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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廖立與馬聃早前便見過幾次梁丘舞,但是直到眼下,他們這才意識到,盛怒下的[炎虎姬]究竟是多麼地可怕,她身上那股凝而不散的迫人氣勢,竟是駭地二將連大氣都不敢喘。

  「……是!」

  縮了縮腦袋,廖立與馬聃扶著謝安來到了前院正廳。

  期間,謝安一直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直到二將將他扶到廳中的椅子上坐下,他這才驚覺過來,仿佛大夢初醒般,茫然地望著四周。

  只見在廳中左側首席椅子上,梁丘公端著一杯茶輕抿著,不時用略帶詫異與疑惑地目光打量著滿身酒氣的謝安。

  在他身旁,伊伊將一隻小木盤環抱在胸前,望向謝安的目光中,充滿了擔憂,以及一絲絲的責怪。

  「咦?老爺子也在啊?」大夢初醒的謝安向梁丘公打了聲招呼。

  「呵!」梁丘公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忽然見到孫女梁丘舞正一臉鐵青地走入廳中,臉上露出幾分詭異的笑容。

  梁丘舞不知謝安今日早已與梁丘公交談過,見謝安在她的爺爺梁丘公面前這等失態,心中又生氣又失望,在深深望了一眼謝安後,沉聲說道,「伊伊,替他倒杯茶醒醒酒!」

  「是……」伊伊點點頭,替謝安倒了一杯茶,而趁著這個機會,廖立與馬聃二將趁機告退了,畢竟傻子都看得出來,接下來那是人家的家務事。

  「來人,來馬、廖兩位將軍去西院廂房歇息!」

  「多謝夫人……梁丘公,末將等暫且告退!」說著,廖立與馬聃逃命似地離開了廳堂,將謝安一個人丟在這裡。

  望了一眼二將離去的背影,梁丘舞深深吸了口氣,勉強露出幾分笑容,對梁丘公說道,「祖父,他便是孫兒信中所提到的謝安……」

  其實梁丘公早已見過謝安,但是礙於那時曾見到過陳驀,不好向自己的孫女提起,因此故作不知,只是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然而梁丘舞卻是會錯了意,還因為自己祖父因為謝安不曾來赴家宴心中惱怒,遂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謝安。

  可能是喝了杯茶水醒了酒,也可能是被梁丘舞那仿佛凝固般的迫人氣勢所驚醒,謝安稍稍清醒了幾分,見梁丘舞狠狠瞪著自己,沒來由地感到有些心虛,強打著精神,訕訕喚道,「舞……」

  見謝安似乎清醒了幾分,梁丘舞面色一寒,冷冷問道,「安,今日下午,你做什麼去了?」

  望著梁丘舞那憤然的目光,謝安心中一愣,繼而不禁滋生幾分惶恐,直到眼下他這才記起,他今日與梁丘舞、長孫湘雨、伊伊三女有約。

  撓了撓頭,謝安訕訕說道,「跟一個好友……喝酒去了……」

  梁丘舞聞言鳳目一眯,沉聲問道,「和誰?何處?」

  「這個……」

  「怎麼?不能說麼?」梁丘舞眼中的怒色,越來越濃。

  望著她這副表情,謝安哪裡還會不明白這個小妮子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放心,這次我絕對沒有去那種地方,只是在朝陽街一個酒樓,好像叫……匯仙居?——唔,大概是叫這個!」

  聽聞此言,梁丘舞心中的怒氣稍稍退去了幾分,說實話,她真怕謝安再去那種煙花之地,倒不是說她善妒,只是她單純看不慣那種風化場所。

  「和誰?」

  「一個朋友……」

  「叫什麼?」

  「這個嘛……」猶豫了半響,謝安訕訕說道,「只是一個朋友……」

  見謝安說話吞吞吐吐,梁丘舞眼中懷疑之色更濃,正要說話,卻見梁丘公張口說道,「舞兒啊,你既要嫁給這小子,那麼……似這般逼問夫婿行蹤,可並非是賢妻所為啊!——他身為大獄寺少卿,少不了有些酒水宴席間的應酬!」

  「……」梁丘舞聞言愣了愣,詫異地望著梁丘公,她怎麼也沒想到,梁丘公竟然主動開口替謝安說話。

  想了想,梁丘舞低聲說道,「孫兒知錯,孫兒只是覺得,祖父回到冀京,他作為我梁丘家孫婿,理當首先拜見祖父,向祖父問安,此乃禮數……」

  「呵呵,」梁丘公微微一笑,說道,「老夫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好瞧的?——老夫覺得,今日這事就作罷了吧!」

  「作……作罷?」梁丘舞詫異地望著梁丘公,她原以為梁丘公心中惱怒謝安,卻萬萬沒有想到,梁丘公並非不惱,反而一個勁地替謝安開脫。

  「祖父……不惱他麼?」

  「唔?哦,不不不……」梁丘公連連搖頭,繼而笑著說道,「再說,他這會兒昏昏欲睡,你就算要教訓他,也得等到明日,待他清醒過來再說!」

  梁丘舞聞言望了一眼謝安,見謝安果然是一臉的困意,昏昏欲睡,微微思忖一下,沉聲說道,「伊伊,扶他回房!」

  「是……」伊伊輕輕點了點頭,扶著謝安回他房裡。

  一回到自己房中,謝安倒在床榻上就睡著了,無奈之下,伊伊只好替他脫去衣衫,蓋上被子。

  一覺睡到天亮,謝安這才悠悠轉醒,此時的他,只感覺腦袋像漿糊一般,甚至於,隱隱有針刺般疼痛。

  顯然,這是宿醉的後遺症。

  一面穿著衣服,一面整理著思緒,當回憶到昨夜梁丘舞那憤怒的面色時,謝安不禁苦笑出聲。

  而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啪啪啪的叩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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