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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考的是詩賦與五經文。

  說實話,當謝安一拿到考卷的時候,差點沒嚇死,原因就在於今日的試題,竟然比昨日整整多出數倍,昨日整篇試題不過一句話,前後不超過二十個字,可今日倒好,光是試題便足足寫滿了一張紙。

  不過在仔細觀閱了一遍後,他這才鬆了口氣,因為他發現,雖說試題寫滿了一頁,但是卻不需要逐一解答,就好比五經文,出題的考官從《詩》、《書》、《禮記》、《易》、《春秋》各自挑出一句作為題目,讓考試的學子從這五道題中任選一道,書寫文章,文章的體裁與昨日的四書文一樣,也是八股文。

  在謝安看來,這《四書文》與《五經文》,大致就相當於他以前在大學時上課的必修課與選修課。

  言下之意,就是說在大周,《大學》、《中庸》、《論語》、《孟子》這四部是所有應考學子所必須掌握的,不但要求理解,甚至於要爛熟於心、倒背如流。

  而至於《詩》、《書》、《禮記》、《易》、《春秋》這五經,則相對要求較低,只要求應考的學生大致看過、了解這五本書,對那一本熟悉,就選那一本經文的試題來解題,除此之外,並沒有太苛刻的要求,也難怪有不少考生會認為,無論是鄉試還是會試,第一輪的考試才是最關鍵的,倘若第一輪考試的答案不能叫監考官滿意,那麼第二輪、第三輪,即便你答地再出色,也很難挽回最初的失利。

  這也正是禮部尚書阮少舟昨日為何要親自書寫一篇文章,偷梁換柱作為謝安答卷的原因所在。

  但不管怎樣,對於謝安來說,這五經文與昨日的四書文倒是差不多,反正他什麼也不會。

  瞅了幾眼後,他隨意地選了一篇《易》的考題。

  題目是這樣的,[在師中吉承天寵也。益動而巽,日進無疆,知以藏往,為君為父為王為金。]

  朝著昨日解題的模式,謝安按著自己的理解方式,將這句話翻譯了一遍,便算是答了題,繼而將注意力放在另一份考卷上。

  另一份考卷的要求,是要應試的學子用賦詩三篇,無論題材,不也要求是借景詠物、還是借景詠事、亦或是借景抒情,要求簡單地就像是謝安以前考試試卷上的附加題。

  這讓他很是驚訝,難道大周並不注重詩詞歌賦?

  確實,大周並不注重描寫風花雪月的詩詞歌賦,這也是為何在這方面非常出眾的才子,往往無法做官的原因,對於詩詞歌賦,朝廷更多將這些事物看成是一個人的自身修養,而不是做官的必備條件。

  單從這方面來說,朝廷還是很有見解的,畢竟你詩賦做的再好,也不會給你帶來什麼政績,充其量也只是在酒席宴會時,作為娛樂的一種方式,與同僚聯絡感情,或許吸引酒妓的傾慕,但是在平日裡,很少有機會能用到,畢竟為官的奏章、告示,都有著極為嚴格的規範。

  代天子擬寫詔書,要用《詔》的格式;作為上官下達給下屬的命令,或者是傳達給百姓的告示,則要以《誥》的格式;反過來說,下屬向上司官員請命,或者官員向天子請命,則要用《表》的格式;弘揚人物的文章要用《贊》;弘揚一種精神的文章要用《頌》,等等等等。

  有誰見過哪個朝廷官員在正式的文書中寫詩詞歌賦的?

  沒有!

  當然了,即便是附加題,對於謝安而言,也是頗為頭疼。

  雖說以前念書的時候,謝安也背誦過不少唐詩宋詞,有好些他還記得,但是,他不敢用,因為他不知道這大周究竟是哪個朝代,也不清楚那些詩詞歌賦究竟是不是已經問世,萬一問世,他這邊一抄襲,那可就麻煩了,簡直比不寫還要糟糕,畢竟文人對於別人抄襲自己文章,那可是極為厭惡的。

  無奈之下,謝安只好找了些現代人模仿古人的五言詩,好在只要三篇,是故,謝安絞盡腦汁倒也能拼湊,只是工整不公工整,規範不規範,那就不得而知了。

  前後不到半個時辰,就當其餘眾考生依舊在埋首苦思文章時,謝安已就著伊伊送來的酒食,開始了吃喝。

  大概到了晌午的時候,作為此次會試總監考官的禮部尚書阮少舟,又來到了謝安的考舍。

  因為有了昨日的經驗,今日,阮少舟在其餘考舍轉了一圈後,便當即來到了謝安這裡,見他又像昨日一樣,吃酒到醉,趴在書桌上呼呼大睡,又是皺眉,又是哭笑不得。

  似此子這般應試,倒也輕鬆!

  阮少舟在心中暗自嘲諷了一句,但是為了自己日後,長孫湘雨交代的事,他也不得不去履行,畢竟作為胤公的學生,阮少舟太了解他老師膝下那位長孫女的秉性與能耐了。

  略微瞅了一眼謝安的考卷,阮少舟皺眉搖了搖頭,回頭瞥了一眼對面天字二四九號的考舍,見那位學子正低頭書寫文章,遂不動聲色地將謝安的考卷收在懷中,繼而從袖中取出一份寫滿的答卷,外加三首詩賦,最後,振了振袖子,從容不迫地離去了。

  以至於當謝安睡醒過來,瞧著自己桌上的考卷時,一時之間愣住了。

  好在昨日阮少舟在收試卷之前又來過一趟,偷梁換柱,將他書寫的文章與謝安掉了包,是故,謝安倒也沒有太大的意外。

  只是……

  感覺不是太好……

  一臉尷尬地拿起阮少舟替他準備的答卷,謝安暗自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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