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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呢?」馬聃問道。

  「我啊,」謝安苦笑著嘆了口氣,正要說話,見馬車已行駛到了東公府府門前,輕笑著說道,「吶,這不就是麼!」

  廖立與馬聃二人相視一笑。

  下了馬車,謝安領著廖立、馬聃二將朝府內而去,至於馬車,東公府府門前的東軍衛兵自會看管。

  沿著廊庭一路來到前院正廳,謝安遠遠便瞧見梁丘舞正站在廳前,望著府上下人將那一盤又一盤的酒菜放在桌上,看得出來,她很看重今日的家宴,否則,又豈親自來監督。

  「舞!」謝安遠遠喊了一聲。

  梁丘舞聞言轉過頭來,迎出廳堂大門,抬頭望了一眼西面已落下的夕陽,點了點頭,說道,「今日還算守時!」

  「那是!」謝安嘿嘿一笑,身後,廖立與馬聃二人走上前來,抱拳說道,「末將見過夫人!」

  由於他二人乃謝安家將,因此,他們並不像其他人那樣稱呼梁丘舞為舞將軍。

  「兩位將軍辛苦了,」梁丘舞微微一笑,抬手說道,「妾身已命人在偏廳準備了酒菜……」

  「多謝夫人!」

  梁丘舞點點頭,吩咐下人道,「來人,帶兩位將軍到偏廳用飯!」

  廖立與馬聃二人朝著謝安與梁丘舞抱了抱拳,跟著東公府府上下人朝偏廳去了,畢竟今日是人家梁丘家的家宴,就算是李壽來了,恐怕也討不到座位,又何況是他們二人。

  望了一眼廖立與馬聃二人離去的背影,梁丘舞轉過頭來,皺眉問道,「她呢?」

  梁丘舞口中的她,指的是長孫湘雨,但是由於[她]與[他]諧音,謝安會錯了意,還以為梁丘舞知道了陳驀的事,心中一驚,表情怪異地說道,「什……什麼他?」

  梁丘舞微微皺了皺眉,疑惑說道,「她不是去找你了麼?」

  「什……什麼?沒有啊……」

  「沒有?」梁丘舞愣了愣,皺眉說道,「奇怪了……湘雨今日沒有和你在一起麼?」

  「湘……湘雨?」謝安瞪大了眼睛。

  梁丘舞微微皺了皺眉,疑惑問道,「不然還是何人?」

  「沒沒沒,」謝安訕笑著連連搖頭,忽然,他面色微變,猛地抬起頭來,驚愕說道,「舞,你說,湘雨今日來找我?」

  「是呀!——今日你一早便被荀大人喊走了,那個女人起來後,在府上待地無趣,中午用飯之後,便去大獄寺找你,說是你昨日不守信用,要給你好看!——沒有遇到?」

  謝安面色微變,緩緩搖了搖頭,驚聲說道,「半個時辰前,我剛從大獄寺出來……」

  梁丘舞聞言,亦是面色猛變,喃喃說道,「糟了,出事了!」

  「出事?」

  「唔!」梁丘舞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今日清晨,那個女人纏著我,硬是要與我等一同家宴,我被她磨地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答應了她……」

  謝安心中一驚,他知道梁丘舞想表達什麼。

  長孫湘雨這個女人,向來喜歡算計、捉弄別人,因此,見梁丘舞準備辦家宴替梁丘公接風洗塵,她這才死死纏著梁丘舞,硬要攙和其中,為的就是看梁丘舞與謝安在家宴時尷尬的表情,看他們如何向梁丘公解釋她的事。

  可眼下,這個女人卻音信全無,這可不像是她的作風……

  「她什麼時候去找我的?」

  「據伊伊說,大概是未時前後!」說這話時,梁丘舞從正廳的壁柜上取過了那柄名為狼斬的寶刀。

  二人急急忙忙走向府邸大門,準備去找長孫湘雨,就在這時,迎面走來兩個府上下人,神色很是慌張。

  「小姐,姑爺,不好了,長孫小姐被人帶走了!」

  與面色大驚的梁丘舞對視一眼,謝安心中又驚又疑。

  要知道長孫湘雨可是當朝丞相胤公的孫女,兵部侍郎長孫靖的女兒,在冀京,她可以說是少數一部分能夠呼風喚雨的一類人,這樣的大人物,竟然會被劫持?

  「何人如此大膽?」梁丘舞厲聲問道。

  那兩個家丁對視一眼,小聲說道,「長孫侍郎……」

  「……」梁丘舞愣住了,氣勢一滯,與謝安面面相覷。

  「你說可是兵部侍郎長孫靖長孫大人?」

  「是,小姐!」

  「……」梁丘舞愕然地望了一眼同樣面色驚愕的謝安,思忖一下後,沉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一名家丁縮了縮腦袋,小聲說道,「兩個時辰前,長孫小姐要出府找姑爺,叫小的二人駕馬車送她,結果在前往大獄寺的途中,撞見了長孫侍郎的馬車,長孫侍郎命長孫小姐即刻回府,長孫小姐卻說她與長孫家已無瓜葛,長孫侍郎聞言大怒,叫隨從強行將長孫小姐以及小的二人帶到了侍郎長孫府……就在方才,他們才放小的二人回來……」

  謝安與梁丘舞對視一眼,默然無語。

  倘若是其他人劫持了長孫湘雨,那自是好辦,憑著梁丘舞的武力與地位,直接上門討人便是,甚至於,謝安還能請陳驀相助,縱觀天下之大,又有幾個人是這一對堂兄妹的對手?

  但是一牽扯到兵部侍郎長孫靖,這事就麻煩了,畢竟長孫靖是長孫湘雨的生父,縱然長孫湘雨口口聲聲說她與長孫家已無瓜葛,但在[忠孝]二字當首的大周,長孫湘雨的行為,只會被人認為是忤逆父親,是莫大的不孝,沒有幾個人會去考慮在這背後的種種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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