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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李賢不愧是才智不比長孫湘雨遜色絲毫的大賢智囊,在冀京朝廷緊鑼密鼓準備著要與到京的燕王李茂死磕時,他卻憑藉著一段巧妙的設計,非但揪出了混跡在北疆五虎內的太平軍六神將,更叫李茂暗生退去之心,畢竟北疆可是李茂的根基所在,為了一個不見得能夠得到的皇帝位置,再在冀京多留,從而導致北疆被太平軍細作滲透,那可不值得。

  這也正是當初謝安對於李茂即將來到冀京暗自緊張,而長孫湘雨卻毫不在意的原因所在,因為這個女人早已想到叫李茂退去的辦法,並且,她認為李賢也能想到,因此不曾插手。

  「伍衡那個雜碎……真沒想到本王當初從軍中挑選出來的猛將,竟然是太平軍安插在北疆的細作!」一說到這裡,李茂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並非是尋常的細作,此人乃太平軍初代副帥伍衛之子,三代主帥人選……」說著,李賢微微嘆了口氣,對於昨夜不曾將伍衡抓到而感到遺憾。

  早該想到的,負責北疆這麼大一塊地域的,又豈會是像季竑那樣半道出身的外人呢?顯而易見會是太平軍內部的領導層人物……

  竟放走了這麼大一條魚,可惜!

  李賢暗自搖頭嘆息,儘管在金鈴兒打暈梁丘舞后,他已然以最快的速度傳令冀京九門加緊城防,卻也不覺得,這樣便能抓到那伍衡,保不定,那廝早已趁夜逃出了京師。

  畢竟那傢伙是跟太平軍第三代主帥陳驀一個檔次的人物,若是沒有幾分能耐,就連李賢都不信。

  「放虎歸山啊,」嘆了口氣,李賢抬眼望向李茂,誠懇說道,「說句發自肺腑的話,皇弟我確實是想藉此事勸退皇兄,但亦不曾想到,昨夜被吊起的,竟是那樣一條大魚……那伍衡,在明知事跡敗露後,亦是面不改色、從容不迫,絕非尋常人物!——若是此人賊心不死,回到北疆捏造我冀京害死皇兄之假相,挑撥北疆動盪不安……」

  「哼!本王諒那廝也不敢回去!」李茂重哼一聲,雖然話是這麼說,可他心底其實也沒底,要不然,又豈會想著即日就回北疆?

  「不過話說回來,倘若皇兄就此離去的話,那冀京這邊……就當是皇兄默許了……」說這話時,李賢嘴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意。

  很顯然,他這是在暗示李茂,如果李茂就這樣離開的話,那就是承認了李壽乃新任大周天子。

  「……」李茂聞言冷冷看了一眼李賢,心中那個氣,重哼一聲,一言不發。

  見此,李賢微微一笑,從袖口內取出一份文書,遞給李茂,口中笑著說道,「當然了,皇兄如能順從大義,冀京朝廷自然亦會大加封賞……改漁陽郡為漁陽國,不上稅、不納貢、不遣質子!」

  李茂聞言心中那更叫一個氣,畢竟李賢所出的所謂恩賞,在他看來只是一紙空話罷了,畢竟以往李茂在北疆時,便從未向冀京上繳稅銀,除了看到了一些有趣的玩意派人送給當時尚在的父親李暨,再說質子,李茂此前愛慕梁丘舞,除了有幾個模樣不錯的侍妾外,何曾娶妻?哪來的兒子到冀京作為人質?

  一句話,除了一個[燕王]的空頭爵位外,此番李茂那是什麼都沒撈到,甚至還失去了跟冀京計較皇位歸屬的機會。

  「真有你的,老八……」李茂嘴裡咬牙切齒般吐出一句話來。

  李賢微微一笑,權當這句話是對他莫大的讚美,聞言輕笑說道,「皇兄這麼說,小弟權當是皇兄默許了!」

  「哼!」李茂重哼一聲,悶悶不樂地灌了一杯,不過也沒說什麼,顯然是默許了李賢的提議,畢竟他也清楚,如今的他,已失去了與李賢計較利益得失的主動權,擺著伍衡這前車之鑑在,李賢不怕他不就範,不乖乖回北疆去。

  見李茂表情不悅,李賢絲毫不以為意,在替李茂倒了一杯後,輕聲說道,「既然公事已了,我兄弟二人便坐下來說幾句交心的話吧……」

  「我與你沒什麼好說的!」

  「事關梁丘將軍……皇兄也不想提及麼?」

  「小舞……」李茂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繼而苦澀說道,「昨夜那謝安中箭受傷,小舞急怒攻心,失去理智,本王就知道,她已是謝家的兒媳了,再苦苦糾纏下去,也不會有任何轉機,反而會叫本王與她反目成仇……」說到這裡,他長長嘆了口氣,一副蕭索神色。

  望著李茂那失落的模樣,李賢心中隱隱升起幾分同命相連的感慨,畢竟他所愛慕的女子長孫湘雨,同樣給嫁給了謝安。

  「說起來,長孫家的那個丫頭,好似也嫁給了那謝安吧?」也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李茂揭著李賢心中瘡疤。

  此時李賢正舉杯飲酒,聞言頓時岔了氣,連連咳嗽。

  「四皇兄還真是……還真是如幼年時那般令人討厭啊!」

  「哈哈!」李茂苦中作樂般笑了兩聲,很意外地,兩人間的氣氛竟因此變得和諧融洽了許多。

  一巡酒過後,李茂睜著已有了幾分醉意的虎目,望著李賢輕笑說道,「老八,你別得意,此番哥哥我遭你算計,被逼回去北疆,並不表示哥哥就失去了對皇位的熱衷,一旦你冀京露出破綻,保不定本王會親率漁陽鐵騎,奪回皇位!」儘管他臉上帶著幾分笑容,可話中卻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

  李賢聞言心中一凜,輕笑說道,「倘若如此,到時候,我冀京便只好請[東鎮侯]為帥,[鴆姬]為軍師,率領東軍與皇兄的北疆鐵騎一較高下了!——我冀京的[雙璧],可不是只有貌美之名!」他口中的東鎮侯,指的便是梁丘舞,而鴆姬,顯然便是長孫湘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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