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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少舟聞言微微皺了皺眉,暗自震驚。

  太子竟暗中派人調查過我禮部,然我身為禮部尚書,卻不知情,莫非我禮部中有內賊暗通太子?

  看來回去後得查一查了……

  想到這裡,阮少舟微微一笑,說道,「我禮部歷來主持會試之事,典藏司內檔案無數,想來是太子時間緊迫,又心有旁騖,不曾翻到吧?——要不微臣回頭親自領太子殿下再查一遍?」他言下之意,便是暗中諷刺太子所派的人做賊心虛,不敢細細勘查。

  「改日?不必了,你若弄份假檔案來糊弄本太子,本太子難不成還跑一趟廣陵去找地方官員當面對質不成?——就在今日,就在眼下,本太子給你半個時辰時間,你若是能拿來這謝安的檔案文書,那還則罷了,否則,本太子便要參你徇私舞弊之罪!」

  阮少舟聞言深深皺了皺眉。

  對於禮部典藏司內有沒有關於謝安的檔案文書,他還能不清楚?

  說實話,他可以做一份假的檔案文書,蓋上禮部的官印,可那又有什麼用?眼下最需要的,是謝安通過廣陵鄉試的證明文書,而且上面還要蓋著廣陵城太守的知府印章……

  總而言之一句話,半個時辰,造假都來不及!

  想到這裡,阮少舟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長孫湘雨,想看看她有什麼辦法。

  其實,長孫湘雨此刻心中亦是暗暗後悔。

  說起來,她本來是有想到的,但不妙的是,那些日子,她跟著謝安到處玩耍,玩地興致勃勃,竟忘卻了此事,而後,謝安遇刺,抱傷在榻,她哪來有閒工夫去想關於謝安檔案的事?

  糟糕了……

  即便是素有急智的長孫湘雨,這會也是一籌莫展,而至於謝安,他至今還沒弄懂到底怎麼回事,他哪裡知道,各地趕赴冀京參加會試的考生,要帶著當地通過會試的證明文書,交到禮部的典藏司,在經過禮部的核實,確認是各郡的知府大印蓋章,這才會在會試的名額中添加那人名字。

  而至於謝安的名額,那是長孫湘雨私自加上去的,根本經不起審核,好在禮部算是長孫家的勢力,這才暗中放行罷了。

  「怎麼了?拿不出來?」見長孫湘雨與阮少舟不說話,太子李煒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笑容,繼而轉身面向皇帝,拱手說道,「父皇,一切已真相大白了!」

  天子聞言皺了皺眉,回顧阮少舟,說道,「阮愛卿作何解釋?」

  沒辦法了!

  阮少舟心中暗嘆一聲,離席跪倒在天子面前,沉聲說道,「陛下明鑑,早些時候微臣曾見過廣陵學子謝安的檔案文書,內中確實有廣陵知府的印章,是故,微臣這才將其名字添加入會試名額之內,但不知為何,太子殿下竟尋不著,臣以為,或許是有人進過典藏司,動了今年考生的檔案……」

  倒不是說他睜著眼睛說瞎話,只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咬死口,一口咬定自己見過謝安的檔案文書,否則那就真是欺君之罪了。

  正如謝安所說的,被查出來的,那才叫犯罪!

  「阮愛卿的意思是,有可能遺失了?」

  「是!」阮少舟沉聲說道。

  「荒謬!」太子李煒冷笑一聲,嘲諷說道,「為何其餘學子的檔案皆在典藏司,卻唯獨那廣陵謝安的檔案遺失了呢?」

  阮少舟面色不改,說道,「太子問得好……不過微臣也不知具體!」

  「那便是瀆職!」太子冷笑說道。

  阮少舟聞言微微皺了皺眉,他知道,無論如何,自己瀆職的罪名是跑不掉了,想到這裡,他暗暗嘆了口氣,叩地說道,「臣知罪!請陛下降罪!」

  「唔……」天子深深望了一眼阮少舟,事到如今,他也猜到幾分了。

  其實說實話,雖然大周曆年對會試之事頗為仔細、嚴格,但其中依然不免有些徇私舞弊的事例,畢竟天子自己也清楚,只知道抱著四書五經死讀書的人,儘管能通過會試,但往往起不到什麼太大的作用,說到底,也只是八、九品官的能耐罷了,畢竟像胤公、阮少舟、長孫湘雨這等奇才,又豈是年年可以遇到的?

  只可惜,那是祖宗傳下的國法規矩,就算是天子,也不得妄加更改,否則,御史大夫必然會參本,倘若身為天子的他一意孤行,太史令那邊多半會在史書上添加不怎麼光彩的一筆。

  而至於阮少舟,說實話皇帝不怎麼想罰他,一來是科舉存在著極大的弊害,在他看來只不過是一個形式,能找到難得的奇才那自是最好,找不到,也無所謂,畢竟大周還是靠世家支撐起來的,而不是寒門;至於其二,這阮少舟是皇帝最信任的臣子、丞相長孫胤的學生,算是長孫家一派中的領軍人物,這些年,隨著歲數越來愈大,皇帝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他迫切想穩固長孫家的地位,免得倒時候他與胤公一死,這長孫家就倒了架子,如此,他如何對得起胤公當初與他患難與共的情義?

  因此,皇帝方才說話時的語氣,才顯得那般平靜,不過他也看出來了,自己的兒子,似乎想藉此打壓長孫家,這讓皇帝感覺有點頭疼。

  一面是自己的兒子,一面是自己最信任臣子的學生……

  就在這時,坐在右側席中的南國公呂崧站了起身,拱手說道,「陛下,那謝安的檔案文書,在老臣這裡!」

  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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