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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公?」

  「公爺?」

  比起謝安的驚呼,帳內的南軍將領更快一步,連忙圍在南國公呂崧床榻之旁,望著漸漸甦醒的呂崧,臉上露出了幾分喜色。

  「何事……這般喧鬧?咳咳!」床榻上南國公呂崧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見此,謝安連忙大聲喊道,「呂公,還記得小子謝安否?」

  「謝……安?小安?你……咳咳,你在何處?」

  見呂崧還記得這裡,謝安心中一喜,在南軍將領有些不知所措的目光下,幾步走到床榻旁。

  只見床榻上的呂崧緩緩睜開眼睛,帶著幾分輕笑,緩緩說道,「此地兇險,小安吶,你怎麼到……咳咳,到此地來了?」

  謝安抱了抱拳,恭聲說道,「陛下命李壽殿下為安平大將軍,命小子為參將,領監軍職務,趕赴函谷關平息叛亂……」

  「胡……胡鬧!咳咳……」呂崧連連可咳嗽幾聲,搖頭說道,「你素無領兵經驗,何以要趟這淌渾水?」說著,他在南軍將領們的幫助下,從床榻上坐了起來,靠在床榻的一頭,顫抖著抬起右手。

  謝安震驚地發現,呂崧的手腕處,竟有一塊觸目驚心的血痂。

  「呂公,您……」

  或許是猜到了謝安心中所想,林震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低聲說道,「公爺,被那叛將,挑斷了雙手手筋……」

  謝安聞言面色微變,難以置信地望著呂崧。

  呂崧苦笑一聲,搖頭說道,「技不如人,怨不得他人……」

  帳內西征軍將領聞言面面相覷。

  要知道呂崧在三十年前就是陪同大周天子征討南唐的猛將,半月內連克南唐十一城,雖戰果不及東軍輝煌,但也是赫赫揚名的善戰之將,沒想到,竟然在這函谷關下,被人挑斷了雙手手筋,從此淪為廢人。

  何等悽慘?

  「那叛將,究竟是何許人?」握著呂崧顫抖不停的雙手,謝安驚聲問道。

  呂崧聞言長長嘆了口氣,回顧左右說道,「都出去,老夫有話要單獨對壽殿下以及謝大人講……林震留下!——唔,嚴開、陳綱兩位副將,也留下吧!」說這話時,他顯然是注意到了手持兵刃的嚴開、陳剛二人。

  「公爺?」

  「都出去!咳咳……」

  「諾!」

  「不得為難西征軍將士,否則,嚴懲不貸……」

  「是!」

  帳內眾南軍將領低頭領命,紛紛退出帳外,鄭浩與蘇信見此,望了一眼謝安,見他用眼神示意,點了點頭,收起兵刃,退出帳外。

  「呂國公……」李壽走上前來,向床榻上的呂崧拱了拱手,望著三十前赫赫揚名的猛將,如今卻落到這般田地,李壽心中唏噓不已。

  「殿下……咳咳,恕老夫難以起身行禮,殿下莫要見怪……」

  「哪裡,哪裡……」李壽連連擺手。

  環視了一眼圍在站在床榻一側的謝安、李壽等人,呂崧深深吸了口氣,繼續謝安方才的問話,沉聲說道,「斬殺小兒的叛將,老夫已探明身份……咳咳,此人,乃東軍梁丘家族人!」

  「這不可能!」脾氣急躁的陳綱下意識說道,「梁丘家血脈,眼下僅剩老梁丘公以及小姐二人,怎麼可能還有第三者?」

  林震聞言大怒,憤聲罵道,「陳副將這話,這是說我家公爺有心誣陷東軍咯?!」

  望了一眼呂崧眼下的悽慘模樣,陳綱無言以對。

  「林震!不得無禮……」

  「是……」

  望了一眼猶自一臉難以置信之色的陳綱,呂崧搖頭說道,「豈是陳副將不信,老夫也不信……老夫與伯軒相識四十餘年,知根知底,要是伯軒會害我,老夫怎麼也不會相信,但……但那叛將,確實是梁丘家的人,此人,能施展[霧炎],這個招數意味著什麼,嚴副將、陳副將,你二人應當比老夫更清楚!」

  嚴開、陳綱二人聞言面色猛變。

  見此,謝安莫名其妙,皺眉說道,「嚴大哥,陳二哥,這霧炎,究竟是什麼?難道真是梁丘家獨有的招數麼?」

  陳綱皺眉不語,而嚴開則長長嘆了口氣,點頭說道,「姑爺,方才林將軍說的不錯,此[霧炎],確實乃梁丘家獨有的招數……梁丘家的子嗣,自出生便患有一種怪病,性格暴躁,易怒,而一旦陷入極度的憤怒,非但實力會遠遠超過平日,就連性情亦會大變,會變得嗜殺,不通人情,此時周身之氣,猶如置身於火焰一般……」

  「怎麼可能?」謝安聽罷難以置信,愕然說道,「我與舞相識數個月,可從未見過她有任何不對勁啊……」

  「那是小姐竭力壓制著心中的憤怒,唔,應該說,是老梁丘公一直告誡小姐,叫小姐注意控制自己的憤怒……小姐雖是女流,可老梁丘公說,小姐的天賦,遠在老梁丘公之上,一旦失控,後果不堪設想……」

  「那……那舞失控過麼?」

  「嗯!」嚴開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唯一的一次徹底失控,便在五年前的冀北戰場,見我軍將士損傷慘重,小姐再也難以遏制心中的憤怒,竟獨自一人殺入了十萬北戎狼騎之中,將敵酋咕圖哈赤斬殺,並非我等不願跟隨,而是我等……而是我等不敢相隨,怕小姐盛怒之下,不分彼此,將我等殺死,是故,我等只敢遠遠策應……那一戰,小姐獨自一人便斬殺了三千餘敵軍,使得北戎狼騎人人膽寒,尊稱為[炎虎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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