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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丘舞聞言皺了皺眉,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抽身退後了一步。

  見此,仲孫林雖說有些不解,卻也未曾搶攻,收劍望著梁丘舞疑惑問道,「怎麼?聽聞亡父亦不曾贏過在下,梁丘將軍心怯了?」

  梁丘舞搖了搖頭,平靜說道,「看來足下確實對我梁丘家的招式甚是熟悉,既然先父也不曾以梁丘家的招式贏過足下,本將軍再試下去,亦是無益!——既然如此,本將軍便用自己的招數吧!」說到這裡,她忽然丟棄了左手的刀鞘,平舉起手中的寶刀,沉聲說道,「此刀,名為[狼斬],原先乃北戎草原首領呼圖哈赤所有,據說此人曾用上千頭凶狼的血肉、油脂生祭此刀……足下可知,我為何這般喜愛這柄刀?」

  「……」仲孫林皺了皺眉,微微搖了搖頭。

  見此,梁丘舞猛地將手中的寶刀擊向地面的青磚,反覆十餘次,就在仲孫林心中愈加不解之時,只聽熊地一聲,那柄刀上竟然憑空燃燒起朦朧的火焰。

  刀……竟然憑空生起火焰?

  目瞪口呆地望著這平生罕見的奇事,仲孫林滿臉驚愕。

  而就在這時,梁丘舞的左手緩緩搭在刀柄上,自與仲孫林交手以來,她第一次雙手齊握刀柄。平舉刀身在身體右前側,刀劍直衝仲孫林,與此同時,她身上亦呈現出仿佛火焰般的氣息。

  「足下可要小心了!」

  聽聞此言,仲孫林心中一驚,畢竟他已領教過梁丘舞單手的臂力,別看梁丘舞揮刀揮得輕鬆,似乎還遊刃有餘的樣子,可他卻要使出渾身力氣來抵擋,而如今,梁丘舞雙手握刀,力道比較方才又豈止多了一倍?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地提劍抵擋在胸前,卻見梁丘舞猛地一揮手中寶刀。

  那一瞬間,仲孫林只看到眼前火紅一片,仿佛有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只感覺手中的精鐵劍一輕,待細看時,他這才發現,手中鐵劍竟被梁丘舞一刀劈斷,甚至於,切口處異常平滑。

  而更叫人震驚的是,受此阻礙,梁丘舞手中那柄燃燒著火焰寶刀其刀勢絲毫未見衰弱,一刀斬在[玄武宿將]仲孫林胸口,頓時,後者胸口駭然出現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痕,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涌。

  「難以置信……」目瞪口呆望著手中半截精鐵劍,[玄武宿將]仲孫林一臉震驚,喃喃說道,「竟……竟連精鐵亦劈斷……」

  說到這裡,他言語一頓,仿佛察覺到了什麼,而就在下一秒,他的全身熊地一聲燃燒起來,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連衣服帶皮肉燒成灰燼。

  那劇烈的灼痛,使得[玄武宿將]仲孫林本能地在地上來回翻滾,藉此熄滅身上的火焰。

  好在他身上的火焰並不怎麼兇猛,在地上翻滾扑打了幾下後,倒也漸漸撲滅,但是仲孫林心中那份震驚,卻始終無法消退。

  「……」面無表情地望著在面前地上尚且冒著絲絲熱氣的[玄武宿將]仲孫林,梁丘舞右手倒握寶刀,猛地刺向地面,待哧地一陣長聲後,當她再將那柄寶刀抽出來時,刀上的火焰這才熄滅,刀身呈現出一片詭異的赤紅。

  「這便是本將軍喜愛這柄刀的原因所在!——[豪炎·刀若火],這本是本將軍用來對付一名難赦族人的招式……」說到這裡,梁丘舞緩緩轉過頭去,遙遙望向皇宮的一角,只見那該處,其堂兄陳驀正與[朱雀宿將]耿南交手。

  雖說二人打鬥異常激烈,可漸漸地,[朱雀宿將]耿南已露出疲弱之態。

  望著遠處的陳驀,梁丘舞眼神逐漸變冷,甚至於,隱約竟露出幾分殺意。

  而[玄武宿將]仲孫林卻似乎並未注意到梁丘舞的異樣,尚一臉苦澀地望著手中半截鐵劍,繼而長嘆一聲,將劍放置一旁,望著梁丘舞由衷說道,「不愧是梁丘家的人,這等驚世駭俗的招數,在下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梁丘將軍雖年輕,武藝之精湛,卻已超過你父!」

  「超過先父?」梁丘舞轉過頭來,平靜地望著[玄武宿將]仲孫林半響,忽而轉身,朝著陳驀的方向而去。

  「這句話,本將軍五年前便從祖父口中聽過了!」

  第八十五章 兄弟!(一)

  就在梁丘舞用自創的招數擊敗[玄武宿將]仲孫林時,另外一邊,陳驀與[朱雀宿將]耿南的交手亦逐漸告以尾聲。

  不,那根本不應該稱作交手,只能說是單純的蹂躪罷了,因為自陳驀握上鐵槍起,[朱雀宿將]耿南便一直處於下風。

  「肩、腰、臂、膝、腕……」陳驀的口中逐字念叨著,每吐出一個字,他手中的鐵槍便抽打在[朱雀宿將]耿南的相應部位,以至於後者全身上下關節處呈現出詭異的紅腫。

  「可惡,可惡!——陳驀!」耿南怒聲大吼著,仿佛失去了理智般,不要命地朝著陳驀沖了過去,卻見陳驀手中鐵槍一甩,應聲抽打在其腹部,將他擊退數丈遠,砰地一聲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輕提著手中的鐵槍,陳驀緩緩走至[朱雀宿將]耿南面前,神色淡然地注視著他。

  見陳驀居高臨下,用仿佛看待螻蟻般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朱雀宿將]耿南心中羞惱之餘,愈加氣憤,但是隨即,心中那複雜的心情頓時化作無盡的絕望。

  「你……殺了我吧!」[朱雀宿將]耿南咬牙切齒地說道。

  望著耿南那似乎已有覺悟的目光,陳驀緩緩提起手中的鐵槍,輕輕抵在他的咽喉處,而就當耿南自忖今日必死無疑時,卻見陳驀忽然又將槍尖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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