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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在耍本王?
不對!
本王竟然反過來被這小子耍了?
想通了這一點,李壽心中大怒,但是對於謝安的反應,他實在有些好奇,畢竟在他看來,這謝安平日裡聊地最多的話題,無非就是權力、金錢、地位、美人,說不出的庸俗。
而眼下……
難道是這小子忽然轉性了?
想到這裡,李壽詫異問道,「那個女人不美麼?怎麼感覺你好似渾然不在意的樣子?」
「唔,是挺美,不過,[只可遠觀]……」謝安淡淡說道。
「什麼?」
只見謝安舉杯喝盡杯中之酒,故意裝出幾分心痛的樣子,低聲說道,「你想啊,那麼漂亮的美人,不可能不被那個什麼大司農碰過,或許還碰過好多次……」
「原來如此……」李壽恍然大悟,撇嘴嘲諷道,「你嫌她並非完璧?嘿!不過是一個身份低賤的仆姬罷了,不是應該想,隨便玩玩就算了麼?」說這句話時,他的眼中,閃過幾分濃濃的痛苦之色,一閃而逝。
此時的謝安,尚未弄清楚李壽的尷尬身份,也沒有注意到他說話時那不自然的神色,聞言皺了皺眉,不悅說道,「隨便玩玩?——別以為你是王爺我就不敢揍你!」
顯然,此時的李壽也尚未了結,謝安雖然挺好色,但在這方面卻有著他的原則。
退一萬步打個比方,倘若那大司農宗士當真將那位陳姓美姬贈給謝安,謝安也不會接受,與其說是嫌棄那女子並非完璧,倒不如說怕他日後有可能會嫌棄那女子並非完璧,因而冷落了她。
與其到最後冷落對方,讓她在孤獨與寂寞中慢慢老去,倒不如從一開始都別介入其中,這並不是原則問題,而是道德問題。
不可否認,謝安是挺好色沒錯,但是,他在選擇女人的問題上,有著他自己獨特的考量,倘若只是為了一時的快感而毀了某位女子,這種事,他可做不出來。
這從日後梁丘舞被太子李煒陷害、誤飲了摻著春藥的酒的那日就可以看得出來,被梁丘舞美色所迷住的謝安,起初也只不過是想過過眼癮罷了,豈會想到榻上的那位美麗女子,其實是一頭充滿野性力量的雌虎,不由分說就把他給拉上了床榻。
真計較起來,其實那一日並非是謝安上了梁丘舞,而是被藥物弄混了神智的梁丘舞上了他罷了。
至於謝安日後的侍妾伊伊,謝安起初只是想小小調戲下那個小妮子罷了,所做的事,最多也只是捏捏她的臉蛋而已,當然了,只是在他得知伊伊日後必定會成為他侍妾之前。
言歸正傳,當李壽聽到謝安那般口吻時,不得不說他有些吃驚。
「看來,你也沒有到飢不擇食的程度嘛……話說,你已經揍過本王了,無禮之徒!」
「哼!」謝安撇了撇嘴,一副不屑一顧之色,氣得李壽心中暗自惱怒。
而此時,整個大堂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以至於歡聲笑語也多了起來,但唯獨李壽這一席無人問津,甚至於,有好些人很明顯地故意繞開這一席。
注意到了這一切,謝安帶著幾分嘲諷說道,「哎呀,被排擠了呢,殿下!」
「閉嘴!」李壽顧自飲著酒,不難難測此刻的他心情十分糟糕。
不多時,謝安注意到廳中一角傳來幾分喧譁,待他抬起頭,這才發現有一位容貌與李壽有幾分相似的男子正從內屋走了出來。
令謝安頗為疑惑的是,當這名男子出現在大堂時,許許多多的人都從席位中站起身來,紛紛將其致敬,其中,有不少人甚至第一時刻迎了過去。
此時的李壽,尚不知道此人便是太子李煒,便是他日後與李壽的頭號死敵,見此示意了李壽一眼,皺眉問道,「那是誰?」
只見李壽端著酒盞瞥了一眼,壓低聲音淡淡說道,「當朝太子,李煒!」
「他就是你二哥?」謝安眼中露出幾分驚訝,細細打量著李煒。
據他目測,大周皇帝的第二子、太子李煒年紀估計在二十七、八左右,頭戴金玉冠,身穿著一套淡黃色鑲金邊的華服,腰間的玉帶上繫著一塊足足有手掌大小的美玉,舉手投足間襯托出一股說不出的尊貴。
美中不足的是,這位太子殿下似乎是自視甚高的那類人,面對眾朝官的恭維也僅僅只是點頭示意,雖說這可以視為處事不驚、從容不迫,但總歸讓人感到一種高高在上的冷漠。
「看起來很傲慢呢,你那位二哥!」謝安一副事不關己之色的淡淡說道。
「情有可原,太子嘛!」李壽麵無表情地說了句,話語中不難聽出有幾分調侃的意思。
謝安聞言努努嘴,好奇問道,「你好像對他很不滿?」
李壽沒有說話,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繼而望著杯中酒水淡淡說道,「自數年前大哥亡故之後,那李煒便繼承了儲君的位子……不過是占了祖訓[長幼有序]的便宜罷了!」
「大哥?莫非是傳聞早故的大皇子?」
李壽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我大哥名勇,文武雙全、智勇足備,事高堂至孝、待兄胞至親,滿朝文武無不對他心悅臣服,實乃是[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的明君良主,只可惜天不佑人,八年前從北疆凱旋迴京時由於過於操勞,病故於途中……」說著,他長長嘆了口氣,眼中隱隱流露出幾分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