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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諸將聞言面面相覷,將軍費國詫異問道,「軍師怎麼知道這張棟為人謹慎?」

  正皺眉望著行軍圖的長孫湘雨不悅地望了一眼費國,將桌上一本薄薄的名冊薄丟給他,淡淡說道,「這是本軍師從吏部找來的,南陽、洛陽、長安一帶舊日將領檔案!——張棟……第七十六頁,第三行,念!」

  費國愕然地望著長孫湘雨,照著她所說的翻到七十六頁,繼而面色一驚,喃喃念道,「張棟,荊州石陽人,弘武十七年武試甲榜第十一名……為人謹慎,自任職以來大小事物皆無差錯……」

  「總之,這條計策是行不通的!——對了,洛陽北側邙山那一處軍營,守將叫什麼?」

  屋內的西征軍將領對視一眼,有一人抱拳說道,「此人叫做周良……」

  「周良?」長孫湘雨微微一思忖,皺眉說道,「此人可是洛陽的守備參將啊,也投賊了麼?」

  「這個……」費國有些不知所措地亂翻著手中的名冊。

  瞥了一眼費國的動作,長孫湘雨微微皺了皺眉,淡淡說道,「第三十六頁第六行!」

  費國聞言微微一驚,照著長孫湘雨所說的翻到了該頁,繼而臉上布滿了震驚。

  而清楚瞧見他這面色改變的諸將,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嘆。

  「周良……弘武十四年武試甲榜第……第……」

  「第五名!」長孫湘雨有些不悅地接了上去,繼而皺眉望著屋內的諸將,面色不渝地說道,「你等知曉閉嘴兩個字該怎麼寫麼?」

  諸將一聽,哪裡還會不明白長孫湘雨這是嫌他們吵,當即閉上嘴,不敢再說話,然而他們望向長孫湘雨的目光中,卻是充滿了駭然之色。

  其實不單單只有他們,就連李壽,亦驚地滿臉呆滯。

  「啪!」也不知過了多久,長孫湘雨突然打開了手中的摺扇,始終板著的臉,也徐徐露出幾分笑意。

  「一次又一次地攻城,太麻煩了,就一次性將洛陽一帶的叛軍全部掃平吧……」

  「全……全部掃平?」屋內諸將面面相覷,一副難以置信之色。

  那可是要同時攻克三處城池、軍營啊……

  一次?

  怎麼可能?!

  第四章 鴆羽之厲,勝似猛毒(三)

  ——大周弘武二十三年八月二十五日,冀京東公府——

  如同往常一樣,大清早,梁丘舞便在後院的校場習武,但是不知怎麼,今日的她,總有些魂不守舍,難以做到刀人合一。

  雖說刀勢依舊是那般沉重,颯颯作響,但總覺得少了些許氣勢。

  終究,梁丘舞停了下來,拄著那一柄比她人還高的寶刀[蒼狼],望著天空長長吐出一口氣。

  從旁,伊伊早就捧著毛巾等候著,見此,走上前去,將手中的干毛巾遞給梁丘舞,帶著幾分笑意說道,「小姐今日總感覺不怎麼盡興呢……小姐想念安了麼?」

  「我想念他做什麼?」接過伊伊手中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梁丘舞有些言不由衷地說道。

  「當真沒有嗎?」臉上浮現出幾分捉狹的笑容,伊伊眨眨眼睛問道。

  梁丘舞面色微微一紅,沒有說話。

  見此,伊伊笑了笑,繼而抬頭望向天空,臉上流露出濃濃的擔憂之色,喃喃說道,「離冀京一個多月了,也不知安眼下如何?每日可曾吃好,睡好……」

  瞥了一眼伊伊,梁丘舞轉身朝著放置茶水的小几走去,口中淡淡說道,「你太慣縱他了!——男兒歷經磨難,方可成就不世之功……戰場,恰恰就是最佳的磨練!」說著,梁丘舞從面前的小几上拿起一個水囊,頗為豪氣地向嘴裡灌著。

  「可是小姐……」伊伊緊步追了上去,猶豫說道,「小姐不擔心安麼?他從未有過這方面的經驗……」

  「呼!」補充完足夠飲水的梁丘舞長長吐出一口氣,將水囊中剩餘的水盡數澆在頭上,任憑那冰涼的水順著她微微泛紅的長髮,順著裸露的雙肩流淌下來。

  甩了甩濕漉漉的頭髮,梁丘舞沉聲說道,「不是還有那個女人麼!」

  「湘雨姐?」伊伊歪著頭問道。

  瞥了一眼有些疑惑的伊伊,梁丘舞皺眉說道,「儘管我很看不慣那個女人的用兵方式,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那個女人,是用兵的行家!」

  「用兵的方式?」

  「嗯,那個女人所奉行兵法,是不需要將領的兵法!」

  「不需要將領?」伊伊聞言睜大了眼睛,震驚問道,「這種事能辦到麼?」

  「辦得到!——在戰役打響之前,提前規劃好所有的一切,判斷出敵軍的反應,再將計就計……這個女人,在戰鬥打響之前,便已計算好所有的得失……以最微小的代價,換取最輝煌的戰果!」

  「好……好厲害!——奉行這樣的兵法不是?」伊伊疑惑地望著梁丘舞,想不明白自家小姐為何會報以那麼強烈的厭惡。

  瞥了一眼懵懂不解的伊伊,梁丘舞皺眉說道,「還不明白麼?——在那個女人眼裡,根本就沒有麾下部將這個概念,所有士卒,都是她手中的棋子……在開戰之前,她會判斷那些棋子的利用價值,沒有價值的棋子,就視為可犧牲的棄子……換而言之,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是否能活著從戰場歸來,完全取決於她對他們的價值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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