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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的是,陳驀絲毫沒有要返回梁丘家、繼承家業的意思。

  謝安不是沒想過將陳驀來到冀京的消息告訴梁丘舞,但是在衡量利弊後,他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他知道,如果他這麼做,那麼必定會有人受傷。

  畢竟梁丘舞是絕對不會放任他的堂兄再與太平軍有任何往來的,而陳驀顯然也不會束手就擒,最糟糕的結果,恐怕就是這兩位流淌著相同血脈堂兄妹,像在長安戰場時那樣,兵戎相見。

  要知道在長安戰場時,梁丘舞由於徹夜急急趕路,體力與精力都處在低谷,沒有把握拿下她的堂兄陳驀,因而才眼睜睜地看著陳驀離去,而眼下若是再遇到呢?

  顯而易見,梁丘舞絕對不會像上一次那樣好說話!

  可陳驀是好對付的人麼?

  在漢函谷關時,謝安動用了兩萬餘人在營地內搜捕他的大舅子陳驀,可人家照樣是在軍營中來去自如,縱然是長孫湘雨機關算盡,動用了一支萬人的弓弩手圍住陳驀,陳驀照樣殺出一條血路,險些將謝安、李壽等人當場格殺。

  他的武力,遠遠要在梁丘舞之上,似這等天縱奇才,百年不遇。

  端著茶盞思忖了半響,謝安沉聲說道,「大舅哥,若是你打算出城的話,小弟可以幫你,大舅哥也看到了,小弟與衛尉寺卿荀正荀大人關係不錯,此人出身東軍,亦屬東公府梁丘家在京勢力之一,只要小弟出面,值守冀京九門的衛尉寺城防司士兵以及東軍,自然會給小弟面子……然而大舅哥卻說要暫時留在冀京,這樣的話……大舅哥需先答應小弟幾個條件,否則,小弟實在不敢留大舅哥在城中!」

  陳驀微微一愣,抬手說道,「什麼條件,兄弟但說無妨!」

  謝安點了點頭,正色說道,「首先,大舅哥不得離開小弟目視範圍之外……小弟並不想約束大舅哥,只是……大舅哥你也知道,昨夜你鬧出那麼大的事,眼下北軍[背嵬]上萬人依然在皇宮大肆搜捕你,一旦在皇宮內搜不到你,他們遲早會將搜查的範圍擴大到整個冀京……」

  「唔!——此事為兄應下了!」

  「其次,大舅哥不得在外人面前施展任何武藝!——大舅哥你也看到了,方才荀大人瞧你的目光,那是何等的驚異!——區區千人將,能有那般實力麼?」

  陳驀微微皺了皺眉,猶豫說道,「為兄方才見你等要抓捕昨夜在大街上滋事的犯人,是故……」

  「小弟知道大舅哥是好意,但是這太危險了,只要是有點眼力點,都能看出大舅哥絕非一般人……絕不可叫人對你心生懷疑!——下次若在遇到這種事,縱然是叫那人跑了,大舅哥也莫要出手,以免惹人懷疑!」

  陳驀聞言思忖了一番,點點頭說道,「好吧,下次為兄絕不出手便是!——不過若是兄弟有何為難之處,儘管對為兄言及,為兄別的本事沒有,武力方面還是較為自負的,多少能幫到兄弟一些!」

  謝安聞言笑了笑,眨眨眼說道,「大舅哥太謙虛了,你可是小弟所見過的人中,武力最強的!——你知道麼,在漢函谷關時,小弟甚至還給你取了個外號,叫[一人軍]!」

  「一人軍?——此話怎講?」陳驀好奇問道。

  謝安聳了聳肩,笑著解釋道,「一人軍,一人成軍!」

  陳驀聞言愣了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拍著桌案連連說道,「好,好!——借兄弟美言,當真是個絕妙的名號!」

  見陳驀面色大喜,謝安陪著笑了幾聲,繼續說道,「其三,大舅哥暫時住在小弟府上吧……小弟府上來往之人不多,數來數去也不過那麼幾個人,小弟的好友,[安平王]李壽、曾經指揮長安戰事的長孫湘雨、舞,以及舞的貼身侍女,亦是小弟的侍妾伊伊……都是信得過的人,就算大舅哥的行蹤不慎暴露,小弟也可以說服他們代為隱瞞,哦,舞不算,她太固執,所以,大舅哥最好避開舞……」

  陳驀本來就只是想遠遠地觀瞧梁丘家的人,並不想直接與梁丘公以及梁丘舞二人照面,聞言點了點頭,說道,「為兄記下了,不過……並非為兄矯情,只是,希望兄弟替為兄準備一間寬敞的屋子,為兄……」說到這裡,他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

  「這個大舅哥放心,小弟自然安排的!」謝安微微一笑,點頭說道。

  他早就知道自己這位大舅子身患幽閉恐懼症這種心理上的病狀,在處於空間狹隘的環境時,會出現神智混亂、心律失調等跡象,非但脾氣與性格會變得極其暴躁,甚至會喪失理智。

  從這一點上不難猜測,當初陳驀獨自一人被誤關在梁丘家的祖陵內時,年僅七歲的他是何等的恐懼與驚慌。

  此後,謝安又叮囑了陳驀一些注意事項,倒不是說他杞人憂天,只能說,陳驀的實力太過於強大,而身份卻又太過于敏感,一個不慎,後果不堪設想,非但梁丘家會有麻煩,就連他謝安恐怕也要搭進去。

  雖說有陳驀這位天下無雙的猛將在,謝安絕不會有任何的性命危險,但話說回來,擺著大好前程在,謝安可不想自己下半輩子跟著自己這位大舅哥混跡太平軍,成為大周朝廷通緝的要犯。

  可能是與梁丘舞居住的日子多了吧,謝安也漸漸感染了她喋喋不休的習慣,以至於整整花了將近一刻時辰來叮囑陳驀,幸虧陳驀的神經與梁丘舞有地一拼,聽了謝安那麼多話,他竟絲毫不覺得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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