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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函谷關上的叛軍將領大呼一聲,仿佛是打贏了勝仗一般,恐怕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便出聲歡呼。

  但可惜的是,他們臉上的笑容,僅僅維持了不到數息的工夫……

  在他們難以置信的目光下,被攻破了一角的南軍絲毫沒有出現慌亂的現象,甚至於,那些南軍將士根本沒有去注意倒下的同澤,跨過同澤的屍體,補上了防線。

  整整四個千人方陣的南軍,沒有一個人在意已懸置腦門的利刃,也沒有一個人去哀悼戰死的同澤,前排的士卒戰死,後排的士卒便補上,從始至終,不見有任何人退卻,也不見有任何人大呼小叫。

  縱觀那四個千人方陣,唯一能夠聽到的,便是[陷陣之志]的吶喊,除此之外,便是整齊地令人難以置信的踏步。

  這支軍隊,到底怎麼回事?

  與唐皓一樣,此刻的叛將孟翱,亦抱著相同的懷疑,甚至於,他在這方面的感觸更深。

  要知道就在剛才,他孟翱瞧准一名南軍士卒頭盔與鎧甲的縫隙,舉劍向那道縫隙斬去時,他清楚地瞧見,那個南軍士卒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他,但是,那個士卒手中的長槍,依舊是朝著面前密集的叛軍扎去……

  孟翱手中那鋒利的劍,斬過了那名南軍士卒的脖子,頓時,那名南軍士卒的脖子處殷紅一片,鮮血止不住地朝外冒,但即便如此,那名南軍士卒依舊高喊著口號,舉起重達百餘斤的鐵盾,與身旁的同澤齊刷刷地踏前一步,繼而,在刺中他人生中最後一槍後,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連最後臨死前的呼喊都沒有……

  而更令孟翱感到難以置信的是,對於這名南軍士卒的死,他周圍的同澤們竟沒有絲毫的表示,別說氣憤填膺地衝上來與他拼命,甚至連目光都不曾瞥一下。

  這支軍隊,究竟是怎麼回事?

  望著那後排的南軍士卒踏上前一步,補上了被孟翱所殺了那名南軍的士卒,孟翱心中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直到此時,他終於明白了南軍口號中那[有死無生]的含義……

  突然,他渾身一震,下意識地低頭望去,卻見有一柄長槍刺穿了他的胸膛,抬頭再一望面前的敵軍,他發現,那是一名眼中充斥著無盡恨意,卻竭力壓制著心中憤怒的南軍士卒……

  贏不了……

  贏不了這支軍隊……

  這支比之東軍神武營毫不遜色的鐵血之師,南軍[陷陣]營!

  啪地一聲,堂堂叛軍大將,摔落馬下,繼而,一名南軍士卒跨過了他的屍體……

  「難以置信!」函谷關上,唐皓一臉不可思議地搖著頭,望著城外己方軍隊所呈現的潰敗之勢,他簡直無法相信。

  區區四千南軍,竟然擋住了萬餘叛軍的攻勢,甚至反過來將叛軍擊潰,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叛軍付出了多達四五千人的沉重代價,然而南軍,卻僅僅損失了不到百人……

  長長吐了口氣,唐皓轉頭望向關上的叛將,卻發現以秦維為首的諸將,非但面色鐵青,而且眼中,隱約流露出了幾分震驚與驚恐。

  也不知過了多久,函谷關叛軍主帥秦維深深吸了口氣,喃喃說道,「不……不愧是冀京四鎮之一,南軍陷陣營!確實是我等小看這南軍了,不過……區區八千人就想攻克我函谷關,無疑是痴人說夢!——周畢,你再點一萬將士,出關迎戰!」

  「我……我去?」名為周畢的將領,眼中露出了幾分驚恐。

  秦維臉上露出幾分怒意,不過,他也理解,畢竟,任憑何人親眼目睹四千南軍將一萬己方兵馬打地潰不成軍,都會感到畏懼。

  「放心,我會請陳驀將軍助你!」

  「陳……陳驀將軍?」方才還一臉畏懼之色的周畢,在聽到這句話後,竟然二話不說,便抱拳領命,疾步跑下關去。

  陳……驀?

  唐皓微微皺了皺眉。

  說實話,對於叛軍中的將領,唐皓大致都認得,就算不認得,多少也聽過名字,知道是哪裡人,但是這個名為陳驀的將領,他卻絲毫不知底細。

  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個叫做陳驀的男人,很危險,相當危險!

  函谷關的城門,再次緩緩敞開,叛軍將領周畢率領著一萬士卒緩緩走了出來,而在大軍之後,則有一名身披灰色斗篷的男人起碼跟在後面,手中提著一柄足足有一人高的巨大斬馬刀,那刀身,竟厚達一掌有餘。

  想想都知道,這柄斬馬刀究竟有多麼沉重,但是這個男人,卻看似很輕鬆地,單手握著。

  毋庸置疑,這個男人,便是秦維口中的陳驀,兩度令西征軍顏面掃地的叛軍猛將。

  而與此同時,南軍大將林震也注意到了再次敞開的函谷關城門,以及,那個眼熟的、令他痛恨不已的人影……

  第二十一章 初掌兵:變故(二)

  「老公爺,便是那個披灰袍的男子!——便是此人殺害了世子!」騎著戰馬回到了呂崧身旁,林震遙遙指著叛將周畢大軍之後的那個落單的人影,咬牙切齒地對呂崧說道。

  「就是他麼!」呂崧渾身一震,略顯花白的鬍鬚微微一顫,回顧林震,沉聲說道,「林震,你替老夫指揮,老夫,去會會那賊子!」

  「公爺?」林震面色微變,還沒來得及出言阻止,便見呂崧一夾馬腹,提著丈八點鋼矛朝著那個叛將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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