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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原本空曠的謝府前院廳堂,眼下竟是人滿為患,李賢、季竑、關仲一撥人,長孫靖、阮少舟、荀正一撥人,李壽、王旦、大太監王英、以及如今已經徹底投向李壽的原六神將之一、[天樞神將]耿南一撥人,就連如今作為中立派的文欽亦帶著從子文邱來湊熱鬧,甚至於,此事亦驚動了胤公、梁丘公與孔文,早早來到府上旁聽此事。

  也難怪,要知道此番是[炎虎姬]梁丘舞與[鴆姬]長孫湘雨的較量,這兩位可是當年聯手主導了冀北大捷的傑出英才,只不過相對於梁丘舞名滿天下,長孫湘雨的名聲僅僅止步冀京罷了,畢竟這個女人並不在乎什麼名聲,她所需要的,只不過是能夠展現她才華的舞台。

  「好了好了,諸位請安靜下來……」作為此番三軍演武的發起者與參與者,作為梁丘舞與長孫湘雨二女的夫婿,謝安率先站了出來,拍手壓言,準備發布此番三軍演武的規則。

  話音剛落,整個廳堂逐漸安靜下來,就連在從旁喝酒的梁丘公、胤公、孔文三位老爺子,亦放下了酒杯,轉頭望向謝安。

  「因為是演習,所以任何人不得在交戰時使用開刃的兵器,免得誤傷,此番雙方作戰的主要兵器……」說到這裡,謝安指了指斜靠在一旁牆壁上的一把槍。

  見此,金鈴兒連忙取過那把槍來,遞給謝安。

  朝著金鈴兒微微一笑,在後者面露喜悅表情之餘,謝安掂了掂手中的被去掉了槍頭的長槍。

  說實話,那已不叫是長槍,只能稱之為是一根木棍,原本槍頭的位置,用白布裹著。

  在眾人的目視下,謝安手持那柄長槍在腳邊一個盛滿墨水的桶里浸了浸,口中說道,「這便是此番演習所用兵器,上至將軍、下至士卒,皆是如此,一陣下來,但凡是被戳中、使得身上留有墨點的,清理戰場時一概視為[戰死],失去資格,倘若是被濺到,則不在其列!」

  「被戳中就失去資格?」梁丘舞、狄布、陳綱等人不約而同問道。

  「不錯!——無論是將領還是士卒,只要一場戰鬥下來身上有較為清晰的墨點,就視為[戰死],失去資格!」

  參與此番演武的眾將聞言面面相覷,畢竟這樣一來,他們這些位大將無疑被限制住了,完全不可能出現什麼以一當百的可能性,尤其是像狄布這種已被長孫湘雨視為最佳破陣的猛將,哪怕他擁有著以一當百的實力,可在這條規則下,哪怕是十個最普通的士卒,都有可能在這次演習中將其[殺死]。

  而其中被限制最大的,無疑就是梁丘舞。

  「原來如此……」一側的李賢嘴角揚起幾分笑意,微笑說道,「這樣就杜絕了將領們憑藉個人勇武去扭轉戰場局勢的可能性了,如此一來,就是考驗雙方將領們的統兵能力了……」說到這裡,李賢暗自點了點頭。

  總歸他與長孫湘雨是師兄妹,一同學承於前丞相胤公,比起依靠個人勇武而取勝,他們更傾向於以策略制敵。

  在李賢看來,東軍確實很強,堪稱天下第一騎軍,但是,那依然並非是他李賢心目中的強軍,畢竟東軍的強大,有一半來自於上將軍梁丘舞那不可思議的強大武力,說這個女人是東軍的靈魂,這毫不為過。

  但反過來說,倘若這位靈魂支柱被人打敗,這東軍是否還能像平日裡那樣強大呢?

  未見得!

  在李賢看在,最強大的軍隊,就應該是像南軍[陷陣營]這樣,哪怕是所有將領一概戰死,都不會後撤一步、不會動搖意志的、堅韌不拔軍隊。

  確實,對比於東軍四將,南軍三將的林震、樂俊、衛雲三人名聲不顯,但即便如此,東軍亦不敢誇口說能穩穩戰勝南軍,因為南軍是一支即便失去了大將亦不會動搖士氣的剛猛戰旅。

  「竟……竟然說什麼將領與士卒一樣……」陳綱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不,應該說,他顯得有些稍許的慌亂。

  畢竟陳綱一向是東軍中首發的先鋒,從來都是衝擊強勁敵軍的第一人,作戰剛猛勇武,完全就是奉行不要命的戰法,身上戰傷不計其數,也正是因此,他被稱為[萬夫莫敵的鬼將],然而如今謝安列出這一條規則,幾乎可以說是將他的威脅減到了最低。

  與陳綱報以相似表情的,還有長孫湘雨那一方的狄布,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反觀其餘將領,比如嚴開、林震等略遜色個人武藝,強於領兵作戰的,那卻是一個個眉開眼笑。

  「安靜安靜,」擺了擺手,打算了廳內眾人的議論紛紛,謝安繼續說道,「此番演武勝負,其一是攻克對方主營,舞兒這邊的雲景山主營,以及湘雨這邊的百花山主營;其二,則是以點數決定勝敗!」

  「點數?」屋內眾人聞言一愣。

  「不錯,點數!」環視了一眼參與此番演武的眾將,謝安沉聲說道,「我方才說了,用我手中這杆長槍,在對方胸腹位置留下較為清晰墨跡,則視為[殺死]對方,[戰死]的人,原地蹲下,雙手抱住腦袋,不得再做任何動作,清理戰場時,按人頭記錄點數,隨後離開演武區域,不得私自擦拭墨跡,不得私自返回各自主營,否則嚴懲不貸!——[殺死]一名士卒視為一個勝利點,副將五十點,大將一百點,在戰場正面擊潰對方,取得該次交鋒最後勝利的一方,再得一千點……必須是雙方正面交戰,夜襲不在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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