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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孔文老爺子舉起一子,斷了謝安一條棋盤上大龍的生機。

  「受教了!」謝安只聽地心悅臣服,眼睜睜望著孔文老爺子在棋盤上提子。

  忽然,他表情微微一變,詫異說道,「不對!這條大龍明明已經活了……」

  「哦,是麼?」孔文老爺子露出一副疑惑之色。

  謝安沒好氣地望著一臉無辜的孔文,無語說道,「老爺子,沒有這樣的……」

  「小安是想說,老夫故意用話使你分心,趁機移動了棋盤上的落子?——證據呢?堂堂大獄寺少卿,說話可是要將證據的!」

  「……」謝安沒好氣地望著孔文半響,忽而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說道,「好好好,算我輸了!」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什麼叫算你輸?」孔文一臉正色地望著謝安,繼而臉上露出幾分笑意,捋著鬍子頗為得意地笑道,「如此,老夫就是一百四十七勝、一百四十七敗、無平局了……唔唔!」

  「……小子該說,[薑還是老的辣]麼?」

  「呵呵呵呵……」

  望著孔老爺子笑而不語、悠閒自在的模樣,謝安不得不承認,自己在經驗方面,還是有些欠缺,明明已屢次提醒過自己要小心眼前這位老爺子的棋品,可一旦涉及到緊要之事,卻又疏忽了……

  鑑於朝廷已正式下達了任命的文書與聖旨,謝安暫時擺脫了大獄寺的公務,開始著手準備關於西征洛陽叛軍的事宜。

  首當其衝地,謝安便想到了自己的妻子梁丘舞,以及她麾下的東軍神武營,向孔文老爺子說了句,他便提前離開了大獄寺,與這些日子一直擔任他護衛的項青、羅超二人一同朝著神武營的軍營而去。

  東軍神武營的駐地,在冀京西北城的角落,那裡有一片極為寬敞的空地。

  神武營駐地的西邊,是西直門,而北邊是德勝門,這兩處城門,雖說衛尉署歷年以來除了維持治安外,還負責著整個冀京除皇宮外所有城門的守衛,但是較真起來,西直門與德勝門,卻不在衛尉署的管轄範圍。

  這兩處城門,一直以來都是東軍神武營負責把守,理由很簡單,畢竟東軍神武營是騎兵,冀京西北角雖然空曠,但也不足以作為訓練騎兵所用的校場,很多時候,神武營的將士都出城到城外操練。

  而神武營駐地的東面,則是皇宮西牆,也是皇宮西側宮門,宣武門的所在。

  一旦宮內發生變故,而宮中禁衛又不足以平息變故,那麼,東軍神武營便能經這道宮門進入皇宮,保衛大周皇帝以及整座皇宮的安危。

  說起來,儘管謝安與梁丘舞同榻而寐也不知多少次,可這東軍神武營的駐地,謝安卻一次都還沒來過。

  要不是項青與羅超在旁,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項副將,羅副將!」守衛營門的神武營士卒遠遠便瞧見了項青、羅超二人。

  「嗯,」項青點了點頭,問道,「將軍可在營內?」

  「啟稟項副將,今日並非出城操練之日,將軍正在營中!」

  「好!——開營門,我等有事要與將軍商議!」說著,項青回頭望了一眼謝安,說道,「兄弟,下馬!」

  下馬?謝安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那守門的士卒抬手一指謝安,沉聲說道,「將軍有令:營內重地,不得奔馬!——下來!」

  「……」謝安有些詫異地望向項青、羅超,卻見二人早已下了馬,心中暗自驚訝。

  雖然他早就聽說自己的妻子梁丘舞治軍嚴明,卻也沒想到這般嚴厲,嚴厲到項青、羅超身為神武營的副將,亦不得不照令行事。

  「抱歉、抱歉……」訕笑著說了兩句,謝安將手中的馬韁遞給了守門的士卒,後者點了點頭,一揚手,頓時,偌大的木質營門伴隨著隆隆的巨響,向謝安、項青、羅超三人敞開。

  剎那間,謝安隱約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仿佛眼前的那並不是一座軍營,而是一頭潛伏的凶獸,向他敞開了血盆大口,露出了內中的獠牙。

  下意識地,謝安將背挺地筆直。

  跟著項青、羅超二人朝著營中深處走去,謝安時不時打量地經過的一切,當經過一塊校場,看到神武營的士卒隊列整齊,舉刺手中的長槍操練時,謝安不禁有些納悶。

  「三哥,神武營不是騎兵麼?」

  回頭望了一眼謝安,見他滿臉詫異之色,項青哪裡還會不知謝安心中所想,笑著說道,「你以為騎兵就不需要在平地操練了?倘若如此,那麼在戰場上,一旦胯下之馬受創,那豈不是只能等死了?_上了馬是騎兵,下了馬,則是步卒,這便是我四鎮之首,東軍神武營的教條!」

  「厲害……」謝安聽地心中倍感驚訝,他曾經聽人說過,說騎兵下了馬就是軟腳蝦,可如今瞧著那些神武營操練槍術,要不是清楚神武營是騎兵,謝安甚至會懷疑那其實就是一隊步卒槍兵。

  繼續朝前走,走過好幾個千人方陣,謝安終於瞧見了梁丘舞。

  只見她穿著一身戎裝,面無表情地踱步在數以萬計神武營士卒面前,時而出聲號令萬軍。

  好威風啊……

  雖說早就知道自己的妻子梁丘舞乃東軍神營兩萬騎兵的上將軍,可直到親眼瞧見,謝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妻子究竟有多麼了不得。

  這樣想像,謝安倒是也能理解,這個女人最初何以一直用發號施令的語氣與他說話了,哪怕在榻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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