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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敢打賭,只要他張口,像蘇信、李景這些心腹將領,多半願意做他謝府的私兵,至於待遇問題,嘿,他謝安有的是斂財的手段。

  這不,方才要不是梁丘舞突然出現,他那五十兩銀子早已變成上千兩了。

  想到這裡,謝安興致勃勃地問道,「真的可以麼?」

  「奴家祖父親自出面,陛下必然應允,更何況你等立下這般天大功勳……」說著,長孫湘雨頓了頓,望了一眼李壽,繼續說道,「本來,奴家也想為壽殿下謀劃一番,後來想想,還是作罷為妙……儘管朝廷人人盡知安哥哥與壽殿下關係,不過說到底,壽殿下[開府],與安哥哥[開府],其中寓意,還是有些區別的……還望壽殿下莫要介意!」

  李壽也不是笨人,自然知道長孫湘雨指的是什麼,聞言點頭說道,「這個本王自然明白!——本王暫時還是打算在三皇兄李慎身旁呆些日子!」

  長孫湘雨聞言咯咯一笑,讚許地望了一眼李壽,繼而望向謝安,低聲說道,「安哥哥,奴家替你擬了一份名單,你且看看!」說著,她站起身,將桌上的一張紙遞給謝安。

  謝安接過那份名單,輕聲念著上面的名字,不難猜想,長孫湘雨所擬寫的名單,無非就是蘇信、李景等人。

  忽然,謝安皺了皺眉,疑惑地望著長孫湘雨,說道,「費國?——此人可是太平軍的人啊!」

  「安哥哥是怕養虎為患?」長孫湘雨捉狹似地眨了眨眼。

  「那倒不至於……」謝安微微搖了搖頭,繼而皺眉說道,「但再怎麼說,他明面上可是太子李煒的人,要不動聲色將其收歸到我府上,這可不易……」

  「這還不簡單?」長孫湘雨聞言咯咯一笑,輕聲說道,「你只要在功勳表中大肆誇獎費國,請朝廷重重加以封賜,李煒自然會起疑心,多半會令費國當即到其府上問話……而你要做的,便是在回到冀京後,留住費國,莫要叫其去見李煒,你可以藉口設宴款待眾將。如此一來,李煒必然以為費國已改投你府上,勢必心中憤怒,以他那般器量,多半會暗中打壓費國升官,而你這邊,則好言籠絡,如此,費國豈會不乖乖就範?」

  「離間?」謝安恍然大悟,繼而皺眉說道,「可問題是,費國既然潛伏在大周軍中,勢必是打算著儘可能地爬到高位,好為太平軍效力,很難想像他會棄太子李煒這條捷徑,投身我府上……」

  「那可不見得!」長孫湘雨聞言輕笑一聲,意有所指地說道,「待回冀京之後,壽殿下多半會加封[安平王],而安哥哥亦極有可能藉此軍功生任大獄寺卿,再加上舞姐姐東軍上將軍,這股勢力可不小,倘若那費國是個聰明人,就該知道,與其在太子李煒手中不受重用,倒不如改投安哥哥府上!——再者,只要我等斷了費國他那太子李煒的那一枝,由不得他費國不願,只要他還打著混入大周內部的算盤!」

  「這倒是……」謝安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繼而默默望了一眼長孫湘雨。

  仿佛是看穿了謝安的心思,長孫湘雨咯咯笑道,「是不是想說,[這個女人耍弄陰謀手段,可真是得心應手]?」

  「怎麼可能……」被說破心中之事,謝安一臉尷尬,訕訕一笑。

  隨後,四人又聊了一番,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後,李壽這才離去,將剩下的時間留給謝安以及二女。

  可能是考慮到今夜乃是除夕,梁丘舞這才勉為其難開放了謝安的禁酒令。

  叫幾名東軍士卒搭了一個簡易的布棚,謝安與梁丘舞、長孫湘雨三人並坐在布棚下那一張長案後,一面賞著夜幕下皓潔的雪地,一面飲酒談天。

  端著酒盞,望著酒盞中那半盞殘酒,謝安自嘲說道,「去年這個時候,我還在冀京忍凍挨餓呢……躲在人家府邸前的石獅子後,凍地全身戰慄……」說著,他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水。

  望著謝安的落寞的神色,梁丘舞眼中隱約露出幾分不忍,端起酒盞替他滿上,溫溫說道,「可如今,夫君已是正五品的朝中大臣,已是西征叛軍的功臣,不是麼?」

  坐在謝安另外一側的長孫湘雨亦帶著幾分譏諷說道,「冀京[傾國雙璧]分坐你左右,陪你飲酒作樂,你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這倒是!」謝安嘿嘿一笑,借著酒意壯膽,一手一個摟住梁丘舞與長孫湘雨,繼而咂了咂嘴,略感遺憾說道,「齊人之福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可惜伊伊還在冀京,要不然,就齊了……」

  「什麼齊了?」梁丘舞不解問道。

  謝安長長吐了口氣,喃喃說道,「家人咯,還有什麼?」

  長孫湘雨聞言一愣,眼中隱約浮現出幾分暖意,一閃而逝,繼而撇撇嘴故意說道,「是不是最好還要加上你那位婉兒姐呀?」

  這瘋女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沒瞧見舞兩道秀眉都立起來了麼?

  謝安沒好氣地望了一眼長孫湘雨,後者一臉得意,咯咯咯輕笑不止。

  「安?」梁丘舞懷疑地望著謝安。

  謝安滿頭冷汗,連聲說道,「沒有,真的沒有!——舞,相信我!」

  在他身旁,長孫湘雨輕笑不止。

  費了好些工夫,謝安這才將梁丘舞哄開心,要知道,要在長孫湘雨故意搗亂的情況下將梁丘舞哄開心,這絕對是一項技術活,險些弄地謝安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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