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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還在想方才的事麼?」騎馬疾奔的過程中,見狄布默然不語,[影蛇]苟貢試探著問道。

  其實說實話,狄布只是相當在意那個叫做陳驀的男人罷了,畢竟在他看來,這個叫做陳驀的男人,武藝要在這裡所有人之上,擁有這等氣勢的男人,狄布這輩子都不曾遇到過。

  不過苟貢這麼一問,倒是也勾起了說狄布心中的疑問。

  「老二,你真覺得,那謝安會叫我等做那什麼大獄寺的牢頭麼?」

  [影蛇]苟貢聞言,習慣性地陰測測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他自個也說了,當初他連犯下叛國罪的十萬叛軍都赦免了,我兄弟這些人,算得上什麼事?——依小弟的意思,如今大周正值皇位交替之際,各方勢力都急著招兵買馬,這可是依傍大樹的最佳時機……那謝安雖說官位不高,可在冀京的勢力可不小,能依傍這棵大樹,我等弟兄也不需再像以往那樣苦哈哈地……」

  「正是正是!」苟貢還未說完,身旁不遠處[財鬼]錢喜連連點頭說道,「那位謝大人可是大大的好人啊,大哥,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狄布依舊一言不發,苟貢沒好氣地罵道,「老四,你給我閉嘴!——五千五百兩銀子,就把你給收買了?——記得當初,你也是這麼稱讚李承那個雜碎了吧?」

  「呃,這個……」錢喜縮了縮腦袋,訕訕閉上嘴不說話了。

  怒其不爭般望了一眼錢喜,苟貢搖了搖頭,繼而低聲說道,「老四的話,大哥可以當做沒聽到,不過……依小弟看來,那謝安確實要比李承那雜碎可信……二話不說就放了我等弟兄四十餘人,何等魄力?——這才是幹大事的人!」

  「唔……」狄布信然般點了點頭,繼而目光又落在前面的陳驀身上,壓低聲音問道,「那個男人……知曉底細麼?」

  「那個……陳驀?」順著狄布的視線望了一眼陳驀,苟貢搖了搖頭,皺眉說道,「不清楚……不過看那謝安的態度,他似乎對此人頗為信任,怎麼了,大哥?」

  狄布注視著不遠處的陳驀沒有說話,身旁[鐮蟲]漠飛用嘶啞的聲音說道,「這個男人,很厲害!」

  狄布聞言雙眉微顫,低聲說道,「老三也注意到了?」

  漠飛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道,「比那個輕鬆打敗大哥的那個女人,還要厲害!」

  就在這時,騎馬在前頭的陳驀回過頭來望了一眼狄布等四人,明明是淡然無奇的目光,卻不知為何令狄布等四人心頭一跳。

  「怎麼了,陳……唔,陳大哥?」似乎是注意到了陳驀的異樣,危樓刺客蕭離好奇問道。

  「不,沒什麼……」陳驀搖了搖頭。

  身為習武之人,陳驀耳力不差,方才狄布等人議論謝安的事,他也聽在耳中,因為見他們並沒有要加害謝安的意思,因此陳驀也懶得干涉,而這時,他忽然聽到狄布等人談起梁丘舞的事,聽聞那狄布輕易敗在他堂妹梁丘舞的手下,陳驀這才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那狄布,心中倍感納悶。

  奇怪……

  這個叫做狄布的傢伙實力不弱啊,怎麼會輕鬆敗在自己那位堂妹手中?

  難道說,堂妹的實力,其實並非像自己所了解的那樣?

  也難怪陳驀心中納悶,畢竟事實上,當初在長安城下樑丘舞與他交手時,由於連日來日夜兼程的趕路,梁丘舞的實力大打折扣,也因此,陳驀才會估錯了他這位堂妹的實力。

  想到這裡,陳驀暗自慶幸自己強忍著沒有去見梁丘舞這位族人中唯一的堂妹,倒不是說他畏懼後者,只是他知道,一旦二人相見,就會發生許許多多他不想見到的事。

  畢竟梁丘公與謝安已先後對他說過,梁丘舞可不似梁丘公那般開明,她無法容忍自己的堂兄竟是太平軍的首領,畢竟梁丘家與太平軍之間,可有著不少無法化解的血債。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天色大暗時,在前頭帶路的蕭離忽然勒住了馬韁,抬手示意後面的人停步。

  不得不說,這一伙人畢竟不是東軍,不具備東軍將士那般精湛騎術,其中有些東嶺刺客由於慣性,險些跌下馬來。

  「怎麼回事?」[影蛇]苟貢黑著臉策馬向蕭離靠攏,語氣並不是那般和善,一來是蕭離那驟然的發號施令,險些令他跌落馬下,二來嘛,東嶺刺客與危樓刺客之間,可不是那麼友好。

  望著苟貢臉上的不悅神色,蕭離微微皺了皺眉,說實話,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些曾經的敵人,想了想,指頭遠處的山林,說道,「那邊山腳下,便是大姐叫我等所建的村子,距此大概五里左右,為了避免被那千餘精兵察覺,我等要在這裡下馬步行……」

  見蕭離並不是故意叫自己這一干人出醜,苟貢的面色好看了許多,翻身下來,遠眺著五里外那朦朧的夜景,皺眉說道,「有千餘精兵把守?」

  蕭離點點頭,說道,「只多不少!——這些兵馬乃太子李煒麾下、京畿精銳之師,武器裝備齊全,人人備有手弩,莫要輕視!」

  「太子李煒的手下麼?」仿佛是想到了自己一干人被太子李煒捨棄作為替罪羊的仇恨,苟貢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幾分殘忍之色,陰測測笑道,「正好給本大爺瀉瀉火!」

  蕭離聞言皺了皺眉,不悅說道,「苟貢,此番可是為了搭救村子內我危樓三十餘弟兄與數百孤兒,並非為了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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