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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沒有人傻地會說破這件事,要知道,秦維依然是此關主帥,不過,這倒是不妨礙他們在心中幸災樂禍,說到底,周軍[罪不容赦]的名單中,並沒有他們的名字,換句話說,他們隨時可以像周軍投降,但是秦維不行,一旦他被抓獲,等待他的,便是凌遲之刑,甚至於,其罪牽扯家眷!

  想到這裡,屋內眾將互換了一個眼神,順著秦維的心思,抱拳說道,「秦帥,孫將軍所言極是,不若放棄此關,支援秦函谷關吧!」

  秦維聞言故作姿態地猶豫了一下,這才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在關上點起狼煙,請陳驀將軍回來,繼而,我軍放棄此關,援助秦函谷關!」

  「是!」包括馬聃在內,屋內眾將抱拳領命。

  平心而論,這些將領真的是打算遂秦維援助秦函谷關麼?

  恐怕不見得,說到底,他們此刻心中惦記的,多半是遠在長安、或者澠池一帶的家中親人……

  ——與此同時,西征周軍大營,參軍帥帳——

  正值傍晚用飯時分,在護衛將軍廖立親自將飯菜端入帳內後,謝安便將金鈴兒的右手解開了。

  每當這個時候,金鈴兒的目光就會變得很古怪,很複雜。

  其實,她被陳驀打傷的傷勢,早已好得七七八八,但不知為何,在謝安面前,她一直裝成自己傷勢未愈。

  因為她發覺,她裝出那般虛弱的模樣,便能任意地使喚謝安……

  「又是醃菜、醃肉?——前幾日不是還有山雞肉、兔子肉之類的麼?——小賊,是不是你偷偷藏起來了?」

  眼瞅著木盤中的食物,金鈴兒故意一臉不滿地撅起了嘴。

  「哪能啊!」謝安苦笑一聲,撓撓頭說道,「總歸是戰場上,我總不能鼓動歐鵬等幾位將軍帶著士卒上山打獵吧?——金姐姐,您就湊合一下吧?」

  「就不!」金鈴兒撇了撇嘴。

  謝安撓了撓頭,坐在床榻旁,好言哄道,「要不,回頭我與蘇信、李景說說?叫他們上山打些野味,讓金姐姐補補身子?——他二人乃我心腹,想必不會亂講……」

  「這才差不多!」金鈴兒滿意地點了點頭,繼而撅著嘴說道,「小賊,酒呢?」

  見金鈴兒討要酒水,謝安哭笑不得,說道,「金姐姐傷勢未愈,多番飲酒,恐怕會傷身……」

  「你替老娘去取!」

  「啊?」

  「去不去?」

  望著金鈴兒瞪著眼睛望向自己,謝安哭笑不得,連連說道,「好好好,我叫廖立……」

  「親自去!——要最好的酒水,上次廖立拿來的,難喝死了!」

  「……好啦!」沒好氣地瞥了一眼金鈴兒,謝安吐了口氣,說道,「不過,還是先要將金姐姐綁起來……」

  「唔!」金鈴兒點了點頭,很配合地,被謝安再次綁住了右手。

  而就在這時,謝安忽然抬起頭來,在金鈴兒嘴唇上吻了一下,繼而飛快地跑出了帳外。

  金鈴兒又氣又羞,望著謝安的背影,面紅耳赤地輕啐一聲。

  「就知道這小子會這樣……」

  說罷,她臉上不由浮現出幾分莫名的笑意。

  說實話,由於幼年的遭遇所致,金鈴兒絕不會在食物這方面挑剔,只要能吃的,她都會接受,方才之所以那般說,無非也只是想藉機使喚使喚謝安罷了。

  或者說,撒撒嬌?當然了,堂堂[鬼姬]金鈴兒,是絕不會承認這件事的。

  但是她不可否認,謝安是她這十餘年來,最寵她的男人,她只要裝出那般虛弱的樣子,無論她說什麼,她口中的小賊都會儘可能地滿足她,這對於她而言,是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

  也是,作為金陵[危樓]的當家,頂著[鬼姬]這個叫人心驚膽戰的名號,她金鈴兒何曾感受過男人這般的寵溺?

  最可笑的人,兩人還是敵對的身份……

  要說她會迷戀這種感覺,以往的她,多半會嗤笑一聲,嗤之以鼻。

  但是如今,她卻感覺自己猶如陷入了泥潭般,無法抽身,謝安對她越好,她便越捨不得離開,因為她不敢確定,這世上是否還有像謝安這樣寵溺她的男人……

  儘管當時不屑一顧,但是謝安有句話,不可否認說中了金鈴兒心中痛處。

  歸根到底,她也是女人,若不是走投無路,她如何會選擇做一名刺客,靠著殺人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賺錢?

  縱觀天下的女人,誰不想找個如意郎君嫁了?只不過事與願違罷了……

  但即便如此,對於是否會嫁給謝安這件事上,金鈴兒依舊沒有鬆口。

  儘管她覺得,以往二十餘年加起來都沒有這二十餘日讓她感覺安心、感覺愉悅,仿佛她金鈴兒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不必去關心其餘事,但是在內心深處,她始終記著自己的身份……

  她是刺客,她是金陵[危樓]的當家,她是丁邱等數百名危樓刺客口中的大姐,是金陵義舍中許許多多孤兒的家長……

  想到這裡,金鈴兒臉上浮現出幾分苦澀,喃喃說道,「老娘怎麼可能會嫁給你呢?小賊……」

  觀她臉上表情,似乎並非不情願,而是辦不到……

  「呼!」長長吐了口氣,將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數拋至腦後,金鈴兒瞥了一眼擺在案几上的飯菜,沒好氣說道,「那小賊做什麼去了,這麼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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