轉頭對陳綱說道。
見馬聃有意請自己出陣支援梁丘舞,免得長孫軍重組陣勢將她包圍,陳綱二話不說,抱拳領命。
說實話,陳綱早就有心要率軍出陣,只不過礙於梁丘舞此前叫他坐鎮本陣,不敢擅動罷了,如今馬聃這位代理主帥親口下達將令,陳綱哪裡會報以絲毫異議?
陳綱的出陣,毫無疑問是梁丘軍準備反攻的預兆,畢竟梁丘舞替他們創造了極有利的優勢。
果不其然,由於之前梁丘舞已攪渾了長孫軍中冀州兵的兵陣,使得陳綱一出場便收穫極大,一舉衝散在苟貢、丁邱等幾個曲部兵團,使得梁丘軍士氣大振,原先處於被動的那兩千南軍亦開始向前輾壓。
當然了,最大的原因是,苟貢與丁邱雖然自身武藝不凡,但實在不是領兵作戰的料子,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沙場作戰的經驗,畢竟他們是刺客,而並非是將領,所下達的將令也純粹只是[向前沖]、[殺過去]這種毫無建設性的命令,要知道,就算是謝安還知道叫手底下的士卒保持一致的前進步伐,以免陣型凌亂。
而就在梁丘軍著手反攻的同時,在長孫軍的本陣,依舊保持著之前那詭異的氛圍,長孫軍一方的將士們,目瞪口呆地望著那隻被梁丘舞丟在地上的布口袋,不明所以地竊竊私語。
「轉進去?什麼轉進去?」
「不愧是叫長孫軍師轉進去吧?」
「俘虜?」
被四周那陣陣竊竊私語聲所驚動,長孫湘雨逐漸亦回過神來,恢復了一貫的從容姿態,望著遠處威風凜凜的梁丘舞,咯咯笑道,「嚇奴家一跳,奴家還以為小舞妹妹打算說什麼呢!——妹妹不會是打算當著奴家這麼些將士的面,將作為一軍主帥的姐姐給俘虜了吧?」
梁丘舞聞言輕哼一聲,指了指地上的口袋,繼而緩緩抬起手,做了一個手刀下劈的動作,仿佛是在說,要麼你自己乖乖鑽進去,要麼,我將其打暈帶走。
似乎是看懂了梁丘舞的手勢,長孫湘雨抿了抿嘴,眼中泛起一抹令費國等附近將領倍感心寒的危險笑意,香舌舔了舔紅唇,直勾勾地望著眼前那與平日仿佛判若兩人的梁丘舞。
[……安哥哥,那個女人欺負人家,嗚嗚嗚……]
[瞎說!——你欺負她我倒是信,她會來欺負你?]
[什麼嘛!——喂,為什麼選她當謝家長婦,難道人家這幾日不乖麼?]
[嘿,這幾日湘雨乖倒是乖,不過,是別有所圖吧?——你也就騙騙別人了,騙為夫?]
[嘁!——給奴家一個理由!]
[喂喂喂,別這樣啊湘雨……好好好,唔,舞兒雖然年紀比你小兩歲,但為人穩重內斂,相比之下,你平時的性子就跟個孩子似的,做事全憑自己的喜好……]
穩重?內斂?
望著面前不遠處的梁丘舞,長孫湘雨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前端日子自己質問夫婿謝安有關於長婦之位歸屬問題時的情景,嘴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意。
一個穩重內斂的女人,會帶著兩萬東軍騎兵去堵擊十萬北戎狼騎?
夫君大人吶,您所認識的那個女人,不過是在經歷冀北戰役後性情大變的她罷了,只是一頭喪失了銳氣、磨平了爪牙的小母虎罷了,原先的她,可是極為傲氣的……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也沒什麼資格去評價她呢,畢竟這些年來,自己亦被磨平了稜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