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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擂鼓!」

  在那[川]字形的水波紋主旗之下,謝安揮了揮手。

  當即,謝安所在的中鑼鼓齊鳴,猶如滾滾悶雷,震地人心驚肉跳,甚至於,仿佛連大地都在為之震動。

  面對著如此興師動眾的西征軍,整個函谷關上的守軍鴉雀無聲。

  「效果不錯啊……」強忍著那震耳欲聾的鑼鼓聲,李壽輕笑著說道。

  可惜的是,在那般響徹天地的鑼鼓聲中,他的聲音甚至傳不到謝安耳邊。

  「啊?什麼?」謝安抬手舉至耳邊,做了一個傾聽的動作。

  見此,李壽深深吸了口氣,大聲說道,「本王說,效果不錯啊!」

  「啊?」謝安張了張嘴。

  望著謝安一臉不解的目光,李壽擺了擺手。

  他放棄了,要知道他本來心臟就因為那陣陣鑼鼓聲而有些吃不消,再經那一喊,差點沒讓他當場昏厥。

  儘管這種仿佛虛張聲勢般的威懾,效果確實不錯,不過對於離鑼鼓相當近的李壽、謝安而言,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望著謝安面色自若地騎在馬上,忍不住捂上耳朵咬牙堅持的李壽實在有些想不通,想不通謝安怎麼有這麼好的忍耐力。

  這一陣鑼鼓聲,足足維持了兩盞茶的工夫,直到第三通鼓罷,這才停了下來。

  初停的那一瞬間,李壽隱約有種再世為人的錯覺,抱著馬脖子深深喘了幾口粗氣的他,忍不住抱怨道,「辦法是不錯,不過要是再繼續一陣,也就用不著對面的叛軍了,本王非死在那鑼鼓聲上不可!」

  但是讓他感到疑惑的是,身旁的謝安竟沒有任何表示,仿佛沒有聽到的他。

  難道是本王失聰了?

  不對呀,本王聽到自己了聲音了呀……

  這麼說,是謝安這小子被那鑼鼓聲震地雙耳失聰了?

  想到這裡,李壽心中一驚,連忙推了推身旁的謝安。

  謝安轉過頭來,疑惑地望著李壽。

  「喂,你還聽得到本王的聲音麼?」李壽連忙說道。

  但是令他感到驚愕的是,謝安依舊是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仿佛是絲毫沒有聽到。

  見此,李壽心微微一沉,正好張口,卻忽然瞧見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繼而抬起手,在耳朵里鼓搗了幾下,拿出一小團棉絮。

  「你方才說什麼?」謝安一臉疑惑地望著李壽。

  望著那一團棉絮,李壽氣地說不出話來。

  只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比方才被鑼鼓聲所震地還要嚴重。

  一臉沒好氣地,惡狠狠地瞪著謝安。

  「……莫名其妙!」謝安古怪地望了幾眼好似強忍著憤怒般的李壽,將另外一隻耳朵里塞著的棉絮也拿了出來,塞回甲冑內的棉衣里。

  說實話,對於甲冑內要穿包裹著棉絮的綢衣一事,謝安始終無法理解。

  記得,蘇信、李景曾經也解釋過,那是為了防止箭矢穿透甲冑、刺入身體,畢竟有些箭矢的箭頭帶著倒刺,一旦扎入人體,就算當時未死,也很難活得長久,原因就在於,那枚刺入人體的,帶著倒刺、血槽的箭矢很難取出來,而如果穿上了那件內裹棉絮的綢衣,這樣一來,箭矢幾乎就不可能在穿透鎧甲的情況上深深扎入問題,就算扎入,多半也是帶著一部分絲綢扎入的,這樣的話,只要抓住那部分絲綢一提,便能將箭頭輕鬆扯出來,防止箭頭上的倒刺二次傷害人體。

  至於為何綢衣內要塞著棉絮,理由很簡單,就是為了在緊急情況下,讓將領捂住受傷的部位,讓那層厚實的棉絮壓住傷口,免得流血過多而死,而這一點,硬邦邦的甲冑是做不到的。

  可就算這樣,謝安依然不習慣在甲冑內再穿一件棉衣,倒不是說梁丘舞的那套甲冑太小,而是甲冑內穿棉衣實在太熱,倘若在烈日下站一刻鐘,那件被汗水浸濕的棉衣甚至能擰出水來。

  不過這一次,由於是西北戰場的前線,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謝安還是乖乖地在甲冑內穿上了棉衣,畢竟,眼下家中還有兩位如花似玉的美人等著他回去。

  而此時,儘管西征周軍的鑼鼓聲已經停下,可函谷關上的叛軍,卻依然是鴉雀無聲,一片寂靜。

  不難猜測,函谷關上的叛軍,被西征周軍這番鼓聲給震懾住了。

  「效果不錯嘛!」謝安咧嘴笑了笑。

  要知道,為了這一招先聲奪人,他可是特地增添了兩倍的鑼鼓,為的就是震懾住函谷關上的守軍,而眼下看來,效果確實不錯。

  只不過……

  「啊,效果甚佳!」李壽惡狠狠地瞪著謝安,心中暗罵。

  憑著對謝安的了解,李壽敢打賭這是他在報復自己昨日的落井下石,報復自己取笑他與梁丘舞的夫妻關係。

  不過這一次,他倒是誤會謝安了,方才謝安也是在被鑼鼓聲震地差點氣血倒流時,這才忽然間想到,趕忙從甲冑內的貼身棉衣中,扯出了兩團棉絮,塞在耳朵里,一時之間,也沒有想起李壽來。

  當然了,就算謝安想起來了,憑著昨日李壽對他落井下石的[恩情],他多半也會故做不知,所以說,李壽的猜測還是蠻準確的。

  這時,有一名傳令官騎馬奔至了謝安以及李壽麵前,翻身下馬,叩地抱拳,說道,「啟稟大將軍,謝參軍,諸位將軍已準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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