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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身旁,羅超撇了撇嘴,淡淡說道,「好一個[不敢誇口]……」

  「小超?」項青似乎也注意到帳內氣氛的怪異,有些納悶地望向嚴開、陳綱、羅超、謝安四人,沒好氣說道,「你們這般瞧著我做什麼?當初在冀北戰場,咱哥四個,到底是誰殺地多啊?」

  「呵呵呵……」嚴開笑而不語,只不過,他的笑容不似平日般那樣平和。

  「小青這話,二哥可不能裝著沒聽到啊……」陳綱舒展了一下全身的筋骨,舔舔嘴唇,似笑非笑地望著項青。

  項青嘿嘿一笑,帶著幾分挑釁說道,「要比試一下麼?陳二哥?」

  陳綱自然清楚項青指的並不是比試武藝,聞言問道,「怎麼個比法?比比誰殺的叛軍更多?」

  項青搖了搖頭,嘿嘿笑道,「看看誰能拿下那個叛軍的人頭!」

  「……」

  此言一出,屋內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就連平日裡看起來無欲無求的羅超,他的眼神也不禁變得火熱起來。

  誰都知道,項青口中的[那個叛軍],指的究竟是何人。

  「有意思……」嚴開舔了舔嘴唇。

  「甚久不曾這般熱血沸騰了……」陳綱開始摩拳擦掌。

  「算我一個!」惜字如金的羅超,亦表達了他心中的想法。

  謝安愣了愣,頗有種好比絕處逢生的喜悅,忽然,他注意到項青朝自己眨了眨眼,待微微一愣後,他心中很是感動。

  「且慢!」見四將摩拳擦掌,似乎有些蠢蠢欲動,梁丘舞微微皺了皺眉,說道,「嚴大哥,陳二哥、項三哥、羅四哥,你四人願意與安同往,我很是感激,只是……你四人乃東軍副將,從三品的官銜,倘若不聽調令,私自離營,御史監那道關就過不去……」

  「是啊,」儘管很希望能得到這四位的相助,但是謝安也不能因此叫人家置國家法度於不顧,因此,接著梁丘舞的話茬說道,「太子李煒既然想法設法要將舞留在冀京,擺明了就是不想讓東軍神武營淌這趟渾水,四位哥哥皆是在朝供職的武將,萬一被御史監逮到四位哥哥不在營中……據小弟所知,御史監大半已落入太子李煒之手!」

  「此事易爾!——告假便是!」嚴開微微一笑,想了想,說道,「唔,我父族叔臥病,按輩分來說,我當稱呼叔公,長輩臥病,我理當前往探望!」

  「你叔公不是早些年前就病故了麼?當時我還送了三百兩……」陳綱愕然望著嚴開,忽而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的話,我恰巧有個族中兄弟,其子剛滿一歲,抓周之禮,我不得不去……」

  「真是蹩腳的藉口!」項青搖頭哂笑不已,露出一臉不屑一顧之色,叫嚴開、陳綱二人側目而視。

  「那你呢?」二人憤憤問道。

  「那還不簡單?」項青撇了撇嘴,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在老家的婆娘生了,我不得不回家一趟,我就不信御史監那幫混帳能挑出毛病來!」

  聽著他那理所當然的語氣,眾人懵了,過了半響,謝安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三哥在老家還有位嫂子?」

  即便是嚴開與陳綱,亦是一臉好奇之色。

  只見項青瞥眼望著他們許久,忽然搖了搖頭,理所當然地說道,「沒有!」

  「……那就少說地這般理所當然!」謝安沒好氣地搖了搖頭,轉頭望向羅超。

  似乎是注意到了謝安詢問的目光,羅超雙目微睜,淡淡說道,「告病!」

  好傢夥……

  謝安微微抽了一口冷氣,他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但令他百般驚愕的是,梁丘舞卻眼睛一亮,連聲說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這種一戳就破的藉口,還叫好主意?

  謝安無語地翻了翻白眼,不過心中自是非常感動,他自是清楚,東軍神武營這四位副將之所以幫助自己,無非是因為自己是梁丘舞的夫婿,更何況,自己曾幫過東軍一個大忙。

  「既然如此,本將軍便允你等三個月的假期……」說到這裡,梁丘舞轉頭望向謝安,眼中隱約帶著幾分歉意,解釋道,「這是最寬的期限了……」

  這個笨女人……

  你故意的對不對?

  故意要讓哥感動地痛哭流涕,對不對?

  要不是此刻有嚴開等四人在旁,謝安忍不住想將她摟在懷中,好好[蹂躪]一番,不過一想到極有可能是自己被[蹂躪],謝安還是作罷了。

  在謝安感動之餘,四人中較為穩重的嚴開又皺眉說道,「單單我四人,卻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啊,我等此去洛陽,既然是告假之身,那幫京軍,未必會服我等,將兵不合,上下二心,可是大忌!」

  謝安聞言一愣,繼而頓時明白過來。

  對啊,此次這四位哥哥,可是打算以告假的身份義助自己,這樣一來,東軍神武營就不能出動了,否則,太子李煒叫御史監參上一本,就算是梁丘舞,恐怕也要落一個治下不嚴的罪過。

  可要去洛陽,必須有一支信得過的軍隊,否則,單單嚴開、陳綱等四將,又能起到什麼作用?撇開了指揮軍隊這方面的才能不談,即便是他四人,也不過是頗有武力的武夫罷了,對於動輒二十餘萬大軍混戰的洛陽戰場,難說能起不到什麼幫助。

  「要不向南公府的呂老爺子……算了,當我沒說!」說了半截,項青便注意到其餘人古怪的神色,下意識將後半截話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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