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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我下還是你下?——觀棋不語真君子,知道不?」

  長孫湘雨聞言絲毫不以為杵,眨眨眼笑嘻嘻說道,「小女子又並非君子……」

  「你……」面對著這個古靈精怪的女人,謝安真有些沒轍,不顧長孫湘雨的支招,按自己的意思下著棋,口中輕聲說道,「老爺子,這會兒四下無人,可以說了吧?」

  從旁,長孫湘雨見夫婿謝安不聽自己的指示下棋,面上有些悶悶不樂。

  「瞧出來了?」淡淡回了一句,梁丘公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了起來,微嘆說道,「小安吶,前幾日那一夜啊,你太不小心了……」

  謝安聞言愣了愣,試探著問道,「是沒有抓到那個叫伍衡的太平軍細作麼?還是……」

  似乎是猜到了謝安的心思,梁丘公微微一笑,說道,「呵,伍衡……聽小四所言,據說是太平軍初代副帥伍衛的兒子,是麼?」

  小四?

  不會說的是皇四子[燕王]李茂吧?

  謝安暗自驚愕地望了一眼梁丘公,不過轉念一想,倒也釋然了,畢竟眼前這位老爺子,那可是子小教授李茂武藝的師傅,想來如今大周,也只有這位老爺子才有這個資格如此稱呼行事霸道的燕王李茂。

  「老爺子真是消息靈通,什麼事都瞞不過您……」想了想,謝安用折中的含糊語氣說道。

  也不知是否是看出了謝安的心思,梁丘公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其實,小四為人不錯,錯就錯在,老夫不該在他心智尚未成熟的日後教他武藝,以至於助長了他爭強好勝的性格……據老夫了解,再加上前日與老夫吃酒時的經過,那孩子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莫要小看他,那孩子雄才大略不在先帝之下,只是心性未經挫折磨練,假以時日,恐怕會成為你與賢殿下的勁敵……」

  「老爺子的意思是,李茂會反?」

  「……」梁丘公聞言張了張嘴,沉默不語。

  見此,謝安這才意識到自己問得太過於直白,叫眼前這位老爺子有些為難,咳嗽一聲,轉變口風,岔開話題說道,「老爺子所指的[不小心],並非這件事吧?——還是伍衡,對麼?」

  「呵呵,」見謝安主動替自己解了圍,梁丘公微微一笑,搖頭說道,「太平軍初代副帥伍衛,老夫聽說過這個名字……哼,一個被老夫的小兒子攆地狼狽逃竄的鼠輩,他的兒子,能翻起什麼風浪來?——似這等傢伙,老夫一生不知斬殺過多少,不足為懼!——更何況小舞如今的實力,已超過老夫全盛時期,這天底下,要說還有誰是連她都難以應付的,恐怕也就只有那個孩子了……」

  「大舅哥陳驀……哦不,梁丘皓!」謝安低聲說出了梁丘公未曾說完的話。

  「……」見謝安提起這個名字,梁丘公下意識瞥了一眼長孫湘雨,見她興致缺缺地望著棋盤,臉色無絲毫改變,顯然是早已知情,因此,梁丘公倒也不再過多遮掩,點頭說道,「不錯!——小舞與小皓,這兩個天資卓越,遠超我梁丘家任何一位先祖,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奇才,老夫自認也算是天資聰穎,在習武之事上可謂是觸類旁通,可與這兩個小輩一比,呵呵呵……真是大受打擊啊,幸虧這兩個孩子晚生三十年,否則,老夫的處境可就尷尬了……」說到這裡,他苦中作樂般笑出聲來。

  「老爺子說得哪裡話,老爺子可是被譽為大周第一猛將呢!」

  「是三十年前的大周第一猛將吧?」梁丘公自嘲一笑,繼而緩緩收起笑容,正色說道,「話說這份上,小安你也應該知曉老夫究竟想說什麼了吧?」

  「是舞兒?」

  「唔,」梁丘公點了點頭,說道,「此事嚴開那幾個小傢伙已跟老夫提及過,前日,小四亦對老夫提起過一回,本來老夫前日就打算找你過來,只不過……」說到這裡,他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謝安。

  謝安乾乾一笑,畢竟連他也知道,那個藉口實在有些蹩腳。

  望著謝安那尷尬的模樣,梁丘公微微一笑,倒也沒點破,正色說道,「雖說稍微有點遲了,不過,老夫覺得有些事還是要叫你知曉……」

  「是事關舞兒的事?」

  梁丘公聞言沉吟一番,語氣沉重地說道,「應該說是我梁丘家的事吧……」說到這裡,他抬手舉起一子落於棋盤,微微嘆道,「老夫兩個兒子的事,小安你知曉多少?」

  「是恭大伯與敬岳父麼?」謝安愣了愣,細想一下,按照自己所了解的,陳述道,「據說大伯是病故於先帝出兵征討北戎時期,而岳父大人,則是在江南追繳太平軍初代主帥薛仁時,被流矢所傷,不治身亡……」說到這裡,他抬頭望向梁丘公。

  仿佛是看出了謝安的心思,梁丘公點了點頭,說道「唔,大致是這樣……不過,這也只是當初老夫叫人放出的消息罷了!」

  「咦?」謝安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詫異問道,「難不成實情並非這樣?」

  聽聞此言,梁丘公眼中浮現出濃濃哀傷之色,喃喃說道,「老夫的兩個兒子,並非是死在別人手中,而是死在自己手裡,死在我梁丘家世代所傳的一門名叫[霧炎]的絕技手裡……」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語氣更是變得沉痛,搖頭嘆息道,「還有老夫的三個兄弟,老夫的叔伯、叔公、伯公,皆是死在這門[絕技]手裡……」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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