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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厲害麼?比金姐姐還厲害?為什麼我都沒聽說過?」謝安好奇問道。
金鈴兒微微思忖了一番,說道,「就算是一分為四,這四個刺客行館亦非我危樓可比,至於你為何沒聽說過……在此之前,你聽說過我金鈴兒麼?——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有哪個刺客行館會大張旗鼓,弄得世人皆知的?」
「呃……說的也是!」謝安訕笑著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忽然帳外傳來了李壽的聲音。
「謝安,謝安,聽說你碰到刺客了?沒事吧?——廖立,你攔著本王做什麼?」
謝安清楚地瞧見金鈴兒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連忙衝著帳外的李壽喊道,「來了來了,我正好也有些事要與你說……」說著,他抽出了金鈴兒靠著的那條被子,讓她得以躺在床榻上,繼而一臉苦笑地壓低聲音說道,「金姐姐暫且休息,我已吩咐了廖立,任何人不得進入此帳……我去與李壽商談一些事物,不多時就回來!——金姐姐放心,絕非是你的事,而是方才與金姐姐交手的那個陳驀!」
「……」可能是想到自己眼下被綁著也做不了什麼吧,金鈴兒默默點了點頭。
見此,謝安這才鬆了口氣。
他並沒有對金鈴兒說謊,畢竟,他確實要與李壽商議一下關於那個陳驀的事,以及此人背後的……
太平軍!
第三十三章 迷霧
當謝安走出帳外的時候,李壽正與廖立理論著什麼,見到謝安走出來,沒好氣說道,「聽聞營中鬧了刺客,本王急急忙忙從榻上起來,看看你死了沒,你就這麼對本王?」
望著李壽一臉酒意未醒的模樣,謝安翻了翻白眼,不過對於他這份擔憂,謝安還是蠻感動。
「到底怎麼回事呀?」用手肘撞了撞謝安,李壽一臉哂笑地說道,「叫廖立把守著如此森嚴,連本王都不得入內,嘿!你小子是不是偷偷在帳內藏了個女人呀?」
「……」冷不丁聽到這句,謝安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其實李壽也就是隨口說說,如今一見謝安表情,自己反而先吃了一驚,一邊伸手扒著帳幕,一邊詫異說道,「不會真藏著一個吧?——你小子可以啊,本王在你這帳前前後後進出幾十回,怎得也沒瞧見……」
「瞎張望什麼!」謝安沒好氣地拍掉了李壽的手,繼而摟住他脖子,正色說道,「你來的正好,我有事和你說!」
「那進去說唄!」李壽一臉壞笑地衝著帳內怒了努嘴,顯然,這傢伙的酒意尚未退去。
謝安翻了翻白眼,愣是將李壽拖著走了,二人來到了李壽的主帥帳。
說是主帥帳,其實就是李壽歇息的地方,至於真正商議軍事,那還是在謝安的參軍帥帳,畢竟這些日子裡,謝安才這支十餘萬周軍實際上的統帥。
來到自己的帳篷,給謝安與自己倒了一杯茶,李壽嘿嘿笑道,「打算聊什麼呀?倘若是為了叫本王替你保密,首先得告訴本王,她到底是誰吧?——說來聽聽,本王真是好奇,你小子究竟在哪裡拐帶了一個……」
謝安皺眉思忖了一下,繼而壓低聲音說道,「金鈴兒!」
「唔?這個名字挺耳熟啊……」品著茶,李壽一臉疑惑地回憶著。
見此,謝安補充道,「[鬼姬]金鈴兒!」
「噗!」李壽一口茶水噴出,滿臉驚色地望著謝安半響,壓低聲音說道,「你……你說什麼?[鬼姬]金鈴兒?與[炎虎姬]齊名的[鬼姬]金鈴兒?這個女人眼下在你帳內?——莫非方才營中的刺客就是……」
「不不不!」謝安搖了搖頭,說道,「刺客另有其人……眼下她受了重傷,在我帳內養傷……」說著,他便將金鈴兒假扮成親衛隨他來到後營深處,期間撞見潛入營地的陳驀,以至於金鈴兒與陳驀大打出手的這一段經過原原本本地向李壽說了一遍。
李壽聞言長嘆一聲,搖頭說道,「真是想不到,本王那位二哥,欲致我等於死地之心竟是至如斯地步,用整整一個金陵城來買我李壽的命……」說著,他搖了搖頭,望著謝安哂笑說道,「虧得那兩人鷸蚌相爭,叫你這漁翁僥倖逃過一劫……你打算如何處置那個金鈴兒?」
謝安默然不語。
見此,李壽微微一愣,詫異說道,「你小子不會是見色起義了吧?——你瘋了?那金鈴兒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為了銀子,什麼都做的出來!別忘了,福伯就是被她[危樓]的刺客所殺!」
謝安聞言搖了搖頭,說道,「福伯,乃是被太子李煒害死,否則,便是被我謝安害死,你我都知,這怪不得危樓的刺客……再者,其實她也不像傳聞中所說的那樣,她殺人所賺的銀子,大部分都去接濟金陵的孤兒了……」說著,謝安便將金鈴兒的一些往事向李壽解釋了一番。
「這樣一說倒是……」李壽將信將疑地喝了口茶,繼而忽然問道,「何為[罪民]?」
謝安古怪地望了一眼李壽,試探說道,「你確定想知道?」
李壽不明就裡,微微點了點頭。
見此,謝安便將這三十年來金陵所發生過的事逐一告訴了李壽,直聽地李壽目瞪口呆,一臉難以置信。
「你……你說什麼?那個傢伙……咳,父皇曾經在金陵殺了那麼多人?」
「唔,凡是家中供奉著南唐皇帝劉生靈位的,除少不更事的孩子外,統統被南軍殺死,使得金陵十室九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