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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眼下怎麼辦?」眼瞅著不遠處來來往往的梁丘軍將士,另外一名同伴低聲說道,「要不咱跑吧?萬一那三個傢伙的屍首被挖出來……」
「是啊,虎哥,這一軍的主帥,[炎虎姬]梁丘舞,武藝據說是能與陳帥旗鼓相當,萬一被他察覺……虎哥,不是我說,你這個主意實在不靠譜,雖說是演習,那叛徒費國不至於太過警惕,可還有旁人啊……虎哥你不是沒瞧見,前夜與昨夜,那些刺客多少厲害,這支軍中副將級的將領們,莫名其妙的就丟了那什麼木牌,尤其是昨夜我碰到的那個女的,咱在她面前嚇地都不敢動……」
「胡、胡說八道!——什麼嚇地不敢動!」魏虎滿臉漲紅,惱怒成怒般用手拍了一下同伴的後腦勺,氣憤說道,「我那是故意示弱,知道麼?故意示弱!——要不是這樣,那個女人會離開?」
摸了摸有些生的疼腦袋,那名同伴苦笑說道,「我覺得吧,那個女人純粹就是看咱哥幾個穿著士卒的衣甲,不屑於與我等較真,跟虎哥那什麼示弱沒啥關係……」
「你說什麼?」魏虎雙目一瞪。
「不不不,沒說什麼……」
「總之!」伸手攬住將兩名同伴的脖子,魏虎壓低聲音說道,「就算是摸錯了……不是,既然已順利混進來,我等就成功了一半,只要咱哥幾個借著這什麼演習之便殺了那費國,天樞神將就是咱的了,放心,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兩名同伴聞言點了點頭,繼而有一人皺眉說道,「可是虎哥,人不打仗,咱怎麼渾水摸魚?」
「不打?」魏虎舔了舔嘴唇,眼瞅著帥帳方向,低聲說道,「沒聽營里那些人說呢,咱這一軍的主帥,連續被對面一幫刺客肆擾了幾宿,早已是怒不可遏了……」
正說著,不遠處飛馬奔來一名將領,朝著四周的士卒沉聲喝道,「主帥有命,東軍、南軍全數集合,冀州兵取四個千人營,半個時辰內整裝待發,不可有誤!」
「瞧我說什麼來著?」魏虎得意地望了一眼自己兩名同伴,繼而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
[天璣神將]魏虎,嘿,還不錯的樣子……
第五十三章 梁丘對長孫:即戰!
時間回溯到四月四日清晨,就在昏迷了整整兩日的枯羊因為心中那份莫名其妙的好感,跟著救了他一命的伊伊在東公府後院的小祠堂時,在冀京西郊的竹林坡梁丘軍營寨主帥中,梁丘舞正強忍著怒氣,聽著陳綱與馬聃二人的匯報。
繼長孫湘雨與金鈴兒到梁丘軍蹭飯已過兩日,偌大的竹林坡軍營,這兩宿來頻頻遭到以金鈴兒為首的長孫軍刺客的襲擊,以至於軍中數十餘名冀州軍副將級出局,甚至於,對方竟然還在營內的水井中下藥,弄個眼下樑丘軍營內八千人,竟有兩千餘人誤喝了投下瀉藥的水,拉地一塌糊塗,哪裡還有什麼戰力可言。
要知道在此之前,哪怕是戰敗過一回,梁丘軍的士卒依舊是士氣高漲,可如今被這麼一整,士卒們高昂的士氣難免變得有些低落,也難怪,畢竟有好些個倒霉的傢伙即便都快拉地脫水了,亦難免滿臉通紅地往營內茅房或者角落跑。
真損吶,這種陰招……
饒是謝安見慣了長孫湘雨所使的種種陰謀,在得知此事後亦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梁丘軍的竹林坡軍營,因為右側與右後方都是大片的竹林,因此空氣很是清新,可眼下嘛……
這兩天他都不敢到營地內巡邏,想想也能明白,兩千多人吶……
「可惡!可惡!——竟然使如此卑鄙的伎倆!」在主帥帳內,梁丘舞滿臉慍怒地用手捶著桌案,直將桌面捶出道道裂痕。
與陳綱對視一眼,馬聃哪裡會看不出眼下的梁丘舞正在氣頭上,連忙挑著好聽的話說道,「大帥,末將以為,此乃長孫軍逼我軍出戰的詭計……末將以為,長孫軍眼下多半亦有些著急,據昨日戰報,在新豐河上下游,下游的唐皓軍欲渡河,卻被嚴開將軍率軍擋住,無功而返,而在上游,蘇信軍不敵林震將軍的虎威,兩日內連敗三陣,如今林震將軍多半已計劃著渡河反攻蘇信軍……」
根據這兩日的戰報,馬聃洋洋灑灑地做出了自己判斷,當然了,為了能叫自家軍中主帥梁丘舞能夠稍稍減輕一些慍怒,他儘是挑著好聽的說,而事實上呢,且不談下游唐皓與嚴開互有勝負,單單上游連敗三陣的蘇信,其兵力的損失並沒有那麼嚴重,那所謂的三場敗仗,充其量也就是為了摸清林震統兵能力的試探而已,三場敗仗兵力損失全部加在一塊,也不過是一千來人,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馬將軍所言極是!」陳綱抱拳出列附和。
說實話,陳綱一向都是主戰派,作戰風格極為激進,就在前兩日,他還一力主張要與長孫軍廝殺,而不是似眼下這樣被動地防守,等待新豐河上下游的己方軍隊傳來捷報喜訊,但是今日,他卻很是罕見地支持著馬聃。
理由很簡單,陳綱不想放任眼下的梁丘舞出戰。
望著梁丘舞那滿臉慍怒的模樣,陳綱不禁想到了六年前在冀北戰場上的事。
那時的梁丘舞,也是因為北戎狼騎的步步緊逼而著急,因為東軍的巨大傷亡而震怒,當時的陳綱,尚且不知放任那樣的梁丘舞出戰究竟會發生什麼事,單憑著一己勇武之氣,提議率小股東軍騎兵襲擊北戎狼騎的後方,最終雖然成功吸引了北戎狼騎的注意力,但亦使得他所率的三百輕騎全軍覆沒,就連他自己也險些戰死沙場,直接導致梁丘舞在得知此事後發怒暴走,性情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