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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未亮時,皇宮方面傳下聖旨,查封北鎮撫司錦衣衛、詹事府與光祿寺,正式逮捕五皇子李承、光祿寺卿文欽、冀州軍前將軍辛明、車騎將軍董堯,並昨日參與叛亂的文臣武將共計三十六人,勒令北軍與西軍卸甲就地自囚,又命大獄寺、衛尉寺、御史台三署臨時代替刑部職能,共同審訊這大周近三十年來規模最大的一次逼宮事宜。

  這一系列的聖旨,使得謝安連少許休息的時間也沒有,埋頭於大獄寺官署內,擬寫著此次參與叛亂的人員名單。

  正所謂樹倒猢猻散,太子李煒死於昨夜叛亂,其弟五皇子李承因兄長之死大受打擊,心灰意冷,對於大獄寺的指控供認不諱,絲毫沒有要狡辯的意思,似乎已打定主意要一死以向其兄賠罪,如此一來,與太子李煒兄弟二人一黨的朝廷官員頓時遭了秧。

  臨時借走了謝安轄下大獄寺重牢獄卒東嶺一眾,長孫湘雨以南鎮撫司六扇門的名義,驅使蘇信、李景、齊郝等一干謝安家將,將太子少師、殿閣首輔大學士褚熹、吏部尚書徐植等太子李煒一黨的朝臣卸職抓捕歸案。

  畢竟對於謝安以及長孫湘雨等人來說,昨日太子李煒兄弟二人篡位舉兵,僅僅只是一個開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事態,剪除一切對手,將九皇子、安平王李壽扶上帝位,這才是重中之重。

  「那個……二夫人,仍在太醫院養傷的八皇子李賢殿下,也要控制起來麼?」聽完長孫湘雨一系列的命令,齊郝猶豫問道。

  在屋內眾人怪異的目光下,長孫湘雨深思片刻,沉聲說道,「李賢亦不例外!——以保護眾皇子安全的名義,將三皇子李慎、六皇子李孝、七皇子李彥、八皇子李賢皆數控制起來,密切監視其一舉一動……」

  「是!」頂著南鎮撫司六扇門名頭的眾將抱拳應命,以費國為首,帶著從東軍借來的士卒,前往履行長孫湘雨的命令。

  望了一眼眾將離去的背影,長孫湘雨轉過頭來,見謝安一臉古怪地望著她,微笑說道,「瞧什麼呢?」

  「呵!」謝安訕訕一笑,放下筆來,舔舔嘴唇,望著長孫湘雨猶豫說道,「其實我覺得吧,李賢殿下眼下重傷未愈,實不必……」

  或許是猜到了謝安心中所想,長孫湘雨輕嘆一聲,微笑說道,「夫君的好意,奴家明白,只是……眼下非常時刻,容不得半點疏漏,還是謹慎些的好,再者……」說到這裡,她把玩著手中的摺扇,喃喃說道,「這也是為他好,奴家以為,愛哭鬼也會明白的……」

  望著她眼中幾分失落之色,謝安倍感心疼,輕輕將她摟在懷中,心中著實有些感動。

  畢竟長孫湘雨的態度已表明,她已徹底地站在謝安的這一方,凡事皆以謝安所支持的九皇子李壽所考慮,為此不惜將曾經的髮小八皇子李賢軟禁,以作為一位妻子的立場而來,這個女人是何等的賢惠。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這些日子長孫湘雨愈來愈聽話的舉動,謝安心中不禁也有些惴惴不安。

  長孫湘雨的性子,謝安太了解不過了,這個女人攻於心計,極其擅長把握人心,她近些日子所付出的,難道就沒有所圖麼?

  不盡然!

  謝安很清楚這個女人想要什麼……

  他謝家長婦的位置!

  儘管長孫湘雨口中不曾說過一句,但是她的行動已向謝安表明,她不欲在過門之後再稱梁丘舞為姐姐。

  不得不說,對於素來不在乎名利的長孫湘雨卻如此心切於長婦的位置,謝安驚愕之餘,頗有些頭疼。

  眼下在他眾多妻子中,伊伊生性柔弱,兼之身份原因,早已以妾自居,而金鈴兒也因為出身較為令人詬病,亦不可能爭取長婦位置,眼下盯著謝安家中長婦位置的,恐怕也只有梁丘舞與長孫湘雨二女。

  論地位,梁丘舞乃東公府梁丘家的女兒,梁丘家現任的家主,官拜東軍上將軍,襲其父東鎮侯爵位,實乃是天下女子中身份、地位最高;而長孫湘雨此女出身長孫家,其祖父乃當朝丞相胤公,其父乃兵部侍郎長孫靖,論身背後的勢力,絲毫不比梁丘舞遜色。

  論才能,梁丘舞乃眼下冀京第一戰力,武力驚人,除其堂兄陳驀外無能人敵,縱然是同為四姬之一的鬼姬金鈴兒亦稍遜一分;而長孫湘雨則精於智謀,昨夜太子李煒兄弟二人的叛亂,皆在她掌控之中,可以說,如果沒有這個女人代為出謀劃策,謝安與李壽絕對不可能迎來眼下這般大好局面。

  正因為如此,謝安倍感頭疼,畢竟梁丘舞與長孫湘雨這兩個女人,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要是因為此事大打出手,橫生枝節,那謝安連哭都哭不出來。

  正在謝安心中思忖這時,只聽砰地一聲,梁丘舞推門而入,冷厲的眼神掃視了一眼屋內,待見到金鈴兒時,眼中隱約露出幾分不悅。

  見此,謝安心中一驚,連忙打著招呼道,「舞?你不是在街頭巡邏麼?怎麼有工夫到為夫這邊來?」

  只見梁丘舞深深望了一眼金鈴兒,繼而望向謝安,神色稍加緩和,沉聲說道,「安,他人呢?」

  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心虛地瞥了一眼金鈴兒,謝安咳嗽一聲,疑惑問道,「誰?」

  聽聞此言,梁丘舞皺眉望著謝安,沉聲說道,「原叛軍將領,陳驀!——方才我已去你府上找過,那廝已不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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